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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以为这位刚雇的“三哥”要罢工时。

十五质问过后,竟然还是义无反顾地留了下来。

当然,是有条件的。

简简单单两个字:加钱!

理由嘛,就是他帝都估计回不去了,干完这一票他也就成了钦犯,只能回寿郡老家分部躲一阵子了。

分部的待遇没有帝都好,之前十五是两边跑,这个损失阿朝得付。

阿朝本就心虚,自然满口答应,丝毫没觉得自己被宰。

当然,也就没注意到少年得逞的笑意。

终于给他薅到羊毛了!

其他时候,毫无疑问,十五一直尽职尽责,他自觉是个有良知的人,多拿了银子,服务自然要更加周到。

用完早饭,阿朝到甲板上略站了站。

苏世通和十五都跟在身边。

外头太阳初升,空气格外新鲜。

“啊切!”

阿朝正看着景致呢,不期然就听到二哥哥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苏世通面有囧色。

倒不是他身体在这群人里头最差,而是真没吃过什么大苦。

之前在安定寺受了冻,虽则月团儿送了药,但一直都没好全。

这两日一直往北走,温度越来越低,难免又复发了。

“二哥哥回屋歇着吧,等鸡汤好了,我给你送过去。”

苏世通闻言也没推辞,微微颔首。

这个时候多一个人生病,就是多一个负担。

只是没想到,记忆中总是生病的小妹,这一路上倒是没生病吃过药。

末了,想要嘱咐十五两句,想到对方压根不搭理他,又给憋了回去。

等苏世通一走,黑衣少年发出一声轻嗤。

阿朝:“......。”

话说这两个人的梁子,还得从端茶递水说起。

在苏世通眼里,自家小妹雇了个侍卫,他偶尔使唤一两次,倒个茶还是可以的。

但十五不给面子,他是镖师,担地是护卫的职责,端茶倒水不在职责之内。

话虽如此,但实则,在阿朝这儿,十五倒没有那般斤斤计较。

更何况,小肥羊之前说过,要他对随行的这几个,凶一点。

而苏世通,倒是没什么公子脾气,只是过惯了受人伺候的日子,有时候说顺了口。

被拒绝一回,也就记下了。

\"你这兄长忒弱了点......。\"

苏世通不计较,但十五却时不时忍不住在他背后损两句。

“二哥哥他是之前就染了风寒,又替我受过伤,这才身体虚弱些的。”

阿朝偶尔还是会替苏世通辩解两句的。

伤筋动骨一百天,更别说苏世通是硬生生挨了一刀,即便痊愈,要说一点后遗症都没有,那就是自我安慰。

十五没再说什么。

阿朝这会儿其实有点小困,但待会儿要和胡大嫂一同熬鸡汤,定好了时辰,现在去歇觉怕是来不及了。

阿朝其实也不是真心要和胡大嫂学习熬鸡汤,之前和碧桃粗略学过。

为了......给某人做寿面的时候......

刚刚同胡大嫂约好,实则是为了尽量将自己的时间填满,怕自己太闲,容易胡思乱想。

“你......晚上是不是总是睡不着?”

过了会儿,少年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话。

凉风习习,阿朝表情微滞,片刻的怔愣过后,下意识扭头问道:“你怎么知道?”

十五只是随口一问,后知后觉,赶紧解释道:“我可没有故意探查!只是咱们的屋子互相挨着,夜里总是能听到隔壁有姑娘家在偷哭.......我一开始还以为是闹鬼了。”

阿朝:“......。”

建议你给雇主一点面子!

阿朝小脸青一阵白一阵,要面子的姑娘有点挂不住。

“兴许吧。”阿朝敷衍道。

十五却是笑了:“石榴,可是这世上没有鬼啊.......。”

阿朝:“.......。”

“话说,你天天晚上哭什么?是想爹娘了?还是害怕了?”

“都不是!”阿朝断然否认。

“哦,那就是真地哭鼻子了。”十五顺着她的话,摸着下巴暗自琢磨道。

阿朝:“......。”

对十五而言,他的镖师生涯实在难再遇到这么具有传奇色彩的组合了。

庆王世子和小宇子的身份没和十五明说。

十五猜到也不会问。

但苏世通和宸贵妃可是板上钉钉的事。

别说一起逃命,寻常人,怕是连贵妃娘娘的面都见不上。

十五生出点好奇心,一点也不奇怪。

毕竟,宸贵妃在民间可是很有名的。

一会儿有人说是贤妃的,颇为关心民生疾苦;一会儿又有人说骄横善妒,连皇后都不放在眼中,仗着家里的风光作威作福。

但现在贵妃娘娘就站在面前,事实上,这个小姑娘一点威仪都没有。

足以说明传言有误。

十五下意识便以为,是元德帝待宸贵妃没有传说中那般宠爱。

不然,她跑什么?

苏家三姑娘要面子,才不会承认自己晚间哭鼻子了。

实际上,她也不是故意哭,只是因为失眠,为了能睡着,她便吃了一块之前在安定寺剩下的糕点助眠。

那糕点里加了东西,只是量不大,对身体也没什么大碍。

可有一点不好,用那个助眠,容易噩梦连连。

阿朝不自觉打了个哆嗦,索性不再理十五。

可没过一会儿,少年又贱兮兮地问了句:“嘿,那位到底人咋样?每天上工几个时辰?武功怎么样?你客观说说......。”

自从熟悉之后,十五就喜欢暗戳戳地打听皇帝。

十五今年十八九岁,就是听着梁王的故事长大的。

不得不说,皇帝搞起偶像崇拜这套还是挺厉害的。

当然,元德帝也是真有本事。

但是,阿朝现在不太想提他。

杏眸敛下异样,小身板在河面上显得微小又脆弱。

嘴上不说,但心里却是回答了这个问题。

人有点假正经,对待政事格外勤勉,武功.......论战绩,反正每次偷袭她九成都能成功。

感觉不咋滴.......

皇帝:“......。”

阿朝垂了垂眸子,其实也不是,苏太后生辰那晚,他倒是挺厉害的。

阿朝想着想着,摸了摸莫名有些发酸的小鼻尖。

十五也感受到了阿朝的情绪,微微一愣,略一思索后,止住了话头。

“我以后不问了......你也要想开点。”十五想了想,稍稍安慰了句。

现在,十五更加肯定阿朝是和元德帝结下过不小的梁子。

“你年轻又好看,到了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不愁找不到好的。”十五特肯定道,还带了点鼓励。

皇帝:“......。”

阿朝:“.......。”

阿朝深吸一口气,有点想龇牙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回,阿朝直接走人了。

自己一个人在甲板上转悠,耳根子清净多了。

不多时,天空中又飘起了小雪,阿朝看到一个转角,想躲进去时,却听到了一声低微的咳嗽。

阿朝微微一怔,听出是谁的声音,还是径直走了进去。

这是个转角小棚,只摆放了一个小矮几,并两把小椅子。

矮几上面烧着炭火,加了个小炉子,似乎是在煮着什么。

而坐在其中一个小椅上的,不是庆王世子是哪个?

“世子?”

阿朝轻唤了他一声,齐岩随即抬头,就看到一个有点小黑的苏家三姑娘。

男子唇角不自觉弯了弯,眸中染上了层笑意。

“世子不是染了风寒吗?怎地出来了?”阿朝多问了句。

齐岩闻言微愣,继而不知想到什么,微微颔首道:“只略略有些咳嗽,不甚严重,屋子里闷地慌,出来透透气更好。”

阿朝也没怀疑什么,不严重是好事。

小宇子在后边站着,不用猜,他家主子的风寒定然是苏世通胡诌出来的。

“我也觉得外头的空气好。”阿朝笑眯眯道。

齐岩低笑两声,指了指对面的位置。

“坐下喝盏茶吧......。”

阿朝想瞧河面雪景,这个位置倒是极好,故此也没拒绝。

只是稍稍坐得偏了些,没和齐岩面对面,能更好地看景致。

齐岩抬眸便只能看到她侧脸的轮廓,长长的睫毛如蝶翼一般轻轻扇动,让人看了,便觉得娴静又美好。

不多时,茶壶里面的水便开始沸腾,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齐岩伸出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拈起茶壶,手腕微微用力转了两圈,然后一倾,茶汤便注入了茶杯中。

动作流畅且自然。

“世子喝吧,我......我就不用了。”阿朝看着打算将杯盏推到自己这边的庆王世子,连忙婉拒道。

倒不是客气,而是白日里喝多了茶,夜间更难入睡。

齐岩动作微顿,倒是小宇子突然开口解释道:“三姑娘,这茶有安神驱寒的效用,对身体好的......。”

阿朝微微一愣,没再拒绝,接过茶盏,轻轻抿了一口,只觉唇齿留香。

可是心里却在打着小鼓。

小宇子这话,阿朝听着,倒像是和十五一般,也听到她夜里做噩梦,哭鼻子来着。

只是下一瞬,阿朝觉得自己是想多了。

应该只是凑巧罢了。

按照她刚刚的想法,这茶不就变成特意为她煮的了吗?

实则,就阿朝失眠这事儿,在齐岩那儿用不着听到什么声音。

喝了盏茶的功夫,外头的雪倒是愈发大了,落在甲板上,覆盖了薄薄的一层。

庆王世子和十五不同,虽然认识地更早些,用江湖上的话来说,那是有过命的交情。

但正因此,不像十五那样,想说什么都不用拘束。

更别说,庆王世子顶的那张脸了......

苏家三姑娘是个大方的,喝了人家的茶,主动分享起了在胡大嫂那里买的炒花生。

多年的习惯,紧张的时候吃几颗......改不掉了。

胡大嫂炒的花生带了点咸味,经典的北边炒法,和几年前吃的口味一样。

齐岩看着花生愣了好几瞬,缓缓伸手拿了一颗放在手中,眸色有些怔然。

“世子尝尝,看看有没有北疆的花生好吃?”阿朝不知想到什么,看着齐岩随口问了句。

齐岩眸光微闪,过了会儿,才轻轻嗯了声。

“还不错。”齐岩尝了一颗,给了个敷衍的答复。

阿朝没看出异样,一边剥着花生,一边轻笑道:“我知道,大魏境内,北疆的花生是最好的,胡大嫂这个,虽说用的是北地的法子翻炒,但花生是别处产的......世子估计是吃不惯的。”

“不是......。”

阿朝茫然抬头,下意识问道:“什么?”

齐岩面色恢复如常,脸上挂着一丝浅淡的笑意。

“北疆的花生,与别处的,其实没什么两样。”庆王世子的语气很轻。

阿朝闻言微怔,下一瞬倒也并未反驳,只笑着嗯了声。

徐朗说的谎话不少,阿朝以为自己早就无感了。

诚然,自从知道青衣侠客的名讳后,徐朗的那些话,苏家三姑娘确实不在意。

独独是十一岁那年说的话,明知道什么都有可能是假的,但从庆王世子口中得出答案.......还是有点不好受。

齐岩低着头,脸色不自觉白了两分。

下一瞬,便听到小姑娘问道:“那晚的那个人,世子是不是很早就认识了?”

“那个人”是谁不言而喻,但齐岩还是故作不知,反问了句:“三姑娘说得是谁?”

“就是徐.......。”阿朝语焉不详道。

“徐朗啊,认识许多年了,只是后来他到北疆,在我父亲手下做事,反倒是疏远了.......我也没想到,父亲会派他过来营救。”

早就认识......

阿朝闻言蓦地一愣,脑子顿时嗡嗡作响。

一个奇怪的念头在心底闪现,但究竟是什么,她也说不准。

阿朝微微颔首,视线落在甲板上,突然道:“我记得,以前祖父请过一位大儒,世子和他都在家中读过书。”

“那时候,你们就认识了吗?”阿朝小小声开口试探道。

但这一回,久久都没有得到回应。

阿朝下意识抬头看向庆王世子,谁料正巧他也在看着她。

对视的那一刹那,两人都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