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倾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找到秦苏说的那一处存放书籍的大墓。
按着元人对书籍的处理方式,想必那些古籍定然都是完好无损的。
秦苏似乎也想快点结束这场旅程,后面半句没有提其他过分的要求。
两人推开主墓室暗门的时候,灯火通明的大殿上,三方人马正在对峙。
张倾眯了眯眼,竟然都还是认识的人。
项晚晚身侧是略显狼狈的约翰两兄弟,他们身后站着的是六七个身形高大,装备精良的雇佣兵。
此刻手上端着的枪分别瞄准了两拨人,满是硝烟的味道。
站在项晚晚对面的是秦一鸣,他旁边站着面色阴郁的钟婉婷,还有容貌甜美的中山美子。
他们身后是七八个黑衣黑裤的倭寇,手中握着武士刀寒光闪闪。
最后一组人,为首的两个女子,清冷的是董雪花,美艳的是小姚姐,他们身后分别跟着董寒霜和胖子薛照,连带着六七个门派的人。
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推门而入的男女。
项晚晚怒目圆睁,恶狠狠地瞪着闲庭信步走进来的两人。
“是你!”她身后的约翰兄弟看到张倾,讶异出声。
张倾目光飞快地打量了四周的烛台,提供光芒的竟然是成千上万盏灯台。
个个都是面色狰狞的干尸模样。宛若星星的烛光,将千丈大的主殿照耀得熠熠生辉。
“是鲛人油灌入活人体内做的蜡烛,可燃万年。”秦苏恰到好处地在她耳边低语解惑。
张倾分析过,鲛人油应该是深海里的鲸鱼脂肪提炼出来的。
“我们去东南角。”
张倾没有理会这里的对质,只是微微对董雪花两人颔首,就抬步离开。
古人对墓室的修建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一般主殿和墓主人生前休息的地方差不多,前殿就是生活的地方。
书房大多在朝南的方向。
“张倾,我让你们走了吗?”
项晚晚阴恻恻地开口,她手中的枪正对着张倾和秦苏的背影。
约翰两兄弟看着这个阴郁的向导,相互对看了一眼。
“都是朋友,不必如此!”
项晚晚厌恶地皱眉,原本乖巧的脸上多了一丝鬼气,扭头对英国人呵斥道:
“住嘴!”
约翰两兄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竟然真就沉默了。
张倾拧眉在她身上打量一眼,最后落在她的腹部。
秦苏望着不断在项晚晚肩膀扭曲模糊的两个面孔,冷冷道:
“她养了鬼婴,通体鬼气蔓延,应该会被反噬了。”
张倾和秦苏是不同的人,自然看不见他说的鬼气。
但这都不重要了,她想快点去看看秦苏说的书库,而后离开这里。
“要我帮你解决了她吗?”秦苏带着蛊惑道,似乎在说解决一只蝼蚁一般。
张倾并不答话,抬脚就朝着自己的目的地走去。
她已经看到了那巍峨高大的书架,被烛火照耀得熠熠生辉。
项晚晚阴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张倾,你去死吧!”
她是真的想要扣动扳机的,却不知为何自己眼前出现了两个血肉模糊的肉坨。
他们周身血肉模糊,在空气中一跳一跳的,发出吱吱的声音。
“妈妈~妈妈~疼!”
项晚晚有些疯癫,啊了一声,对着两个肉球就开枪了。
本来紧张的对峙就让大家分外紧张,东洋人的武士刀和大英人的枪支顿时胡乱飞舞。
小姚姐一行人一见这般形势,手势一打,就地滚向主棺椁。
所有人知道了,只有墓主人棺椁里的东西,才是无价之宝。
每个人能带出去的东西有限,只能寻最值钱的往外拿了。
中山美子和秦一鸣也在混乱中往棺椁走去。
尤其是秦一鸣,他脑中的系统从进了这个墓葬就没有停止过信息播报。
“拿到棺椁主人口琀,气运值一百!”
这让已经憋屈了半年多的秦一鸣简直不要太高兴。
对棺椁中的东西势在必得。
项晚晚被不知名的东西压得匍匐在地上,死死地瞪着眼,看着张倾和秦苏消失的地方。
凭什么,抢了她的鼎,得了一切荣耀,还抢了她喜欢的男人,凭什么!
她红着眼珠想要大声喊出来,这对狗男女,一个老师和一个学生就是勾搭在一起了,凭什么后果让他们来承担。
她阴鸷的眼神几乎化为实质,脑子里的清明渐渐不复存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弄死那两个人。
若是秦苏在场,定然能看见,项晚晚周生的鬼雾浓郁到了极致,这是用了狠厉的秘法后,怨气集结噬主了。
张倾看着密密麻麻的文献,嘴角露出欢喜的笑容。
刚才和男女主的一翻接触,能量暴涨到极致,所以她收集这些文献的时候,几乎毫不费力。
但是书籍的体量太大,能量几乎是肉眼可见地消耗。
张倾竟然听到了久违的“能量不足竟然出现了。”
秦苏见张倾不像之前那般看书,而是将手扶在每个书架上不知做些什么。
清丽的脸色竟然越发的苍白起来。
张倾咬牙坚持了片刻,一个书架的书籍收完之后,她目光望向争斗不断的主殿。
“三个红烧黑驴蹄子,帮我将那两人弄过来。”
本来担忧的秦苏,见不过片刻她就生龙活虎,又听到这样的要求,虽然讶异,但不介意听一听小姑娘的话。
毕竟他和张倾在一起这么久了,不光小姑娘在试探他,他也是在寻找她的破绽啊。
于是他嘴角微微翘起,“给我熬一碗粟粥就行。”
张倾听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词儿,微微点头。
秦苏脸上绽放出一个纯真的笑容,在那样俊秀的脸上,十分显眼。
秦一鸣和项晚晚如同死狗一样被秦苏拖了过来。
他犹如一个帝王般款款走向张倾,俊俏的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微笑。
仿佛自己拖着的不是两个活生生的人一般。
张倾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从她知道这些天命之子是用来阻止她的病毒后,对于人类的怜悯就没有用在他们身上过。
张倾蹲在项晚晚面前,目光幽幽地对上她怨毒的目光。
又看向满眼阴鸷的秦一鸣,忽然咧嘴笑了。
“你不问问你的孩子哪儿去了?”
秦一鸣现在满脑子都是刚才推开棺椁时候的画面。
空空如也的棺椁里,别说尸体了,连个陪葬品都没有。
他得口琀的希望破灭了,连忙练习体统,却发现系统又消失了。
接着他就被秦苏拖到了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