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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还没赶到,旁边支持江褚的那些大臣当即上前,朝殿中静立的女子拱手请求。

“听闻白家小姐医术了得,在此次的疫病中更是救了千万百姓,不如请白小姐施以援手,为太子殿下……”

大臣说到这,突然愣住。

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太子殿下了。

于是改口重新说道:“请白小姐为四殿下察看伤势,老臣担心箭头里有毒,还是尽早医治的好。”

白慎晚微微拧起柳眉,没有即刻回答。

实在想不明白,江褚为何态度大变,明明前几天还对江妄行喊打喊杀,今天就能以身涉险救兄长。

除了别有所图,她想不到别的可能。

至于江褚那箭伤……

她半蹲下身,两指搭上江褚脉搏,回答得略有敷衍:“他没中毒。”

简短四个字,令几位大臣松了口气,可接下来几人便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既然没中毒,接下来也应该如何处理伤口吧?可白家小姐说完后好似再没别的什么交待,这是什么意思。

白慎晚确实不想救人,手揉了揉眉心,突然嘶的一声:“肯定是连日休息不好,我突然好晕。”

女子微蹙眉尖,气息不稳,再配上她那苍白却难掩容色的脸,谁也没有怀疑她这话的真实性。

除了,和她最亲密的江妄行。

“晚晚,我陪你去休息?”

他不动声色地将她揽进怀里,紧绷的唇角终于露出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笑意。

这小小女子,估计还在气江褚三番四次陷害他,现在连颗药丸都不愿意给。

江妄行经历了半天的谋权政变,鲜血淋漓,心头终于涌出点点的暖意。

怀里的白慎晚感觉到他的笑,索性继续装下去,不紧不慢地唔了声:“那劳烦你送我回房了。”

两人一唱一和,配合得天衣无缝,大臣们呆愣半晌后,突然听到新帝沉声的吩咐飘进耳朵。

“传太医给四殿下医治。”

“先皇的丧礼由礼部和内务司共同协办,今日的事就到这里,退朝。”

大臣们眼睁睁看着江妄行半拥着虚弱无力的女子走出大殿,两人双双消失在殿门拐角,一时回不过神来。

那边已经有太监将先皇的遗体抬下去,场上只弥留淡淡的血气,提醒巨变曾发生过。

金缨抿抿唇,计上心头,突然扬声开口:“地上凉,叫人先抬四殿下到回宫里吧。”

其余大臣知道她是江褚的门客,并未怀疑什么,任由金缨的人找来轿撵,合力将江褚抬走。

只是谁也没注意到,原本该往东宫的轿撵在人少的地方突然改道,朝着宫外的方向而去。

“就把他抬到我的地方吧!”

成功把人偷运出来,金缨愉快地拍拍手,心里的如意算盘敲得啪啪作响。

即便江褚现在生死未卜,跟皇位已经无缘,但他的身份永远摆在那。

堂堂的皇子,曾被先皇立过储,只要牢牢把他掌控在手里,日后定有大用途。

金缨哼笑了声:“让我来看看,这太子死没死。”

纤白的手轻点江褚的额头两下,金缨微眯的眼突然一凝,随即唇角勾出一丝玩味的笑。

真是有意思。

本来只是想察看江褚的伤势,没想到让她有了新发现。

不知道是谁使的手段,竟然能悄悄给当时权势正盛的江褚下蛊,按照蛊毒在身体里的分布,恐怕都有两三个月之久。

“主人要为这太子解蛊吗?”

侍从看金缨出神太久,在一旁不解的问。

金缨娇俏地哼了下:“我为什么要给他解毒?”

相反,她还要感谢那个给江褚下蛊毒的人,几乎都不用她出手,以后就能通过现有的蛊虫控制江褚。

“把消息传出去吧。”

金缨两手托腮思考片刻:“对外就说江褚被歹人劫走,至今仍然下落不明,等再过些时候,就说有人看到他死了。”

侍从猜测到她接下来的计划,眼里闪过一抹兴奋的光芒:“属下这就去办!”

……

次日,消息传到江妄行那里。

“皇上,听闻四殿下突然失踪,臣很是忧心。”

大臣双手呈上一双带血的鞋袜,垂头道:“这是出去搜查的侍卫在护城河南岸捡到的,根据伺候四殿下的宫女和太监指认,确实是四殿下的东西。”

其余大臣也忧心忡忡的应和:“臣也担心四殿下是否遭遇到什么不测。”

坐在桌案后面的江妄行面容沉肃。

因登位仓促,且先皇刚驾崩不久,龙袍尚未赶制出来,他身上还是皇子时的降紫龙纹衣袍,即便此时一言未发,也隐隐有帝王的锋芒。

过了片刻,他目光扫向对面的群臣,方缓缓启唇:“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让人继续查找江褚的踪迹。”

“是。”

朝臣见他并未为难亲兄弟,心中不免感慨一番新帝的仁慈,随后又说到先帝丧礼的事。

“如今地动刚过,灾后百废待兴,臣认为,先皇在天有灵,也不愿劳民伤财大办丧仪,不如丧礼从简,银子拿来开仓赈灾。”

江妄行并无迟疑,简单答道。

“准。”

紧接着便是圣旨传下去。

先帝驾崩,辍朝七日。

江妄行作为储君,自然要为皇帝披麻守孝。

举目望去,漫天白幡,朝臣和后妃的哭声一浪高过一浪,直到夜晚众人哭累了才得以安静。

白慎晚把柔软的蒲团递过去,轻声叮嘱:“你跪这个上面,这样膝盖没有那么疼。”

空旷的灵堂里只剩他二人,江妄行弯弯唇角,由衷夸人:“还是晚晚想的周到。”

白慎晚在他身边跪下,望着皇帝的画像长叹一声,神色里露出点唏嘘。

“本来我都想好了,和你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没有其他人打扰,好好的过下辈子。”

皇宫的纷争,从来让她厌烦。

可一步步走到今天,很多事不是人力可控制,一国无君,百姓危矣,如果登上皇位的人是江妄行,她好像也没有什么意难平。

白慎晚释然一笑,清亮的眼眸是从未有过的认真:“江妄行,我会尽我所能帮你的。”

江妄行眼里露出微微动容,朝她拱手行礼:“那我在这里先谢过晚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