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倾挑眉,果然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冷笑的反问道:
“上天眷顾你?上天让你们躲在一座青楼里避难?让你们不和其他人一样,暴露在雅伽人的爪牙之下?”
她的话音一落,“噗”旁边就传来了怪笑。
众人就看向双手环胸,站在旁边看好戏的十几个壮汉。
他们身上脸上或多或少都有些伤,加上杀人之后的血迹,每个人手里或者脚下都是人头,看上去像极了地狱来的魔鬼。
华欣蕊看着张倾墨黑翻滚的瞳孔,脑子有一瞬间的清明,结结巴巴道:
“那,那你们也不能在关键时刻赶我们走,外面那么危险。。。”
叶行咂吧了一下嘴,两个小丫头片子吵架还挺有意思的。
那个姓金的小子更有意思,每当那小丫头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他就用充满鼓励的双眼看她。
然后那小丫头顿时就和打了鸡血一样,不管不顾了。
他听的差不多了,觉得没意思,嘿嘿插嘴道:
“外面倒是不怎么危险了,雅伽人不知发什么疯,杀红了眼,不光杀我们华人,据说还杀了十几家高官和米英两国的人,现在不光我们在杀他们,当地政府也抓捕他们。。。”
旁边的人也都一一发言。
“是啊,你们现在可以回家看看了,估计一时半会儿的他们不敢作乱了。”
“我们过来的时候,看到好几起火拼,都是爪哇军队和爪哇人之间的,反正外面乱成一锅粥,他们应该没空屠杀咱们东方人了。”
旁边的一个刀疤汉子啐了一口血水道:
“这里到底是不是收人头当投名状的啊!老子为了和那些警察军队抢雅伽人头,废了老劲了。”
金之复听后,拱手和善道:“这几位壮士,正是这里。”
说完后他笑的温和,宛若大哥哥一般对张倾亲昵道:
“小张姑娘,可对?”
张倾忽略他的目光,对叶行颔首道:
“叶师傅,正是我发出的,不知他们如何说的。”
旁边的人正准备开口,被叶行胳膊肘拐了两下,他哈哈笑道:
“他们说春花楼说了,每十个雅伽人头,给一条大黄鱼儿。”
下面几个汉子憨厚,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的老大,那帮人明明说的,十个人头换一个春香楼的姑娘。。。
叶行警告的看他们一眼,拱手对张倾道:
“小姑娘,我们找你领?”
底下的眉眼官司张倾看的清楚,她略微挑眉,再次点头,对香袖道:
“香袖姐,你带这几位去旁边坐着。”
说完后,张倾又对金之复似笑非笑道:
“金先生,想必也听到叶师傅说的外面情况了,您是做大事儿人,窝在这里,机会可不等人。”
说完也不看金之复反复变换的面色,转身就往叶行那边走去。
被张倾牵着的邵淳乖巧的跟在她身后,走了几步后,忽然扭头,双眸阴冷的看了金之复和华欣蕊一眼。
“张倾!”
华欣蕊感觉自己很矛盾,一方面她知道张倾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自己不该挑衅她。
可脑子里总有另外一个声音,不停的在支配着她,“这个人必须弄死,踩在脚底,按在泥潭。。。”
“你不能赶我们走,我们两百多人的命运不是你一句话就能决定的。”华欣蕊大义凛然的要求道。
张倾扭头看向那一群人,轻声道:“那么,你们也是这么想的吗?”
其中有一半的人羞愧连连道:“今日搭救之恩,没齿难忘。”
行礼之后,三三两两的散去大半。
余下的不足百人,一副唯金之复和华欣蕊马首是瞻的模样。
华欣蕊面色涨红,但还是理直气壮道:
“金大哥付了钱的,你不能赶我们走!”
张倾眸色翻滚,语气深寒道:
“我的地盘,我做主,你,说了不算!”
说完就转身往叶行这边过来。
华欣蕊恼羞成怒,她从自己的衣服里拿出在混乱中捡到的手枪。
她原本计划等过几日,和金之复熟悉后,把这把手枪送给他的。
“小心!”张倾看到的是叶行有些惊恐的表情。
身后有呼啸热浪而来,张倾抱着邵淳就地一滚,抬眼就看到大厅中间的柱子上有单孔嵌入。
看着怀中吓的瑟瑟发抖的小崽子,张倾的动了杀心。
张倾人还没站起来,筷子已经把华欣蕊拿枪的手腕刺了个对穿。
随后一个跳跃起身,把邵淳推到叶行的身边,一个发力,拳头打在华欣蕊的肩膀,瞬间飞了出去,跌落在人群之中。
张倾的眸色更沉了,明明她的筷子是射向华欣蕊的眼眶,拳头也是打往太阳穴的。
她是要杀人的。
张倾冷冰冰的看着被金之复扶起昏死的华欣蕊,语气冷漠道:
“滚!”
大厅变的空空荡荡,刚才还桀骜不驯的叶行这帮人,现在也乖顺如绵羊。
叶行突然一拍大腿打破沉默道:
“我知道你是谁了,张家武行的闺女!怪不得呢。”
香袖细细的准备了好几桌子酒菜,大厅的狼藉和血迹都被收拾干净了。
红绿灯笼也都点了起来,菜品按照张倾的要求,上的都是大鱼大肉粗犷的下酒菜之流。
亲眼见到张倾动手,一帮杀人不眨眼的汉子们,如同乖巧的鹌鹑。
“叶师傅,您细细同我讲一讲外面的情况。”张倾率先开口。
叶行思索片刻道: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就看昨日暴乱都龟缩起来的警察全部出动了,最先去的是那些上等区。紧接着军队就出动了,我亲眼看到他们对正在打杂的雅伽人进行了逮捕,若是反抗就地击杀了。”
张倾安静的听着,脑子飞快的转动,看了她昨夜匆忙的布局还是有些效果的。
估计要不了几天,爪哇政府,雅伽部落,还有米英背后的推手都反应过来。
酒足饭饱之后,一行人都下去休息了。
邵淳看着一身雅伽人打扮的张倾不说话。
张倾回头对他柔声道:
“晚上不要等我,姐姐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天明才回来。”
邵淳眼中带着担忧和不舍,但还是重重地点头。
他变的不一样了,姐姐变的也不一样了,都是那些雅伽人害的,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张倾从窗户跳跃而下,刚落地,背后就有劲风袭来。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