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正待答应,就见门口分别进来了三人。
竟然是大淳、倭寇、和米国的官员,三人面上的神色也不相同。
大淳官员脸上复杂且古怪,倭寇人的面容肃穆且惶恐,米国人是最直接的惊讶。
他们分别找到自己的主子,在三人耳中低语,李玉这边听完后大喜过望。
他失态的扯着那大淳官员失声道:
“可是当真!”
而龟田一郎口中说了一句’八嘎‘。反手给了那倭寇官员一巴掌。
米国前国务卿科特眼眸中闪过一丝迷茫和不可置信。
等到李玉匆忙告辞,回到皇宫的时候,熙太后等人显然也得到了消息。
许久没露面的皇上也在坐在上首,苍白的脸上多了一丝红晕。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给震撼到了。
“天佑大淳!”曾庭等重臣痛哭叩首。
皇上和太后也心中感慨万千。
“是倾儿!”
珙亲王脸上的得意无论如何都无法掩盖下去。
什么天佑,哪有什么天佑。若不是倾儿出其不意,围魏救赵,这帮人还有空在这里哭喊祖宗。
其他人听他如此说,瞬间止住哭声,看向坐在上首的太后和皇上。
熙太后阴沉了许多天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皇上也含笑而坐,显然这对于大家来说算是个好消息。
左大人须发皆白,一身正气,嘲讽道:
“李大人同倭寇所谈如何?”
李玉面色一顿,或青或白后开口道:
“此事虽然不该现在提起,但微臣还是要讲。”
熙太后收了笑容道:“讲吧!”
李玉道:“太后,皇上,诸位,切莫忘记,倭寇还有三万人在我东北作乱。”
珙亲王脸上的笑意也瞬间下去,是啊!这三万人若是破釜沉舟,很有可能入关直取京城。
左大人听完后,厉声喝道:“李玉,你什么意思,你还想和谈!”
皇上一向是主战的,他此刻面色也阴沉的可怕。
李玉跪在地上道,争辩道:
“微臣也是为了大局考虑,公主的舰队只是在海上围着静默,不是长久之策啊!”
皇上阴郁的双眼盯着李玉道:“那李大人以为呢?”
李玉道:“继续和谈,但条件由我们开。”
皇上正待开口,就听熙太后道:“就按你的意思去办!”
左大人颤巍巍的跪在地上,大喊道:
“太后,不可啊,如此大好的局面,我们只要沉住气,等待倭寇主动义和投降即可。”
“左大人!当务之急是这三万在关外的倭寇!”
左大人啐了李玉一口,“我大淳无男儿了嘛!四万万人,百万八旗精兵,竟然挡不住三万倭人!”
他的声音说的掷地有声,在空旷的大殿上震荡出了回声。
“好!”
左大人说的好,皇上用力的把手拍着面前的案牍上。
“母后,倾儿一个女孩儿为了国家都敢冲在最前面,我们如何能龟缩在后。明明局面已经明朗,如何还要卑躬屈膝,大不了这三万倭寇入了京城,朕就守着这大淳的国门好了!”
德宗皇帝此刻觉得从没有过的畅快,他俊秀苍白的脸上因为刚才掷地有声的话语分外的红润。
熙太后本能的皱眉头,在听到张倾的时候,又不自觉的抓了抓手上的佛珠。
一时间大厅里只有左大人的哭泣声,还有德宗皇帝粗重的喘气声。
每个人都在等待,等待着这个王朝的最高决策者发话。
“那就再等等吧!”
熙太后说完这句话后,面容也露出了丝丝疲惫。
她摆了摆手,打断了还要开口说话的李玉,起身离开了。
“李玉,朕命令你,在张倾没有传回新的消息之前,不得同任何理事馆的任何人接触!违令者,诛九族!”
年轻的德宗皇帝的自有一股威严,他双眸里泛着亮的吓人的光芒。
李玉应是之后,正准备退下,就听见皇上继续道:
“珙亲王你带着人去把倭寇的使馆围住,没有朕和太后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出入!”
“左大人,你速去兵部,京城的防护加强,关外的军情第一时间送来。”
。。。。。。
一系列的旨意宣读下去,德宗皇帝的心情疏朗,畅快万分。
这十几年来的压抑似乎在这一刻突然烟消云散了。
原来,这就是权力的味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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倭寇,皇居。
中年明治跪坐坐在上首犹如一尊雕像,旁边的首相安静的跪坐在旁边。
他仔细的观察着这位天皇的表情,一直等到他眼皮微动后,首相才微微低下头。
“确定是大淳的舰队?”
男人说话的声音里带着上位者的威压。
首相重重地颔首,不假思索道:
“正是!一共九十六艘,他们火炮强悍,目前无法获得更多的信息。”
明治睁开了双眸,眼中平静无波,斯里慢条道:
“首相大人如何看?”
首相斟酌了片刻开口道:
“我们的电力系统遭到严重的破坏,电报无法发出,也无法接收到龟田那边发来的信息,”
昭仁神色微变,表情依旧淡然,只是放在膝盖上的手握成了拳头。
“最后一条来自大淳的消失是什么?”
首相快速道:“是湖山那边发来的捷报,已经攻克旅州。”
天皇道:“那你觉得他们在港口不走不攻,寓意为何?”
首相思索半晌无果,只得看向这位伟大而睿智的领头人。
见天皇的表情不变,心中才觉得安定了许多,把余下的情况也都一一说出。
“我们已经耗不起了,下面的农民也开始暴动,规模越发的大了起来。若是成了规模,恐怕会影响后面大计!”
首相到底还是把这话说出口了,巨大的战争给本就不富裕的国家增加了负担。
这些负担只能平摊在老百姓身上。
若是在胜利了还好,可按计划得到大淳的割地赔偿,得以缓解这次危机。
可现在的情形,只怕会雪上加霜了。
面色淡漠的中年男人,脸色终于阴沉下来,寒霜覆盖了他睿智的双眸,让人不寒而栗。
“等三天!”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但首先显然已经领悟到此中意思。
恭敬行了一礼后,正准备退下,就听见远处传来了震天的响声。
“是京港的方向!”他面色带上一丝惶恐。
而跪坐在那里的明治神色骤然一变,淡漠平静的脸上终于有了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