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7提到张鑫，宁墨也想起来了——
正是那天晚上她在图书馆三楼碰见的那个女生。
当时宁墨想要查探屋里的人是谁，但看张鑫衣衫不整的，便止住了脚步。
刚穿来的第一天，王鑫将她堵在厕所隔间里，张鑫便是王婧的两个小跟班其中之一。
【大佬，张鑫得助学金...和那天晚上的事，不会有所关联吧？】
857只是从逻辑的方向揣测，但宁墨并不愿意去这么想。
看那天晚上张鑫的样子，好像也是忐忑并害怕的，见到她进来，还有一种羞惭与尴尬。
高目的性和高敏感高自尊之间，必定会存在一种缺位。
换言之，如果张鑫真的能做得出那种事，那道德底线也会相对低一些，不至于见到宁墨之后情感外露得那么严重。
宁墨没说话，更加仔细地看着近几年的助学金名单，突然开口说道：
“我觉得这份名单上，好几个学生的名字都很眼熟，而且她们得助学金的年份，和入学之后的年份也能对的上！”
857想起那天晚上和宁墨翻找的那一堆档案，又对照着助学金得主的名单仔细搜索了一番——
近5年来，档案因各种原因留在学校的学生里，有13个都拿过助学金！
要知道，这已经是个不小的巧合了！只有档案留在学校里的人，宁墨她们才仔细翻找了一番，近5年的加起来也不到一百份。
但这不到一百份的档案里面，有13个与得助学金学生雷同的名字！已经是超过十分之一的几率了！
【大佬，那天咱们翻过的档案我都有扫描留存，我再去核对一下身份证号这些信息！】
“好。”
这一发现不仅没让宁墨有发现线索的喜悦，心反而更沉了下去。
如果这些没调走的档案和得助学金的学生们是同一个人的话，只能说明，她们从实验高中毕业之后，没有升学，也没有很好的工作...
现在连她们人在哪里都已经无从得知了。
宁墨微微叹了口气，接着对857说道：
“还有跳楼的学生备案名单，如果能找到的话，也找一找吧。”
不过对于后者，宁墨并没报太大希望。这样的事情上报属于密件了，可能在内网电脑上。
内网的安全性相对更高一些，857能不能有合适的机会侵入，还是个未知数。
正常上了一下午的课，还没等宁墨离开教室去吃个晚饭，王婧就已经将给她准备的晚餐送过来了——
“于同学，我给你准备了晚餐！豪华套餐煎饼果子，今天排队的人老多了！这是我加价跟人换了个位置，才这么快买上的！你快吃点垫垫肚子。”
【大佬，这煎饼果子最近在你生活中出现的频率...好像有点高啊！】
857笑嘻嘻调侃道，很快又没了声音，看样子是埋头扒数据去了。
看着王婧殷切的眼神，宁墨也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毕竟王婧确实是很想将见鬼这事解决，这种心情可以理解。
正好今天逢集，王梓墨下午也给她送来了那两味集上买的药材。宁墨先用原主的零花钱付上了。
“那好吧。”
王婧还给宁墨带了两瓶水，怕她噎着。被王婧含情脉脉地看着，宁墨也加快了吃饭的速度，但还是感慨了一番这豪华套餐的分量...确实是，有点多...
等宁墨吃完晚饭，两人又回了趟教室，拿上书包，王婧便带着宁墨朝琴房走去。
两个人刚上三楼，就觉得三楼的光线好像更昏暗一点。
王婧被鬼吓了那么几回，已经有些经验了，紧紧扯着宁墨的袖子，问道：
“不会...这里...也有吧？”
宁墨没有说话，看着眼前隔了几个教室的琴房，上面“音乐社团琴房”的牌子早已经被取下来了，但此刻，斑驳的金属挂牌好端端挂在门边。
王婧顺着宁墨的视线看过去，也发现了这一点，攥着袖子的手更紧了一些，支支吾吾说道：
“先前是没有的...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又挂牌了...”
宁墨往前走了两步，扯得王婧也跟在她身后慢慢挪动了两步，随着两人的靠近，竟然能听见琴房里传来一阵悠扬的钢琴曲！
钢琴曲弹奏的是《梦中的婚礼》，宁墨没有再往前走，驻足听了好一会儿，直到一曲终了。
宁墨“啪啪”地鼓起掌来，王婧见宁墨不害怕也就罢了，竟然还鼓掌。但又觉得宁墨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便也跟着拍起巴掌来。两人的鼓掌声在寂静的三楼都能听得到回音。
但并没有一个人从琴房出来。
“六艺”楼本就是用作学生的素质拓展的，平时一楼是基础的物化生实验室，二楼是文学类社团和广播站所在地，三楼便是音乐和美术社团所在地。
但社团活动平时都在老师的带领下完成，除了准备节日的节目，一般晚上这栋楼都不会有人在。
没有人出来，宁墨也没说什么，继续朝着琴房的方向走去。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楼里只有一盏小小的应急灯亮着。两个人在楼里的脚步声都能听得见回音。
王婧好不容易半闭着眼睛，跟着宁墨挪到了琴房门口，却发现琴房的门开了一条小缝！
那她费尽心思配的钥匙算什么！
琴房的门上有一扇小小的透明玻璃窗户，上次王婧就是从这扇窗户朝里面张望的。
这次门开着，她却没有进去的胆量了。
想起半天之前，她信誓旦旦地对宁墨说这琴房很干净的话，她就恨不得回去将自己的嘴堵上！
自己怎么就没多打听打听，音乐社团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被取缔的呢！
王婧还在悔不当初的档口，宁墨已经推开了门。
门发出“吱呀”的声音，被宁墨开到了最大。
王婧和宁墨也终于看清了琴房里面的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