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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信寄出去需要时间萧震来王都也需要时间,萧震到王都时已经是八天后。

雨夜寒凉,将军府府门口。

马车停下,萧纪撑着油纸伞带着将军府一行人走下台阶,朝马车里的人行礼:

“父亲。”

言简意赅的言语中有一个儿子对父亲该有的敬重,也只有一个儿子对父亲该有的敬重。

马车内,

萧震借着下人手上提着的灯笼,目光透过马车帘穿过雨幕看清萧纪的轮廓。

“有心了。”

萧震不善言辞,更多的是不知道该与自己的孩子说什么。

萧纪以前带兵四处征战,父子两人三四年见一次面是常事,通信次数都少得可怜。

继萧纪屠城一事青衍再无战事的六年来,父子两人倒是一年能见上一次面。

每逢过年,萧纪会提上王都城中最好的酒回母亲的故乡与萧震这个父亲一起过年,

只留三天三天后便启程回王都,再见面便是第二年过年。

一炷香后。

萧震曾经用的书房内,蒙尘已久的夜明珠重新亮起光,外面雨声嘈杂,书房里安静。

父子相对而坐,都没什么表情。

时隔多年重新回来将军府重新坐在这个书房,萧震只觉得一阵恍惚,

明明坐在对面的儿子已经长大成人,他看到的却是年幼时的模样。

半晌,萧震开口:“你想好了?”

萧纪:“是。”

萧纪自从和商长歌在一起后话就变多了,然此时面对父亲仍然不想多说话。

萧震辞官后就没再关注王都城里的人和事,对商长歌这个嫡长公主的印象还停留在十多年前。

年纪不大,却目空一切。行事风格也总是带着一股嚣张气焰,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萧震不觉得随着年岁的增长,一个人能改变多少。

萧震:“我来的途中听路人说了许多,说你与安国公主情投意合,此事可属实?”

萧纪还是那个字:“是。”线条冷硬的脸庞轮廓,因为情投意合两个字稍显缓和。

没错,他和他的小混蛋就是情投意合两情相悦心悦彼此!

也不知道今夜这个时辰小混蛋睡了没有,有没有想他。估计有,毕竟抱着他睡暖和又舒服。

萧纪担任大将军一职好多年,早已经练就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领,神色不改泰然从容。

萧震看不出萧纪在走神,开始发表身为父亲身为曾经背负萧家荣光子孙的讲话:

“你不该站队。我们萧家世代从军从来都不是为了效忠谁,而是为了保家卫国。”

“夺嫡之争就是一个牵扯皇室和多方势力的权利漩涡,你手握兵权站队只会让情况变得更复杂……”

萧纪打断:“父亲以为,一个没有明主的王朝能持续多久?王朝覆灭,何来家国。”

风雨拍打屋檐瓦片,书房内陷入一片僵持地死寂。

萧震曾也是率军杀敌的大将军,曾经也身在朝堂,很久刚毅的脸上眉头舒展:

“你长大了。”

对于一个不善言辞且不知道怎么跟自己孩子相处的父亲来说,这话相当于夸奖。

萧纪也领情,并借题发挥:“所以还请父亲帮忙,儿子想早点与公主完婚。”

萧震:“安国公主……”

萧纪:“长歌是我想要携手一生的妻,无论父亲对长歌是怎样的看法和偏见。

我都不会改变我的心意,我尊重父亲也希望父亲能尊重我的选择。”

“长歌嫁与我她是青衍嫡长公主这一点不会变,尊卑有别我想父亲应该明白。

抛去尊卑,若长歌嫁与我为妻还要受到我父亲因为偏见的冷眼相待,便是我这个夫君的无能。”

萧纪黑若寒潭的深眸直视萧震,父子已经有许多年没这么直接正面的对峙。

萧纪沉声,还算客气:“父亲,我想您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听得懂我的言外之意。”

……

萧震笑了,从妻子病逝后很少再出现笑容的坚毅脸庞露出舒心的笑,重复刚刚的话:

“你长大了。”

萧震很少笑,萧纪也很少看到萧震笑,这么多年来屈指可数。

萧纪忽然之间产生和缓父子关系的念头,或者说想让当下气氛不那么紧绷来得更准确。追问:

“这算是夸奖吗?”

萧震一愣,看过去。

仔细地看,才发现印象中儿子身上那原来比当年的自己还重的暴戾淡化太多。

转念想到一路来听到的传言,以及儿子对安国公主的维护和对自己这个父亲的警告,

他已经是过来人,不难猜出儿子身上有这样的变化是因为谁。放下心中的成见,点头:

“是。知道维护自己中意的女子是对的,无条件保护自己的妻也是对的。”

“为父没教过你这些,你能懂,很好。”

父子谈话结束后,时辰还早。

只不过是入冬后天暗得快,又乌云又下雨又打雷所以天色黑压压跟三更半夜一样。

萧纪心情还算不错想和往常一样去找商长歌,忍住了,

打算明天父亲进宫面圣婚事提前的事定下来后,再到公主府给他的公主一个惊喜。

第二天,雨过天晴,

天气本来就冷,昨晚下雨又一直下到子时,雨后的清晨冷得直叫人打哆嗦。

萧纪和商长泽带着圣旨到的时候,商长歌被迫起床的怨气足够手撕十个末世丧尸。

“……念萧纪年纪……朕特准……婚期……黄道吉日……钦此。”

商长歌意识混沌根本没睡醒,大概听懂了个大概,敷衍谢恩过后敷衍接过圣旨。

越过美人弟弟看萧纪,晃了晃手中明黄色的圣旨真心实意表扬:

“多亏了萧将军年纪大,萧将军真棒。”

商长泽清咳一声,谦谦君子以礼待人的太子殿下没有嘲笑未来姐夫的意思,真的。

萧纪:……

大商长歌6岁的萧将军内心万般抗拒这样的表扬,奈何小舅子在场,

不能抱着他的小混蛋打情骂俏撒娇耍赖装大尾巴狼,唯有用眼神传达爱唯有忍耐。

商长歌不失优雅地打了个哈欠,忽视了萧将军投过来的爱的眼神,

对面前的两人直言不讳自己要回去睡个回笼觉,随手把圣旨交给青瑶,转身走了。

走了……走了……

走得干脆潇洒利落,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从昨晚就想她想得不行梦里都是她的萧纪一个。

萧纪内心小人捂胸口:被他的公主丢下了,呕血,痛!

商长泽:“咳——”有礼貌从不当面嘲笑人的太子殿下忍住笑,找了个借口:

“孤还有点事先走一步,萧将军请便。”

商长泽学商长歌这个阿姐走得干脆,徒留萧纪一人,

与公主府众多奴仆,在冬季清晨呼啸的寒风中写尽凄凉和萧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