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夏傅珩我们了解的,就算他以后变成熟了,那他肯定也还是原来那个大男孩的模样。”江箐诗跟她打包票。
江净纯草草点头,以后的事以后再评价。
“对了,都这个点了,爸妈怎么还没回啊?”
“管叔说他们约会去了,晚点回,父母也是人,更何况他俩还是夫妻,晚点回就晚点回吧。”江净纯是觉得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事情要做,他们是自由的,约会就好好约会嘛,就算不回来这都很正常,夫妻出去不回来这有什么奇怪的,但这话她没说出口,她怕自己的想法吓到这俩小孩。
江箐诗也没想太多,直接站了起来,“那估计晚一点回吧,江陵靖,你早点上楼洗洗睡,明天还要上学,别到时候又起不来赖床。”
江陵靖听话的上了楼。
江净纯本来也想上去,见江箐诗还在那坐着,“怎么?你要等他们回来?”
“嗯,我不太放心。”
“行,那我陪你等。”江净纯干脆也坐了下来,反正她也没什么事,边看电视边吃零食,嘴一点也不能闲着。
过了三十分钟,江父江母还没回,江箐诗有些焦急,如坐针毡。
又过了四十分钟,正当江箐诗坐不住要拉着江净纯出去找人的时候,终于听到了汽车的声音,她猛的放松下来,站了起来,没过几分钟就看到江父江母进了客厅。
两人看到两个女儿乖乖待在客厅里等着他们,心里一时间又高兴又欣慰,“怎么还不上楼洗漱睡觉?不是说不用等我们吗?”
江箐诗几步上前,满脸担忧:“爸妈,你们身上怎么打湿了?是被人泼了水吗?”
“没。”江父笑着解释,“回来的时候路过熟人的地方,进去坐了会儿,谁想到水管坏了,会修水管的人正好不在,我跟你妈妈就都上去帮忙了,所以才滋了一身水。”
江净纯拿着两杯热水递给他们,“赶紧喝一点,暖暖身子,然后待会儿上去把衣服换了。”
“哎,好。”见江净纯主动关心他们,两人笑得合不拢嘴,接过热水便让两人赶紧上去睡觉,明天还要上学。
江净纯拉着江箐诗上楼,江父江母也赶紧听女儿的话上楼洗澡换衣服。
次日,三个孩子一起上学去了,江父早起去了公司,江母一个人在房间里睡觉。
周一是精神状态很差且劳累的一天,因为周五才放假,算上周一还有五天,江净纯一个社畜,最讨厌的就是周一,上班跟上坟一样,现在成学生了,也觉得上课跟上坟一样。
谢逍本想提醒她趁着早上记忆知识点,但是看到她那副模样,下意识止住了话头,让她自己先安安静静待会儿。
看到她脸色差不多恢复后,谢逍才开始提起学习的事情,江净纯也好脾气的应了,不过谢逍没敢说出更多学习要求,他觉得自己还是很有眼力见的。
下午上第一节课的时候,江净纯开始犯困,昏昏欲睡。
中午吃完饭就去忙活学习的事情了,午休铃声打响之后,她开始专注解数学题,一不留神忘了时间,结果只是假寐了十分钟,上课铃响之后,她的瞌睡虫就上来了,台上讲课的老师逐渐出现幻影,眼皮越来越沉。
谢逍昨天被自家妈妈干了很多活,腰酸背痛,昨天晚上没休息好,午睡前叮嘱她早点午休之后自己便睡了过去,不知道她睡没睡,看她这不断点头的情况,估计是没睡觉了,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这么专注的写数学题。
谢逍无奈摇头,看着她脑袋一点一点的又很想笑,他边无声笑边给她打掩护。
好在,老师中途被教导主任喊了出去,离开之前让大家自习。
老师刚离开没多久,江净纯就困的把头栽了下来,一直在注意她的谢逍眼疾手快,手掌接住了她的下巴,她似乎正在梦境中,还在他手掌里侧了下脸。
江净纯的脸托在他手里,脸很小,小小的,皮肤软软的,热的,脸颊传来的温度源源不断往他掌心传,谢逍觉得她可爱极了,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在课堂上犯困,注意到不一样的、平静的江净纯,跟平常冷淡的模样不同,闭着眼,睡颜恬静,安静乖巧,像乖宝宝一样。
谢逍就这么一直瞧着她,津津有味的看了后半节课,也不在乎自己手保持这个姿势到底会不会麻。
“叮铃——”
下课铃声响起,江净纯的困意顿时消失了,变得清醒,直起身体,看清了眼前的场景之后打了个哈欠,表面上瞧着还是睡眼惺忪的模样。
谢逍见她这幅天然呆的样子,起了逗她的心思,“你刚刚是在我手上趴着睡觉的。”
江净纯点点头,“我知道,刚刚看到了,谢谢啊。”
谢逍甩了甩自己的手,“我手都麻了。”随即把手抬起来仔细瞅了一眼,啧了一声,小声问她,“你还流口水啊?”
“……”
江净纯是不会信他的话的,但是看到他从口袋里拿出纸,真的在擦手,而且纸上好像也有一些打湿的痕迹,趁着他不注意拿出手机屏幕看自己嘴巴,自我怀疑,难道真的流口水了?
谢逍注意到她悄默默找手机党镜子的动作,嘴角无声扬起,边笑边摇头,真是蠢萌蠢萌的。
他们两人的互动被前排正在学习的三人组看的一清二楚,夏傅珩满脸幽怨的小声吐槽:“看看老谢那个花痴样,恋爱的男人都这样吗?看看脸上那个笑,怎么笑得那么恶心?好想一巴掌给他拍头上,什么人啊.....”
夏傅珩一直在絮絮叨叨的吐槽。
江箐诗不理解的看了许司行一眼,“他怎么了?”
许司行耸了耸肩:“还能怎么着?周一,上学,还要学别的,精神恍惚,开始发疯,自己在遭受学习的痛苦,看见别人好好的休息,心里不平衡。”
江箐诗瞬间了然,瞅他一眼,拍了一把他的脑袋,“赶紧把这题写完,等会儿改答案了。”
夏傅珩痛苦的收回眼神,继续沉浸在题海里。
傍晚放学回家,江箐诗又被夏傅珩喊走了,说是要继续学习,继续发奋图强,顺便把许司行也拉走了。
江陵靖也跟兄弟出去吃饭了,江箐诗走之前还让他不要再去搞别的,江陵靖郑重保证并录音之后才离开。
江净纯一个人坐车回去,刚到客厅就发现了一点不对劲,管家上前跟她说明情况:“太太病了。”
这件事在江净纯意料之中,“感冒还是发烧?”
“发烧,39°了。”
“吃退烧药了吗?还是说已经在打点滴了?”
“点滴已经打完了,医生也交代过了,退烧过后好好注意休息,饮食清淡,休息几天就没什么大问题。”
“我上去看看吧。”
管家张了张嘴,“大小姐,先生太太交代过,如果你们回来还是不要去看太太了,他们担心传染。”
江净纯挥了挥手,径直往江母房间走,“她生病除了淋水应该也有自身的原因,可能是前几天受凉了,病毒潜伏在体内,正好因为这个契机就病了,我一切正常,近期也没有受凉,看看没什么问题。”
管家拦不住,叹了一口气跟了上去。
进房间的时候,江父正在床边照顾江母,见她来,担忧:“不是让你们别上来吗?”
“没事的,我来看看。”
江净纯走近看了一眼江母的情况,脸颊通红,闭着眼,呼吸很重,手背上还留着刚打完点滴的胶布,“她是不是好几年没生病了?”
“嗯,很久了,很少生病的。”
“很久不生病的人是这样的,一旦生病,就算是小病也会很难受,挺过就好了。”江净纯停了一下,“晚上吃饭了吗?”
“还没。”
江净纯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现在也到饭点了,先下去吃饭吧。”
江父下意识摇头想在这里陪着她。
“你在这里陪着她,她的烧也不会很快就退,你得先照顾好自己才能照顾好自己的爱人。”江净纯道出真理,“你有没有不舒服?”
“没。”江父观察了一眼她的脸色,“头稍微有点晕。”
江净纯轻摇了下头,“那你现在这里待着吧,等到吃饭我再上来喊你。”
江父点头,管家跟着江净纯回客厅。
“管叔,家里的药都放在哪了?”
“我去拿。”虽然不明白她要药箱干什么,但还是给她拿了过来,江净纯在里面找到午时茶,泡了一杯再次进了江父江母房间。
江父再次见到她进来有点意外,“怎么了?”
谁知江净纯把手里的午时茶递给了他,“喝一杯吧,不是说头晕吗?预防一下。”
江父诧异愣住,迟迟没接她的杯子,他没想到,江净纯会主动关心他们,在他们眼里,江净纯跟他们一直很有距离感,不会主动关心,也不会主动聊天,他甚至以为这关系一辈子就这样了,没想到......
“不喝吗?”
江父急匆匆回过神来,接过,“喝喝喝。”
话落就要喝下,江净纯手拦了一下,“我刚泡好,水很烫,放一会儿再喝吧,到饭点我再来喊你。”
“哎,好好。”
很快到了饭点,江净纯来喊他,他带着空药杯去了厨房,洗干净之后才上桌吃饭。
“菁诗被夏傅珩喊走了,在他们家吃完饭再回来,江陵靖也跟朋友出去玩了,不过放心,他录了音,做了保证,绝对不出去鬼混,估计也是吃完饭再回来。”
江父不断点头,想着她今天的举动,试着给她夹菜,她也吃了,他心里顿时高兴不少,继续给她夹菜,她也都吃了。
江净纯给他盛了碗汤,放到他面前,忽视他感动又震惊的眼神,自己继续吃饭,“你多吃点饭,多喝点肉汤,毕竟一晚上要照顾她的人是你,吃饱才有力气和精神照顾病人。”
江父一听,等汤的温度差不多了,赶紧把汤喝了,多吃肉。
“医生应该有跟你交代吧?半夜需要给病人量一次体温,如果退烧了那就正好,如果没退烧的话,半夜可能会恶心呕吐,所以需要准备一盆干净的水和毛巾,要是呕吐的话可以擦一下。”
“好的。”
位置好像忽然颠倒了一样,江净纯成了那个成熟的大人,江父反而成了那个小孩,一直在听她的话。
江父吃完饭就回了房间,佣人收拾了碗筷,江净纯却翻开冰箱,询问管家江母平时爱喝什么粥。
管家想了一瞬,“太太不挑,什么粥都可以。”
江净纯上网查了一看,开始拿食材准备煮粥。
“大小姐,您要亲自煮粥吗?可以让我们来的。”
江净纯摆摆手,“谁来都一样,反正我也没事。”
发烧的人一般没什么食欲,怕江母不喜欢第一种,她便煮了两种不同口味的粥,为了避免浪费,下的米很少。
江净纯让管家上去看看,如果江母醒了告诉她一声。
粥煮好之后,江净纯就各自盛了一碗让它温度下去。
没过一会儿,管家告诉她江母醒了,江净纯便用装盘把两碗粥端了上去。
江父见她端着粥,起身接过。
“我做了两种,绿豆粥本身具有清热、泻火的功效,对于发烧的患者是比较适合的,还有一种是玉米青菜粥,以玉米榛子为主要原料,我添加了适量青菜,这个粥具有提高机体抗病能力,对发烧患者都比较友好。”
江父连连点头,“好,我来喂。”
江净纯帮忙一起把她扶起来,江父舀起来感受一下温度才递到她嘴边,没想到江母迷迷糊糊的,但是根本不买账,闭着嘴不肯张开,还说这是药,很苦,不肯喝。
江父舍不得凶她,只能乖乖哄,可没有任何效果,他束手无策。
江净纯看不下去了,直接拿过他手里的粥,眉毛一沉,佯装威胁她:“你要是再不吃我就不喜欢你了。”
谁知江母一听顿时就一口把勺子里的粥都喝了下去。
江父和管家都惊呆了。
江净纯这才把那些假装的威胁收起来,“这才听话,来,把这喝完。”
江母乖乖把两碗粥都喝了。
江父和管家: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我们无法理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