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王浪只是平静一笑,而后缓缓道:“很多东西,你信或者不信,他们都存在着!有些东西,你见或不见,他们都始终围绕在你的身边!是远是近,也许都在你的一念之间!”
王义听着司王浪的言语,目光却在望着天空中的宏伟宫殿。
他知道,无论自己信与不信,他此时就在司王浪构织的幻境中。
他眼中看见了宫殿,而且宫殿似乎是在天空的最高处,给人一种极其逼真的感觉,可是他知道,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司王浪想要他看到的虚幻和妄念。
“你让我看这些,究竟是为了什么?!”
王义目光望着天空中的宫殿,向着司王浪发出问询。
司王浪没有回答。
因为天空中,宫殿之上,突然道道黑色的闪电划过天幕,紧接着隆隆不绝的雷声振聋发聩。
肉眼可见,天空中的宫殿就像是遭遇了十级地震一般,在剧烈的晃动。
构筑成宫殿的一砖一瓦、一石一柱在剧烈的抖动中,开始分化瓦解,向着大地坠落而下……
不过呼吸之间,宫殿已经不复存在,而向着大地坠落之物,却在半空中发生了变化,它们有的化为了晶莹的刀,闪烁着刺目的寒芒,有的化为了洁白的箭,箭头锋利如野兽的牙齿。
而且刀与剑,就像银河倒泄的瀑布般覆盖了王义目光所及之地。
顷刻间,漫山遍野的花因掉落枝头而衰败,零落成尘泥。
不胜枚举的瓜果被砍切成碎片,狼藉铺满每一寸土地。
奔跑嘶吼的牛马倒在了血泊中,有的被冰刀斩断了头颅身体,顷刻毙命,没有一丝一毫挣扎动作,有的被雪化的箭射成了刺猬,口中发出让人不忍听闻的悲鸣。不多时,牛马生机完全断绝,成了一堆死肉,生命虽然逝去,可是它们流出的血,却在此时化成了一条条血河,一条条血河,向低处流动,汇聚成了血湖。
血湖有大有小,形状也各不相同!
其中在王义的眼前,就有一个呈椭圆形的血湖。
王义看着天地间悲惨的景象,看着宁静与祥和被杀戮和血腥所取代,心头不禁涌入阵阵酸楚和悲凉。
酸楚化为一座大山,压在他的心上,让他几乎无法喘息。
悲凉化为一阵冷风,吹进他的血液,渗入他骨髓,让他不寒而栗。
虽然他看到的是死去的牛马,可是牛马也是生命。
生命的逝去,总是让人伤感和惋惜的。
“这幅景象,你感觉好看吗?!”
司王浪用古井不波的眼睛,望向王义。
王义无言,沉默。他抬头看,只见天空中的宫殿再次出现,与先前无二,依旧巍峨、恢宏、气派!
只是天上景依然,地上景却已经历沧海桑田。
“我似乎还从来不曾告诉你我的名字?!对吗?!”
司王浪的眼神中露出些许和蔼与仁慈。
王义收回目光,望向司王浪,点头道:“我就知道,你绝不是司王浪,你究竟是谁?!”
此时,原本大大小小的血湖,已经汇拢在一处,分不出彼此,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血水翻涌流动的海——血海!
司王浪叹息了一声,用手指向王义身前和远处的血湖,轻声道:“我的名字叫血怨,我来自血海!”
王义看到血怨的眼底,涌现出一抹淡淡的落寞,其中夹杂着些许的悲愤。他盯着血怨,心中多了几分好奇:“血怨?!好奇怪的名字!你来自血海,难道是血海所生?!”
血怨手指面前堪称无边无际的血海道:“对,我就是你眼前这血海所生,或者说,是死于天劫之下的无数亡魂怨灵所生!”
王义惊愕:“难道我看到的不是幻境,是曾经真实发生的事情?!”
“血海幻境,亦真亦幻!满天神佛,亦正亦邪!你看血海中央,就知道答案!”
血怨若有所思道。
王义望向血海中央,瞬间呆若木鸡,僵硬如石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