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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女人明媚的笑容,白昭毫不犹豫,一口闷掉整瓶,挑起的眉满是洋洋得意。

“你的毒对我也不怎么样,我也没事。”

话音刚落,温热的液体就从他口鼻流出。

白慎晚大笑不止:“快解解毒吧,不然你三天都要瘫在床上。”

“怎么会这样……”

白昭疑惑地喃喃一声,随手抹掉脸上的血,飞去找医书。

躲在暗影里的金缨静等片刻,直到两人都回去殿内,方探出头走到树荫底下。

纤纤玉指拿起桌上的那瓶毒药,她放到鼻尖浅嗅几下。

“这是医术不到家呀。”

金缨勾起玩味的唇角,从腰间掏出几种颜色各异的药粉,全都投入玉瓶里。

经过她改良的药水,咕噜咕噜冒泡,毒性快速增加。

“我来看看娘娘的膳食准备得怎么样了。”

她不动声色走进膳房,往一道道精美的菜肴中分别倒上毒水。

……

殿内,白慎晚从袖中抽出一条白手帕,搽去白昭嘴角的残留血渍,轻笑不止。

白昭气愤地挥开她的手,毒素在体内蔓延,心口骤然一缩,宛如一只大手粗暴地揉搓他的心脏。

阵痛导致白昭再无翻书的力气。

“白昭公子,请用药。”

立在屏风一旁名唤阿柔的婢女,快快开启手中的锦盒取出金帕包裹的药丸。

白昭呼吸急促,被疼痛折磨的没了骨气,抓过帕上的丹药胡乱地塞进嘴里。

苦涩的药丸嚼碎,体内的毒素得到缓解,他不服气地斜瞪着白慎晚:“我会赢你的!”

“啊好,赢赢赢,先用膳。”

白慎晚哄小孩似的,拍拍他的肩膀。

见两人拌嘴,江妄行往白慎晚碟中添了几道菜,闷声上朝。

香喷喷的炸藕刚碰上嘴角,白昭就嗅到股怪味,浑身僵直。

片刻后,放下筷子,捧腹大笑。

饭菜里有毒,白慎晚嘴上说着没关系,结果在这给他下绊子,还好没中招。

“孩子真闹腾。”

白慎晚不解他为何发笑,喝下勺中的热粥。

另一边,江妄行神色恹恹坐在龙椅上,站在底下的官员身上穿着灰扑扑的官服,看得人沉闷。

“陛下,陵县的灾情已缓解,当地县令请求免了今年的赋税。”

“东大军营……”

呼吸愈发困难,殿中汇报的声音像被谁推远了,江妄行听得模糊,腹腔像是钻进一把旋转刀,戳的直不起背,忍不住弓身咳嗽。

“咳咳咳!”

热液从口中滑出,打断正在禀报的大臣:“陛下,您……没事吧?”

“快传御医!”

眸中水汽蒸腾,江妄行身子一滑,歪倒向椅背。

他看不清面前晃动的身影,忍着腹部推上的气体,强忍下咳嗽挤出一句话:“不管如何,不可对皇后不敬…”

极具威慑力的警告落下,江妄行便晕了过去。

围成一圈的大臣抓着太监的袖子,催喊道:“先将皇帝送回寝宫,催促太医院的老东西们跑快点!”

白慎晚赶到时,禁卫军将皇帝的寝宫围得水泄不通。

“荒唐!下药切磋竟下到了皇帝的身上,仗着陛下三分宠爱就要做祸国殃民的妖后不成?”

尚书沧桑的老脸黑如锅底,犀利的眼神撇着急忙赶来的白慎晚。

这就是在毫不避讳地当面数落她。

“陛下昏倒前交代过,不可对皇后不敬,还是等太医诊断吧。”

皇帝中毒,当场吐血晕倒,兹事体大。

文武百官的视线像一柄刀,悬在脑袋上。

跪在床榻前的老太医摸着胡须,脸上淌着层热汗,诊脉后更是摇头叹息:“陛下这是中毒了。此毒猛烈,老夫回院里取几味药材先试一试。”

太医提起药箱急冲冲地去拿药材。

金缨垂头端着水盆,顺势跟在太医身后离开,转进小径后扬手砸翻水盆,露出乖张的笑容:“皇宫的御医也不过如此。”

指尖灵活地把玩着余下半瓶的毒药,三个时辰内不止住毒素,皇帝就会暴毙而亡。

医术堪忧的老太医竟缩回太医院翻医书去了,想到此处,金缨不由得放声大笑。

与此同时,白慎晚拨开床帐,望着那张面无血色的脸,心口涨疼。

“娘娘,药。”

侍女拿着两瓶制好的草药上前两步。

覆在男人手腕上的指尖轻点,白慎晚一手晃着药汁,眉头紧皱:“这毒不可能是白昭下的,他还没到这个境界。”

“是,虽说这白昭顽皮,总不会拿着全族性命开玩笑。”

谋害皇帝,株连九族。

白慎晚缓缓扶起江妄行,喂药。

青绿药汁滴在唇瓣上,江妄行慢慢恢复意识,紧抓住她的手掌,担忧地问:“你没事吧?”

“我没事。”

白慎晚这几日和白昭下毒切磋,服了不少药调理,体内的药毒相融,侥幸逃过一劫。

“你没事便好。”

江妄行又咳嗽起来,眼眶四周泛起可怜的红色,脆弱不堪,仿佛浑身的鲜血都要从口中滑出了。

坐在一边等待皇帝清醒的大理寺上卿,拿着手里的折子蠢蠢欲动,硬着头皮击碎两人的暧昧氛围:“皇上此番中毒,非同小可,必须严查!”

“罪人白昭已带入大理寺审问。”

“白昭,不可能下毒的,你们当真好好查了?”

白慎晚起身,与大理寺上卿争辩。

毒害皇帝的罪名一旦坐实,后果不堪设想。

大理寺上卿是个倔种,自认为刚正不阿,抖袖扬言:“这是众臣的意思,我等在白昭的住处发现了大量毒药瓶,皇后若是执意袒护,就同我一齐回大理寺!”

“够了,退下。”

江妄行冷脸,含水的眸子划过一阵戾光,宛如桃花凉雨席面。

“臣告退!”

振振有词的大理寺上卿不服,话是从牙缝里挤出的。

“作案之人定是宫中的,知晓你们下毒切磋之事。”

病弱咳嗽的江妄行多几分羸弱的美感,泛红的眼尾扫的人心旷神怡。

白慎晚心软成一滩水,大咧咧地缩在他的怀里,娇声挪揄:“你不知道,你晕倒时那些大臣就坐在那里恶狠狠地瞪了我一天,吓了我一跳。”

“好,过了这阵子,我找借口减他们的俸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