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聘,你这种人,就适合自己一个人活,你根本就不懂怎么爱人,活该单身。”宣席的声音逐渐变大。
面对宣席的崩溃,秦聘只想要逃离,不想面对这一切。快步回到自己车上开车从宣席身边开过。
不可否认的是,秦聘是爱他的,可是自己的心气不足以支撑自己去安慰和爱别人,这种亲密关系,自己好像真的没有办法继续下去了。对于宣席的喜欢,甚至产生的恐惧感,这种恐惧让秦聘不敢靠近他,恐惧两人之间的亲密距离。
对不起宣席,真的对不起。
秦聘不断的加速,猛踩油门,这种感觉,在房子还没有建成的时候还可以控制,可是有了退路以后,就一步都不敢往前了。
秦聘给何律师打了电话,“何律师,到老宅来一趟。”
“好的秦小姐。”
挂断电话,秦聘表情凝重的开车回了老宅。
进门,王叔接过秦聘手里的衣服,“小姐,何律师已经到了。”
“嗯。”
看着秦聘的表情,王叔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何律师,跟我来书房。”
“好的秦小姐。”
来到了书房,两人正对着坐下,“秦小姐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秦聘把文件拿了出来,“这些,全部转到念男的名下。”
何律师看着自己面前这一沓文件,“秦小姐,不知道您有没有仔细地阅读过那份遗嘱,这些资产,在您30岁以前不可以转移给任何人。”
秦聘愣了一下,皱起眉头,“你说什么?”
“这是管老把遗产留给您的唯一条件。”
秦聘赶紧找到了那份合同,“在哪?”
何律师把遗嘱翻到了第26页,“这里。管善祥先生的遗产馈赠,除非亏损或经历生存危机,否则不得以任何形式卖赠给任何人。”
看着面前几十页的遗产,现在秦聘知道了,为什么管善祥的遗嘱这么厚,是怕自己发现这个漏洞吧。不得不说,管善祥是真的了解秦聘,知道她怕麻烦,肯定会把遗产都交给管念男。
“所以,就没办法了?”秦聘还是不死心。
“没有。”
“是真的没有,还是不能有?”秦聘靠在椅背上,气场瞬间散发出来给何律师施压。
“秦小姐要是不相信我,可以去找别人。”何律师面不改色的说道。
秦聘笑了笑,“我不找别人,我只找你,没有就给我想办法,三天之内,给我解决,解决不了,何律师就可以考虑看看要不要换个职业。”
何律师眯起眼睛,“秦小姐是在威胁我?”
秦聘漫不经心的看着他,“怎么会,何律师是什么人,我一个小姑娘有什么胆子威胁您呢,求您帮忙而已,何律师会同意的吧?毕竟,我也付给你律师费了吧?”
何律师的眼神这一刻有了变化,“三天后,给您答复。”说完就拎着包离开了。
等何律师出去后,秦聘的笑容瞬间消失。打开监控视频,何律师出了门,就被秦聘的保镖拦住,“对不起何律师,请让我们检查一下。”
何律师沉默了片刻,把包交给了保镖。
一顿搜查后,没有任何发现,秦聘的话传到了保镖的耳机里,“查他手机的录音头发里是不是有摄像头。”
“冒犯了,何律师。”保镖走上前拿过何律师的手机,翻看了录音和相册,都没有,又在何律师的头发里摸了摸,摸到侧面,保镖的手停住了。
在里面拿出了一个针孔摄像头。
“不好意思何律师,还是跟我们走一趟吧。”
何律师知道自己也走不了了,也没反抗。
又回到了书房,保镖关上了门,秦聘转动椅子看向门口的何律师,“何律师,您说您这是做什么呢,要是我们的谈话内容被别人偷取了可怎么办,到时候造成了损失,您负的起责吗?”
何律师站在那里没有说话。
秦聘站起身,走到沙发前,“坐何律师。”
何律师认命的走了过去。
“何律师今年38了吧?”
何律师只是看着她,没有说话。
“据说,是25岁的时候就已经给爷爷工作了,都已经十多年了,时间可真快。当年的何律师可以说是律师界的天才,可真优秀啊,不像我,书读的乱七八糟的。”秦聘一边倒茶一边说道。
秦聘把倒好的茶推到何律师的面前,“这游戏我也陪您玩了这么久了,差不多就该收手,不然也不会出现今天这么尴尬的局面了。”
“你早就知道?”
“何律师,我知道你从心里就不服气,你堂堂律师界金字塔尖上的人,居然给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工作,觉得这是对你的侮辱,所以你事事不尽心,能敷衍的就敷衍。这些我都知道,因为我也知道我空降这里,你不服气也可以理解,所以我从来没有说什么,我希望可以用我的实际行动证明。现在公司的运转也正常了,各个方面我也算是周到,没有出过什么岔子。我以为我做到了这些你就可以收手了,但是没想到,何律师你居然变本加利,都已经开始卖消息给对手。你这叫什么?知法犯法?”
秦聘目光如炬,像一头狮子紧紧的盯着她的猎物。
何律师也是经过事情的人,很快就稳住了心神,“你想要什么?”
“何律师也不用紧张,你也知道,我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我只希望,何律师你能公事公办,不要做不利于自身利益的事情,何律师可以做到吧?”
何律师思虑良久,拿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下去,“我可以走了吧。”
“当然。”
何律师拿起包开门出去了。
王叔走了进来,“小姐,您好像长大了。”
秦聘看着窗外,“看开了而已,人心,都一样。”
“老爷在天上看见您这个样子,应该会欣慰吧。”
“也许吧。王叔,我还有事先走了,以后不用提前准备我的饭了,我回来会提前告诉你的。”
“小姐。”王叔还没有说完,秦聘就走了。
车上,秦聘的电话响了,“喂。”
“姐,你在干嘛?”
“我在开车,有事?”
“嗯,你之前给我做的乳酪我吃完了,能再给我做点吗?”
秦聘的心沉了一下,“什么乳酪?”
“不是姐做的吗?就是上次你给我吃的。”
“我不记得了,应该是刘姨做的吧,回去问问吧。”
“好吧,那姐你先忙吧。”
“嗯。”
挂断了管念男的电话,赶紧给王叔打了过去,“王叔,那个女孩给念男乳酪了?”秦聘的语气冷到了极点,是能让人听着一哆嗦的程度。
“对不起小姐,我马上去查。”
秦聘知道,自己的担心是正确的,她做了多余的事情,这件是被发现的,还有没发现的......
秦聘紧紧的握住方向盘,脑海里回忆着关于那个女孩的信息,女19岁,身高170,家境普通,父母都是农民,淳朴,没有犯罪纪律,社会关系良好......
“小姐,没有这回事。”
“我知道了。”
难道是念男起了疑心?果然训练的时间太短虽然不会产生惯性,但是也会模仿的不像。算了,问题也不是很大。
开车回了北山的别墅,浑身卸了力气倒在沙发上,“好累,也没干什么,怎么会这么累......”
只想躺着,什么都不想做。
看着手机里的日程表,能推的都推了,就算会被嘲笑,被骂,也没关系,见到面还不是要恭恭敬敬的叫一句秦小姐,人性本恶,习惯了。
秦聘找到了催眠师的电话号,“喂,是黄先生吗?”
“是,您是?”
“我是秦聘,有件事需要你帮忙。价钱你开。”
“我们见面细谈吧。”
“好。”
随后又给王叔打电话,“查一下那个催眠师现在在哪,和谁在一起。我要知道他们的聊天内容。”
“是。”
过了一会,王叔把视频发了过来。
黄礼正在他的诊疗室里,面前坐着一个男人,这背影还有些熟悉,“刘浩?”秦聘有些惊讶。
点开视频,刘浩的声音传了出来,“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有些轻微的症状,不是很严重。但是她太会隐藏情绪,也许还有些东西被她埋在心底,必须要进一步了解才能最终确诊。”
“好,找到机会,尽快确诊。”
“好的刘先生。”
看着视频内容,秦聘的眉毛不自觉的皱起,他们在说谁?我吗?黄礼是刘浩找来的?找来看我的?难道我没藏住,被他发现了?怎么可能。
把手机扔到一边,想的头快炸了,不想再动脑了。
“什么时候才能死啊,太漫长了。”
其实也没必要管他们吧,不过就是有些伤心而已,也不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
想到这里,秦聘突然睁开眼镜,“其实,一直以来都是自己想的太复杂了吧,对,就是这样,对。”说完猛的坐起,打开门朝外面走去。
北方的冬天刺骨的寒风吹的人发麻,但是这一刻,走出去了,就不想回头了。
秦聘来到了悬崖边,只穿着一件单薄的毛衣,早就被吹透了,四肢逐渐僵硬,看着眼下的悬崖,心里出现了这么多年来从未有过的放松,终于,这一天终于来了,我终于可以解脱了,再见了,各位。
秦聘闭上眼镜,朝着悬崖下倒了下去,但是却被人拦腰抱住,扔回到雪地上,“你在干什么!”
秦聘不耐烦的看着对方,“怎么又是你,你是不是不管闲事会死?”
楚荆怒气冲冲的看着她,“明明是你有问题,怎么每次见到你都是在寻死,你就这么想死吗?”
秦聘不想和他废话,朝着悬崖就冲了过去,但是依旧被楚荆拦住。秦聘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按照自己的反应程度,不应该躲不开他的,但是每次都能被他拦个正着,“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不关你的事。”
“你的事我当然不想知道,可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在我面前,到底想干什么。”
“这个你以后自然会知道。现在,你还不能死。”
秦聘的脸已经被冻住了,张开嘴说话都成问题,既然今天死不成,只能先回去了。转身就离开了。
楚荆就在身后跟着她。
秦聘去到了不远的果园的酒店,进去后,前台走了过来,“小姐,需要毛毯吗?”
“不用,她不冷。”楚荆一脸欠揍了说道。
秦聘眼神都懒得给他,“给我一个谢谢。”
“好的稍等。”
秦聘去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楚荆也在她旁边坐下了。
“你再跟着我,我就报警了。”秦聘语气平淡的说道,自己是真的没有力气对付他。
“怎么,这个果园是你家的?我还不能待了?”
秦聘抬手把保安叫了过来,“这有个变态总跟着我,帮我把他扔出去。”
保安看向楚荆。
楚荆看了眼秦聘,立马态度软了下来,“亲爱的,别生气了,我以后不惹你生气了还不行。”
秦聘看向保安,“他说你就信?如果他是个骗子或者变态,对我的财产或者人身安全造成威胁,出了事情你和这个果园都跑不掉。”
保安听完,赶紧把楚荆拖起来,“这位先生,请你出去。”
“哎!别拽我啊,喂!”
耳边终于清净了,前台把毯子拿来,“女士,你的毯子。”
“好,谢谢。”
裹着毯子,进了电梯,刷了指纹去到了顶层,那里的房间是秦聘特意留下应对这种突发情况的。
到了房间,秦聘开门进去,终于安静了,空气都清新了不少,这么烦人的人是怎么活到现在的,遇到的都是我这种懒人吗?
想起他就头疼。
把毯子放到一边,去浴室里洗了个澡,外面的雪粘到身上都化了,弄的身上湿哒哒的真难受。
洗澡的时候脑子越来越疼,不得不停下来休息一会。
勉强洗完澡,秦聘晕乎乎的躺在床上,摸了摸额头,果然发烧了。刚想打电话给前台送点药过来,但是转念一想,直接烧死也是个办法吧,于是把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躺在床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醒了。睁开眼睛,已经不在酒店了,闻到了熟悉的消毒水味,为什么又被救了,想死也这么难吗。
看到秦聘睁眼,“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