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凯言第一次给顾媛打电话求助时,还不知道电话那头的女人正是一切的源头。
“我是萧总监,明天上午10点,我要在谈话室里见到你。”
顾媛被突如其来的电话惊到了,还来不及询问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明天她不上班啊,萧总监为什么让她这条咸鱼去公司呢?
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她赶紧将剩下的床单晾到绳子上,然后转身往山下跑去。
顾媛穿着蓝白色运动服,梳着蓬松的丸子头。初春微凉的风,打在她每一处暴露的皮肤上,肤色健康红润。她在磕磕绊绊的石子路上也跑得飞快,熟练极了。唯有那双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惊慌无措。
群山环绕,云雾迷蒙之中,一座三层的红砖小楼安静地矗立着。
从山上跑下来的顾媛远远看见在院中接送孩子的校长,心中惊慌更甚。
她直接喊了起来:“校长!校长!”跑到校长身前说话已带了哭腔,“公司让我明天去一趟,不会是,是要开除我了吧!”
她现在在柏云集团从事员工心理谈话师的工作。每周去两天但从没接待过任何员工,工作轻松极了。至于每月近万元的工资和公司福利一分都没有少过她的。
这笔工资对她和学校来说都非常重要。
现在萧总监终于发现了她这条可耻的公司蛀虫,决定要把她开除了吗?呜呜!
校长眼看着她眼睛鼻子憋得通红一片,表面安慰她明天到公司和领导好好商量,心里却想着本就不富裕的学校要雪上加霜喽。
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顾媛进屋擦了把脸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她来不及吃午饭必须抓紧时间,从郊区回市区的末班车是下午三点钟。
为了赶时间她到食堂桌子上抓起两个煮鸡蛋准备带在路上吃。可抬头对上孩子们乌黑的大眼睛,她又笑着放回了盆里。
空着肚子踏上了漫长回家路。一路颠簸,晚上八点她终于回到了城区的家中。
此刻的顾媛显然已经精疲力竭,圆圆的小脸上蜡黄憔悴。来不及填饱肚子累得将自己摔在床上,脑子里不断思考明天去公司时自己应有的表现。
然而当她开始想到萧凯言,脑子便不受控制想歪了方向,甚至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说起来,今天还是是顾媛第一次和萧凯言说上话,在这之前都是她单方面窥视着。
初次见到大名鼎鼎的萧总监,顾媛是混在一批设计学院的学生中一起听课。
她糊里糊涂跟着别人一起来到大礼堂,看到舞台上的萧总监——无论脸还是身材都像明星一样——让她沉迷其中忘了离开。
几个月前的事情她还记忆犹新。萧凯言从讲台上拿起三条粗细颜色都略有区别的皮带系在自己精瘦的腰上,对台下学生讲述颜色分配。他在舞台上徐步一周,又在肩头披上棉布、麻绳、铁链制成的腰带,纤长的手指撩过不同的材质。最后,他在手臂搭上珍珠和宝石镶嵌的华丽腰带。
彼时的萧凯言优然又华贵,自信且倨傲。
看到如此美人美景,顾媛却不争气地捂着鼻子跑了出去。来到洗手间一个劲儿往脸上泼水,仍降不下脸上的火热。
最重要她觉得从那时起,身体里似乎觉醒了什么……
柏云集团24层,在给顾媛打电话之前的萧总监情况非常不好。
会议室突然一声巨响,从里面涌出许多穿着光鲜表情却惊恐无比的员工。再看屋内一地狼藉中只笔立着一位模特般身材的男人。
口水不受控制的淌下,萧凯言连忙用手捂住口罩。润湿的触感使他羞耻。
都怪那个疯女人!
昨天在梦里,她竟然用麻绳把自己捆在椅子上,还塞上了他的嘴巴!
早上醒来,手腕脚腕又疼又痒,下巴更因为张得太久而脱位,隔十几分钟就会流下口水。
自尊心极高又有洁癖的萧总监被气得胸口仿佛有烈火在燃烧,随时要炸掉一样。
身高一米八八的萧总监本是柏云集团里至高无上的存在。不仅是因为他的设计才华和高层职务还有他堪比明星的优质外貌。
宽肩窄臀,修长的身形,精壮的体魄,完美的脸上眉宽整齐,鼻梁高挺,嘴唇饱满,尤其是那一对眼睛,明亮如清辉般使人不敢正视。
人无完人,有才有颜的萧总监性格就是他的缺点。
萧凯言也知道自己得罪了一堆人。所以当连续几个月被人在梦中折磨时,他第一时间就觉得自己被人报复了。
可谁有这种本事?
唐图推开门不忍地看向萧凯言。总监因为失眠不仅暴瘦而且脾气越来越暴躁。柏云虽然财大气粗,但天天砸会议室,他俩早晚得滚蛋。
作为特别助理的唐图不得不转达了董事长要见他的消息。萧凯言不想去,架不住唐图地拉扯。
两人路过茶水间时里面有人在说他的坏话,信誓旦旦说萧总监怕不是有那个狂躁症。
你才狂躁症!萧凯言眼睛一瞪,大长腿一脚蹬在门上,门板破碎的声音吓得里面的人心脏差点当场罢工。
为了给公司留下了活口,助理将萧大总监往走廊另一头拉拽。路上萧凯言地挣扎使一个简陋牌子从墙上掉落下来。助理吓了一跳,还好是纸壳做的,不然他们可能会血溅当场。
“员工谈话室?”想了一会,助理才告诉萧凯言这里曾经是为员工减轻压力准备的活动室,里面还配备过治疗师。
治疗师吗?萧凯言心里一动上手去推门,然而房门紧锁并没有人。
助理敲了敲牌子,上面写着开放时间每周四、周五。今天才刚周一。
萧凯言轻哼一声不屑地转身离开。一周就上两天班比他还轻松。
直到他满身疲惫离开董事长室去洗手间更换了一个新的口罩。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挂着黑眼圈的憔悴面容,想到晚上又会面临新一天的折磨,强悍的萧总监也恐惧地打了个寒颤。
片刻之后,他对着捡到的牌子拨通了上面的联系电话。电话那头正是顾媛。
终于结束了漫长的一天回到家中。萧凯言摘掉口罩自由呼吸,放肆地淌着口水。
临近午夜,站在俯瞰整座城市灯火辉煌的顶层豪华公寓中,萧凯言被梦里地折磨吓得不敢睡觉硬生生扛到了现在。
别人晚上喝红酒助眠,他一杯一杯地灌着黑咖啡强迫自己清醒。
再甘醇的咖啡也抵挡不住身体的睡意。不知何时,他靠在舒适的沙发上慢慢睡了过去。
棕红色的古董落地钟里钟摆在左右摆动着,整间屋子都变得沉静下来。
突然之间沉睡中的萧凯言感知被唤醒,半梦半醒的他被困在一片黑暗之中。他根据以往的经验开始挣扎,强迫自己醒过来。
没用。只要是在梦里,他就是被玩弄的那一个。
萧凯言努力睁开眼睛想要将眼前看得更加清晰。这时前方一双手从黑暗中伸出来径直掐住他的脖子,瞬间让他呼吸困难。随着对方力气加大,他的身体也被提起脚下蹬不到地面。
当他为了活命大口大口呼吸双脚悬空的时候,一个好听的声音正在呼唤他。
“萧总监!”她暧昧地唤着。
萧凯言听不见,他在梦中的感知有限。
“反正都要被你开除了,”那甜美的声音说着残酷的话语,“还是让我先把你吃掉吧!”
肉嘟嘟撅起的嘴唇凭空出现冲向萧凯言的嘴唇,不顾他地挣扎发狠地亲了又咬。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初吻被不明生物夺走,自己奋力挣扎却连手指头也动不了,被掐住脖子的萧凯言在挣扎中一口气没上来,硬生生将自己气晕了过去。
翻着白眼晕过去之前,他在心里狠狠怒骂着:这个疯女人!
另一边小小的房间里,女人在睡梦中餍足地舔着嘴唇,么么,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