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涵装作没听到,直接关上门,坐回餐桌前。
“程队长吃过了吗,一起吧?”
“我去给你拿碗筷。”
苏沅刚站起来,就听到门铃在响。
这一大早的,怎么这么多人。
“沅沅,卖保险的,别管他。”
苏沅半信半疑地看着舒涵,哪一家卖保险的会一直这么按门铃,也不怕招打吗?
程砚猛然想起,他把周泽时忘在门外了,他站起来走到苏沅身边,询问道:“应该是周泽时,能让他进来吗?”
周泽时,那个新人导演?
程砚怎么会和他认识。
苏沅看向舒涵,她低着头,默默扒饭。
苏沅冲程砚点点头。
周泽时进来后,程砚介绍:“我们是表兄弟,他是周时意的哥哥。”
“哦,你好。”
苏沅:这未免也太巧了吧。
周泽时简短地问好后,直勾勾地盯着舒涵。
苏沅见他这副模样,一时半会肯定不会走了,只好试探着开口:“吃饭了吗,要...”
“多谢。”
说完他径直走到舒涵对面,拉过椅子坐下。
苏沅从厨房拿了碗筷,给程砚和周泽时递过去。
她看看舒涵,又看向周泽时,最后和程砚的目光对视上。
气氛怎么这么诡异。
舒涵之前没有和她提过周泽时的事情,但是她也看得出来,他们两之间肯定有过什么纠葛。
昨天晚上舒涵还骂了周泽时,但是和安之扬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在醉酒后提过他的名字。
一顿饭就在这么古怪的氛围中吃完了,苏沅起身收拾碗筷走进厨房。
程砚跟着她进来,极其顺手地从她手中接过来,开始刷碗。
苏沅退到一旁,倚在冰箱处默默看着他。
厨房左侧的窗户刚好朝阳,早晨的阳光不强不弱,就这么洒在程砚身上,给他披了一层金色的外衣,刷碗的动作认真又迅速。
苏沅想起很早很早之前,她也曾幻想过未来会和一个自己喜欢的人结婚,然后就这么在厨房里一起做饭,一起收拾家务,一起出门散步。
他会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不会像苏海一样。
他们会过得很幸福,也不会像她的父母一样。
可是也不知道后来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再也没有这种念头了。
程砚收拾好,转身就看见苏沅正在发呆,抬手轻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宠溺问:“想什么呢?”
“没什么。”苏沅勉强一笑,“你要回队里吗?已经七点多了。”
“回,不急,我得把周泽时送走。”
“他和舒涵?”
程砚摇摇头。
周泽时是一个很闷的人,什么话都不会主动说。
昨晚他也是第一次从周泽时口中听到舒涵这个名字。
他还以为周泽时抽风,没想到是知道舒涵回来了,才来的海城。
“随他们吧,苏沅,我有个礼物想送给你。”程砚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精美的小盒子,眉眼含笑地望向她。
“送我?”
程砚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条项链,旁边还有一对耳钉。
月牙吊坠,微微泛蓝,和耳钉很是匹配。
她虽然看不出什么牌子,但是一看就不是凡品。
苏沅忽然觉得空调的温度好像调得有点高,感觉到热了。
“怎么突然要送我这个?”
程砚语气认真,一本正经道:“很早之前就想给你了,一直拖着。”
很早之前,他们认识好像也没有多久吧?
“我不用了,谢谢。”
“这个吊坠里面有一个微型定位器,可以实时同步你的位置,如果以后遇到危险,就想办法把它藏起来。”
程砚说着把项链拿出来,就要给苏沅戴上。
苏沅往冰箱旁边撤一步,程砚逼近一步。
直到碰到台子。
程砚低声轻笑:“再撤就坐进水槽里了。”
“程砚,这个一看就很贵,我......”
程砚不由分说,歪头给她戴上项链,“你如果实在找不到接受的理由,就当我是为了保护证人。”
程砚给她戴好,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随后又有些强硬道:“不许摘。”
苏沅低头看向月牙吊坠。
小时候,月亮的光芒也曾伴随着她度过很多个难熬的夜晚。
“耳钉你改日自己戴上吧。”程砚将盒子放在她手心,“拿好。”
半晌,苏沅终于开口:“好吧,那我也送你一个礼物吧。”
礼尚往来,向来是传统美德。
“好啊,那你想送我什么?”
“嗯,你等一下。”
苏沅从他身前越过,走到客厅后身形顿住。
舒涵和周泽时正在沙发上纠缠在一起。
刚刚还像陌生人一般不理不睬的,怎么突然之间就亲到一起了。
苏沅脸开始变红。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舒涵是不是忘记了还有自己的存在了。
真当这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了。
“怎么了?”
程砚的脚步越来越近。
她蓦然转身,将盒子放到一旁的餐桌上,扬起胳膊用手捂住程砚的眼睛。
“没事没事,你先回厨房等我。”
苏沅说着推程砚回去,程砚不肯配合,纹丝未动。
他捉住苏沅的手腕,将她的手放下来。
客厅空无一人。
“客厅里没有人。”
没人,不可能吧?
苏沅转身,果然没有人。
怎么回事?
该不会去卧室了吧。
苏沅刚抬脚往自己的房间走,周泽时就从卫生间走出来,嘴角似乎是破了皮,有丝丝血迹渗出来。
“程砚,送我去机场。”
苏沅回头,拧着眉小声道:“礼物我还没给你拿呢。”
程砚捏了捏她的手,又松开,悄声道:“下次吧。”
苏沅目送程砚离开,下次不知道又到什么时候了。
他每次一个电话就被喊走执行任务了。
苏沅叹口气,刚关上门,舒涵就像幽灵一样出现在她身后。
“你吓死我了。”
“沅沅。”
“啊?”
舒涵张开手抱住她,喃喃道:“我昨天,不对,前天晚上把周泽时睡了。”
“什么?”
一时之间信息量太大,苏沅被惊到了。
怪不得同一晚上,两个人都去买醉。
苏沅和舒涵坐回沙发上。
舒涵抓了抓自己本就像鸡窝一样的头发,长叹一声:“人就是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