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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日当空草木花香,红瓦亭内两人相对而坐。

景修明:“听说宓婵姑娘在找自己多年前失散的弟弟。”

宓婵一愣,没想到景修明会提这件事。如今葛家三兄弟已死葛家庄不复存在,

她的身世和弟弟的存在也没再隐瞒的必要,索性爽快承认:

“是。”

“景医师今日怎会与我提此事,莫非景医师认识我弟弟,或者是有我弟弟的线索?”

景修明:“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宓婵姑娘的弟弟,名字可是唤宓愿?”

宓婵心神惧震,落在琵琶弦上的手指几乎僵直,

天冷了公主府花园里依然能听得见鸟叫虫鸣,可这一刻宓婵耳边一片寂静什么也听不到。

很久,

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是怕空欢喜一场的颤抖:

“景医师,认识我弟弟?”

她出生在中秋,爹却因为在出门办事途中不慎染上寒疾暂时没办法赶回来,

娘便从那句诗句中取了婵这个名字给她,还给将来的第二个孩子取了愿字。

娘当时的期盼与那句诗句意思一样,希望这世上所有人的亲人能平安健康,

即使相隔千里,也能共赏中秋佳节的美好月光。

宓婵激动,她和弟弟名字的出处只有他们一家人知道,所以景医师一定认识弟弟:

“景医师,我弟弟现在人在哪?你一定认识他对不对?这些年他过得好不好?”

景修明看着宓婵,半晌才开口:“当年,为什么要丢下他。”

很平静,仿佛宓婵回不回答都无关紧要。

宓婵摇头,眼睛已经红了:“不是的不是的,我怎么会丢下他我怎么舍得丢下他。

那晚我会离开是因为我听到葛无情的声音所以追了出去,可等我回来的时候他就不见了,

我到处找他我发了疯地找他可我怎么也找不到,这些年我从未放弃打听他的下落……”

宓婵语无伦次泪水模糊视线,时隔多年那个大雨夜里悲痛欲绝的情绪再次上涌,痛得几乎令她喘不上气。

花园庞大,秋景如画。

景修明积尘多年的心结好似在这一霎那释怀,又好似过去太多年,经历太多事早已经不在乎。

今日会问,是替当年年幼的自己问的。

这是分散后开始的那几年里,宓愿固执地想找到姐姐当面问姐姐为什么要丢下他。

是因为嫌弃他是累赘,还是有别的苦衷……

几年后,

宓愿不再想问,世上也再无宓愿。

“den。”很轻的一声,是玉佩。

那块刻着云纹的玉佩,那块出自父亲之手刻着母亲姓氏赠与母亲做定情信物的玉佩。

宓婵拾起玉佩拿在手心,指尖抚摸着玉佩上不太精美的云纹整颗心都在颤抖:

“这块玉佩是……”

景修明:“是我的。”

宓婵蓦地抬头。

景修明揭下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是景修明的脸,只不过右眼多了颗泪痣。

这张脸与宓婵并无多少相似,他长相更多继承了父亲的温润外形,而不是母亲。

宓婵刚哭过通红的眼眸痴痴看着景修明,好比近乡情却。几次张嘴,才喊出儿时的称呼:

“阿愿……”

小心翼翼伸手想要触碰景修明的脸,却被景修明躲开。

景修明从袖中拿出药水,将人皮面具重新贴回脸上。又将一切收拾妥当,方才看宓婵:

“宓愿在十二年前已经死了,寒疾发作而死。”

“安国公主喂了他两粒缓解寒疾的药丸,给了他第二条命。

从此活在这世上的不是宓愿,是景修明。”

宓婵摇头,不知所措。

景修明起身,在宓婵同样起身靠过来的时候躲过退后与宓婵拉开一定的距离。

“宓婵,从你一个人离开把年幼的我留在破庙的那一刻起,你我姐弟缘分便已尽。”

宓婵:“不,不是这样的阿愿,我不是故意把你一个人留在破庙,我是追着葛……”

景修明不想听这些陈年旧事因为毫无意义,拂袖离开。

“阿愿!”

宓婵想追,却发现自己手脚发软无力。勉强支撑走了几步,身形便跌落在地。

“阿愿,阿愿!你听姐姐解释,你听姐姐解释,姐姐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

眼看着景修明渐行渐远,宓婵哭喊着解释也没让景修明略显清瘦的身形有半刻停留,直至彻底消失。

“阿愿、阿愿……对不起对不起,姐姐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那……对不起对不起……”

宓婵无力将手收回,手掩面坐在地上泣不成声。

约莫一个时辰后。

商长歌一个人回到府中,听到的第一个消息便是景修明是宓婵失散多年弟弟的事。

商长歌:“?”

她大为震撼,不等她从这个消息缓过来,府里的大管家又紧接跟她汇报了另一件事。

商长歌:……

静默半晌,商长歌才重复大管家的话:“你说,景……医师走了?”

好险,差点把景修明的名字说出来。

除了青瑶和个别死士以外,府里其他人没人知道景修明是景修明,

只知道府里又来了个景医师,并在私下里传新来的景医师是原来景医师的替身。

第一次听到这个‘替身’言论的时候,商长歌心情要有多离谱就有多离谱,

只能说,这些下人的八卦心和想象力特别丰富。

大管家:“是。”

大管家是个四十岁的女人,也是从美人弟弟府里过来的,

办事能力非常强,把整个公主府打理的井井有条。

大管家把景修明离开前交给她的信双手呈到商长歌面前,恪守尊卑礼节恭敬道:

“这是景医师让奴婢转交给您的,奴婢本不该在没有您的允许下让他离开。

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给奴婢下了……应该是毒药一类的东西,

奴婢想张嘴喊府兵拦住他,却后知后觉开了不口说话。”

商长歌拆开信看,信中内容概括下来就一句话:

他走了但他还会回来,在她需要他的时候。

商长歌:……

没有感动,只有不爽。

什么玩意!把她公主府当成什么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晦气!

这简直是对她的挑衅,对整个公主府安保工作的挑衅!

不过……

商长歌转念一想,这厮走了。

府里再没有人整天想方设法与她偶遇,然后一口一个姐姐的烦她,

火气忽然就没了,心情忽然就美妙了。

“咳。”

商长歌轻咳一声把美妙的心情压了压,因为她想起了宓婵。

景修明走了对宓婵来说是痛苦的,她这样不太礼貌,

把信纸和信封随手丢给大管家,吩咐:“你把这信拿给宓婵,让她别太伤心。

想找人的话,可以从府里抽一批人手帮她找,人手多少你看着安排便好。”

“还有,待会青瑶回来将这事告诉她让她过去安慰安慰宓婵。”

说完抬脚离开,她明面上是一个人回来却不是真的一个人回来,

她很忙,有很多人要安顿有很多要事要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