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恒离开,谢逍他们也没待太久,晚上吃完饭便离开了。
周一,大家纷纷去了学校开始上课。
江净纯本来也想去的,但是江父江母担心她,让她先在家里休息两天再去,就连校长都亲自打电话过来命令江净纯在家里休息几天再来上课。
学校里,此刻正下了早读,夏傅珩伸了个懒腰,打哈欠,往江净纯座位看过去,“纯姐不在,感觉都少了些什么。”
“嗯,我也觉得。”江箐诗赞同点头。
“要不咱们翘课去找纯姐吧?”
三人异口同声的拒绝:“不可以。”
夏傅珩摸了摸鼻子,“我就是开玩笑的,你们别紧张。”
“人家净纯喜欢清静,好不容易安静两天你还去打扰人家?真不要命了你?”
“我知道,我开玩笑的。”夏傅珩哼了一声。
江净纯一觉睡到八点半才醒,小心的抬起那只手去洗漱,收拾好之后下床吃早餐。
江父去公司了,江母本来想在家里照顾她的,怕她不高兴,小心的询问了她的意见之后便没在家里待着。
吃完早饭,她又没事干了,回了房间窝在懒人沙发里,看着墙壁发呆,她忽然有一瞬间的茫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是,她确实是穿越了,占据了别人的身体,帮别人完成了心愿,可之后呢?她是想当一个咸鱼,那是在经济独立的基础上,可她现在本身并没有钱,每个月的零花钱是江父江母打到她卡上的,她不喜欢这种靠别人给钱的方式过日子,她想自己赚钱,可她还是未成年的高二生,她能做的也就是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然后去放纵,到时候可以去兼职自己赚钱,还有一个方法是她摒弃掉自己的一些原则,用江父江母的钱去玩。
她敛下眉眼,静静思考了一瞬间,最后还是决定好好学习吧,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可是她学习成绩也不是很优秀,得有人监督她才行。
江净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谢逍。
谢逍喜欢她,之前也说过会帮自己学习,只不过自己不太乐意,所以不会强迫,但是她要是主动找他,他肯定愿意教她学习。
这是利用,江净纯很清楚,虽然说这么说确实不太对,可,现在也没别的什么办法,她是个恶毒的女人。
这么想着,她拿起了手机。
谢逍刚从厕所出来,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一下,他拿纸擦干手上的水,掏出手机,锁屏通知栏里显示是江净纯发来的消息,他甚至可以看清消息内容。
江净纯:【能不能教我学习。】
她用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她可以肯定自己一定会教她。
谢逍忽然勾唇笑了,眼里起了兴味,边拿着手机边绕着人群往教室的方向走。
谢逍:【你这是命令还是商量?】
江净纯:【商量。】
谢逍:【可是在你的语气里我没见到商量。】
江净纯:【能不能麻烦您教我学习?】
谢逍都能想象到她在屏幕对面咬牙切齿的打字了,轻笑,有点可爱。
谢逍:【教你学习,我有什么好处?】
江净纯:【你想要什么?】
他还没打字,她又紧接着发来一条消息:【除了做女朋友这个条件。】
谢逍进了教室坐下,大长腿还没伸直,瞧见这条消息一个扑哧笑出声来,觉得有点不可置信,又拿起手机看了眼,右手抬起遮掩了下笑意,摇了摇头,眼里兴味渐浓:【那我的条件要是想亲你呢?】
对面安静了一瞬。
谢逍也不急,极具耐心的等着,像等待猎物上钩的猎手。
江净纯:【谢谢,这个习也不是非要学。】
谢逍再次笑出声,眉眼都高兴的弯起:【开玩笑的,我教,我教你学习,你给我做甜点。】
江净纯:【每天都要甜点?】
江净纯:【你不怕长胖?】
谢逍一眼就看出了她的题外话:她不想每天做,很累。
谢逍:【不怕长胖,我有肌肉,每天都会锻炼。】
谢逍:【要不晚上过去让你看看?】
江净纯:【到底是不是每天要甜点?】
他稍微收了一点笑意,【不用,一个星期做一次就可以。】
江净纯:【把你喜欢的口味告诉我。】
谢逍:【不挑。】
江净纯:【你不是不喜欢抹茶味的吗?】
她还记得前天江景恒把抹茶蛋糕拿出来给大家分的时候,每个人都挖了几勺子,之后谢逍动了一次勺子,而且拿在手上犹豫挺久才放进嘴里。
谢逍:【原来你这么关心我,这么小的细节都记住了。】
对面的江净纯扯了扯嘴角,她就不该提这个。
见她不说话,猜想到估计是被他无语到了,笑了笑,继续打字:【你既然提出了要求,那么奖励也由我说了算。】
谢逍:【放心,不会是很过分的要求。】
江净纯:【成交。】
谢逍:【那咱们先说清楚,你的学习时间是什么时候?】
江净纯:【平常的学习时间,周六日不学习,除非我主动要求周六日补课。】
补课?谢逍笑的肩膀颤动了一下,这是把他当老师呢?
谢逍:【成交。】
说好之后,江净纯便没再回复消息,谢逍重复看了下聊天记录,笑了一声,才重新把手机收回去。
抬头的时候发现周边都寂静了,班上的同学都在用一种八卦又稀奇的眼神看着他,尤其是江箐诗、许司行和夏傅珩三人的眼神非常惹人探究。
“有事就说。”
夏傅珩无法言说刚刚自己看到的一切,有些难以启齿,一个一个的字从牙缝里挤出来,“你刚刚为什么笑的那么……难看啊?”
“嘶,也不是难看吧,就是感觉……很不正常那种,因为你平时从来都不会笑成那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就是那种动物的春天你能理解吗?”
谢逍冷呵一声,“少管我。”
“你怎么也学纯姐说话啊?”夏傅珩挠挠下巴,“我是真的感觉你笑的有点……恶心。”
谢逍能够理解平日里江净纯为什么不愿意理他了。
他露出一个礼貌微笑:“管好你自己。”
夏傅珩:“……”
江箐诗作为磕cp的第一人,自然要获得最新消息,趁着下一个课间的时候找到谢逍:“你上节课课间是不是在跟净纯发消息啊?”
“怎么了?”
”
“她跟你发什么了?你笑那么开心?”江箐诗不断思索,“难道是同意你的追求了?不太可能,你最近也没做什么大事能让她感动。”
谢逍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我的恋情你那么关注干嘛?我又不是明星。”
“好朋友之间的事情我当然要关注啊,这可关系到你的终身大事,要谨慎!”
当然不是这样,江净纯老是磕她跟许司行的cp,而且走在最前线,她当然不能落下,但这件事她是不会告诉谢逍的。
谢逍挑眉盯了她一会儿,叹出一口气,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箐诗啊,不会撒谎就别撒谎了,我们一起长大的,对彼此太熟悉了,你一撒谎眼神就喜欢飘忽,等你下次学会撒谎眼神不飘了再来找我吧。”
话落他就走人了,江箐诗陷入了沉思,于是转向一旁的许司行:“我撒谎眼睛真的会往一旁飘忽吗?”
许司行刚要张嘴,她满面严肃正经:“我要听真话。”
许司行改了话头,“是真的。”
“很明显吗?”
“有点明显。”
“每一次都是这样吗?不可能吧?”
许司行认真点头:“真的是每一次。”
“……”她沉静半天,就在许司行以为是自己的话让她伤心了,刚要哄她的时候忽然她一拍他的肩膀,满脸真诚,“你教我眼神不飘忽的撒谎吧。”
许司行:“……”
可是这样不是在教坏小朋友吗?
算了,小朋友喜欢,得教。
江净纯找到了教学老师,心态稍微放轻松了一些,这会儿的自己还年轻,不能着急,得慢慢来。
在家里瘫着没事,她拿起手机往楼下走。
管家一直在家里不曾出去,一方面是家里有事物要管,一方面也好照顾大小姐。
见江净纯下来,迎了上去:“大小姐,是有什么事吗?”
江净纯摇摇头:“我就想出去走走。”
“花园正在浇水,大小姐可以待会儿再去。”
“我不是说去花园,我是说出别墅,去逛逛。”
管家微微惊讶,很快便收了起来,“那大小姐想去哪里,我好给您安排车。”
“就去街上逛逛。”她顿了一下,观察了一下他的神情,“管叔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跟着我一起去。”
管家正想着要怎么才能让她同意自己和她一起随行,话一说出口,管家的心放进了肚子里,“好的大小姐,请稍等片刻,容我安排一下。”
“好。”
管家速度很快,解决好一切,换了身衣服就跟着江净纯一起出门了,管家会开车,便没让司机开,他自己带着大小姐出门。
江净纯虽然出来过一两次,但对附近还不是很熟悉,来导航地图,随意搜索了一下,随机选定一个地方让管家开车去了那里。
到了一个公园,江净纯去了里面逛了逛,还碰到好几个大爷大妈,大爷大妈进一个小女孩过来这边,还关心的问:“小女娃,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阿姨,我这没事,不小心碰着了。”江净纯找了座位坐下。
“是吗?那你得小心嘞,虽然说你们年轻,我家的孙女就经常摔伤,我心疼死了嘞!”
江净纯在不认识的人面前是个社牛,不管是什么都能跟你唠嗑两句,一不小心还跟大爷大妈聊嗨了,最后还是自己发觉还要去看风景才跟大爷大妈道别。
她选的一处公园还挺热闹,只不过现在老年人比较多,逛完公园,她又去了别的地方逛,像街溜子一样到处晃,也没买什么,就是空手晃。
管家虽然不太理解,但一直陪伴。
到后来,她七拐八拐找到一处怀旧街道,里面有很多店铺卖以前那些复古的东西,江净纯有点兴趣,往里面走了走,走到一处卖相机的地方。
“大小姐,你要买吗?”
“我先看看。”
“好的。”管家拿出了卡,准备随时买单。
“江净纯?”
一道有些熟悉的男声响起,她转头,看到了江焓那张脸,礼貌点头:“小叔好。”
“谁啊?”
江焓身后冒出两个身影,看样子跟江焓差不多年纪,穿着也类似,身上穿着白衬衫,估计是刚从公司出来。
“这位小美女谁啊?她刚刚喊你小叔?”
“这我侄女,江净纯。”江焓微微颔首。
身旁的人恍然大悟,捂了下嘴:“江净纯是不是就是那个新回来的……?”
江焓睨了他一眼,那人笑眯眯的闭嘴了,朝江净纯打招呼:“你好,我是你小叔的朋友,你可以喊我哥哥,我可比你小叔年轻多了。”
江净纯左右对比看了一眼,无意识挑了下眉,还真没看出来,但面上还是礼貌的打招呼:“您好。”
见她在看相机,江焓也走到她身旁,“喜欢相机?看上哪个了,我给你买。”
“啧啧,这会儿你可真大方。”身边的朋友吐槽。
江焓懒得理他,“你选一个。”
江净纯接过店家给她包裹起来的东西,“我刚刚已经买好了,谢谢小叔的好意。”
“嗯。”江焓往她身后看了看,“你怎么一个人来这?箐诗呢?”
“今天周一,她们在上课,我休息两天再去。”
江焓点点头,想起来什么,“周六宴会你来不来?”他低头扫了眼她的包着纱布的手臂,“你的手怎么办?能好吗?”
“恢复的快就去,恢复能力差就只能等下一次了,先在这里跟小叔说一声抱歉。”江净纯微微鞠躬。
“一个生日而已,不是什么大事,你伤势要紧。”
江净纯跟他不是很熟,告别之后转身离开。
江焓身边的人啧啧感叹:“你这个心新回来的侄女很冷漠啊。”
“不算冷漠,只是很理智吧。”江焓一直都觉得她跟自己是一样的同龄人,可年纪却摆在了那里。
他摇摇头,不再多想,大概只是思想比其他人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