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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褚的目光瞬间冷下去半分,低声质问。

“为何不行?”

宋楚岚唇角紧抿:“如果我没猜错,殿下还是对姣姣念念不忘,想借我的手接近她吧?”

他可以假意对江褚投诚,可江褚想通过他陷害白慎晚,那绝对不可能!

江褚没料到他竟然把实话都说出来,怒意在无形中酝酿。

“我只是想着人多热闹,你不要多想。”

他耐下心解释,不料宋楚岚并不吃这一套,再次戳破他心底那层遮羞布。

“殿下刚才还在宴会上说钟情于我的妹妹,转头就叫我约姣姣,这让我怎么想?”

江褚磨了磨后槽牙:“这么说,你是不愿意帮我约人?”

宋楚岚撇过头,语气坚持:“除非殿下能给我合理的理由。”

“笑话!”

江褚那阵阵涌起的怒意再也止不住,脸色黑沉沉地大声呵斥:“孤堂堂太子,何须跟你说明理由?”

“那恕我不能帮殿下这个忙了。”

宋楚岚冷着眸子颔首,就要告辞。

江褚气到脸部疯狂抽搐。

不过小小一候府的世子,竟然敢对他大不敬!

他暴躁上前,把宋楚岚扯到角落,卯足了劲一拳挥过去。

下一刻,宋楚岚的嘴角顿时冒出丝丝血迹。

“太子殿下就是打死我,我也办不到。”

拳头紧紧捏起,宋楚岚忍着疼,始终没有还手。

再怎么说,江褚还是一国太子,真要是还手,皇上肯定会治整个候府的罪,于是宋楚岚咬紧牙关,硬生生挨下江褚好几个拳头。

白慎晚远远便听到咒骂声,和江妄行走近一看,气到手指发抖。

“又是江褚这个混蛋。”

大骂一句,她急忙催动江褚身体里的蛊毒。

幸好,这次成功了。

“嘶。”

那边正在揍人的江褚突然感到心口一疼,不得不停下手里的动作。

宋楚岚也从他的钳制中挣脱出来,抬眸看向着急跑来的白慎晚,桃花眼亮了亮。

“姣姣,怎么来了?”

“我不来你都快被人打扁。”

白慎晚给他查看一番,没伤到肺腑,都是皮外伤,心情稍微轻松了点。

冷眸转到江褚那边,她没给他什么好脸色。

“太子,还不快回你的宴会上去。”

江褚捂着已经不疼的胸口,目光阴恻恻地望向她,再移向她旁边冷脸的江妄行,心里顿生毒计。

她不是心软见不得别人被欺负吗,他可以好好利用这一点。

“不劳白小姐提醒孤。”

冷哼一声,江褚拂袖而去。

“姣姣你要小心江褚,他对你不怀好意已有许久。”

宋楚岚紧紧盯着他背影,拉下脸来严肃提醒。

白慎晚眸中闪过暖色:“我知道,先扶你去上药。”

然而刚上好药,三人回到宴会上没多久,宫里又出了事。

“启禀太子殿下,奴才发现这宫女鬼鬼祟祟的,觉得是有蹊跷,便把她押了过来,等候殿下发落。”

太监掐着尖嗓禀告,同时带上来一个瑟瑟发抖的宫女。

江褚煞有介事地唔了声:“可有查到她这是为了什么。”

“查到了。”

太监皮笑肉不笑的:“她偷了殿下的金麒麟砚台,因为物品太贵重,又不好拿出去销赃,只好想办法放回原位,没想到就让奴才抓了个正着。”

江褚按照预想中的步骤,面色不虞地命令那宫女。

“抬起你的头来。”

话落,宫女抬起布满泪痕的小脸。

“呀!”

场上的一个夫人尖叫了下:“这不是曾经伺候过皇后娘娘的玉藻姑娘吗?”

紧接着,陆续有人认出玉藻,议论也渐渐多起来。

“皇后身边的人都会行窃,殊不知是不是教导不善啊。”

“简直把故去皇后的脸都丢尽了。”

嘈杂的话飘到江褚耳中,他唇角勾了勾:“既然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更应该重罚。”

视线落到那边的白慎晚身上,江褚享受这一刻生杀予夺的感觉。

“那就拖出去,杖毙!”

跟想象中的差不多,他刚说完,白慎晚便冷眼站起身:“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如此轻率断案的。”

她唇角勾出一抹嘲笑:“太子在处罚这宫女以前,是不是该搜搜证据,省得像儿戏似的,让人看了笑话。”

她看不惯江褚的所作所为,那玉藻从前伺候过皇后娘娘,还是江妄行的玩伴,偷窃不偷窃还有待查证。

但江褚连小小奴婢都不肯放过,草率就定了罪。

“白小姐放心,孤既然下了令,就是有十足的把握,来人。”

江褚抬抬下巴,太监意会,当着众人的面,从玉藻怀里掏出块巴掌大的金麒麟。

玉藻哭得更凶,额头在地上磕出血迹:“奴婢没有偷东西,请太子殿下绕奴婢一命。”

江褚充耳不闻,洋洋自得地笑了声:“人赃俱获,孤可以处置她了吧?”

白慎晚暗掐掌心。

江褚做了十全的准备,她再有心帮玉藻脱罪,也无可奈何。

这时,沉默许久的江妄行却走上前,唇边是浅淡的笑意。

“这么个大活人,处死倒也可惜。”

江褚挑起戏谑的眉峰,正愁江妄行不出声,没想到他自己撞上来了。

“那按皇兄的意思,是想包庇这宫女么。”

“虽然说玉藻有照看皇兄长大的功劳,但孤如果把她放了,恐怕别人只会以为皇兄盛气凌人,不遵守宫廷法度。”

在连续的质问中,江妄行始终沉稳从容:“太子对我多有误会,我何时说过要为玉藻求情。”

他清朗的笑如同天上皎月,缓缓启唇道。

“我只是看宴会上丝竹歌舞甚是无趣,不如拿这宫女博宾客一笑,也好过让她白白丢了命。”

江褚眯了眯眸子,察觉到事情的不简单:“皇兄想怎么来。”

江妄行笑笑:“就来玩猎人游戏吧,不知道太子是否愿意与我切磋。”

场上的大臣命妇一听,顿时来了兴趣。

所谓猎人游戏,以活人做靶,衣袖和裙摆系上铃铛,让她在固定的场地内跑动。

比试的人只要在三回合内射中三只铃铛,就可将收她为奴隶,这游戏曾在前朝风靡一时。

毫无疑问,江妄行的意思便是让玉藻成为那个活靶心。

江褚自认弓箭骑射不在话下,想想便应了。

“好,我就与皇兄比上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