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村镇后,白慎晚便找到了江妄行,将今天发生的事全数告知。
此刻,容色绝艳的女子眉头紧锁。
“我今天帮那些流民识别野菜的时候,突然发现之前你送给我的玉佩不见了。”
闻言,江妄行脸色微变:“怎会如此。”
白慎晚拧眉沉思片刻,轻声道:“这块玉佩我一直戴在身上从未离身,就算是掉了也应该会有些声音,我还没有耳盲,所以我想这玉佩,可能是有人趁我不注意时偷偷摘去。”
若不是因为这块玉佩很重要,而且也象征了一定的皇后权利,她也不会大费周章非要把这玉佩找回来。
“那你可还曾记得当时身边都遇到过什么人,是否可疑?”
说到这,江妄行脸色越发凝重。
如果不是白慎晚不小心弄丢,那就是有心之人想要盗取,极有可能想利用皇后之权趁机做些什么。
白慎晚摇了摇头。
她一直在给流民们讲解,注意力都集中在百姓身上,哪里有功夫去顾自己,更别提这路上来来往往这么多人。
万一有人乔装打扮成流民,即便她想辨认也是分不出的。
“不曾,所以我现在担心有人借权生事,万一做出对我们不利的举动就糟糕了,还是尽快派出人手去找吧。”
短暂的沉默后,江妄行沉声开口。
“我去告诉白昭,按计划行事,看看这些流民当中是否有细作。”
白慎晚点头,事到如今,虽然可能对流民有点不利,却也只能这么做了。
当晚,身负帝令的白昭黑巾蒙面,身着夜行衣,带着手下的暗卫突袭流民所在的村子。
暗卫身手敏捷目光如炬,当即把一些武力值高且不逃跑,只反抗的人都抓来审问。
“你们凭什么抓我……你们是谁?想要做什么?”
这些流民神色有些慌乱,却没有很恐惧,只是大声嚷嚷着。
白昭没说话,挥了挥手,便让手下将这些人一网打尽,随后把他们都关押在一间屋子内。
锐利的目光扫在这些人的脸上,白昭剑眉拧起,语调微凉。
“明知道我要抓你,你还不跑,怎么,你是专门等着送上门的吗?”
“我看你手指粗糙,手中带茧,但这种茧一看就不是干粗活的,是长年握刀形成的吧?”
话音落下,上一秒眸中还带着冷笑的少年下一刻就厉了目光。
“快说!你们假扮成平民百姓是什么意思?谁派你们来的?”
白昭举起手中的刀抵在其中一人的脖子上。
然而刚才还大呼小叫的男人此刻看到刀面折射出自己的脸,反倒沉默起来。
见他不说话,白昭冷笑一声。
“别以为装哑巴我就能放过你们,机会只有一次,若是你们不将实情全部说出来,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回答他的依旧是一片沉默。
看到这些人即使被自己威胁却依旧无动于衷,白昭终是有些恼火。
瞪了眼被绑着的人,白昭无奈地找到了白慎晚,皱着眉头吐苦水。
“皇后娘娘,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把人都抓了,但他们嘴巴硬的很,根本就问不出什么。我看既然已经知道他们不是普通百姓,不如直接把他们杀了算了,要是他们是别人送过来监视我们的,正好解决了,也算是处理掉心头之患。”
白慎晚耐心地听少年抱怨完,同江妄行对视一眼,随后和他一起对白昭摇了摇头。
“不可。”
看着白昭气呼呼的脸,白慎晚倒了杯茶递过去,轻声解释。
“我们现在并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有多少,对方的目的又是什么,只有在他们口中查清楚才能想出对策。”
“即便今天把这些人都杀了,可之后他们再来一波,继续乔装打扮,我们依然没有发觉,也是无济于事。”
白昭一口气喝下茶水,愤愤不平道:“那就这样干耗着吗?这些人很有可能是死士,嘴比鸭子的嘴巴还硬。”
白慎晚被他这比喻逗得轻笑出声,沉吟片刻后温声开口。
“这样吧,这件事交给我,你不用再管了,只需负责严加看管,别让他们跑了就行。”
虽然不知白慎晚心中想到了什么计划,白昭也懒得问,应声后抱着剑离开了。
等人走后,江妄行捏捏女子纤细的手指,扬眉询问:“你想出什么办法了?”
白慎晚回以他意味深长的轻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这些人嘴巴严,连死都不怕,白慎晚也没让白昭再用酷刑,只是让他饿着这些人,只给一点水源。
转眼三天过去。
估摸着他们饿得差不多了,白慎晚吩咐厨房做了肉菜,等大块大块酥得流油的肉出锅后,她亲自将精心调制的剧毒放在里面。
随后,白慎晚让人将这些饭菜端到关押着死士的房间。
三天没进食,这些人早就饿得饥肠辘辘,如今闻到饭菜的香味,没人能顶得住。
甚至连筷子都没有用,伸手便抓着饭往嘴巴里送。
约莫过了一盏茶时间,最先吃肉的男人忽然停住咀嚼的动作,双手紧紧掐住自己的脖子。
不一会的功夫,他便口吐白沫,嘴唇也变得青紫。
“有毒……饭菜……”
话还没说完,男人便两眼一闭,七窍流血地倒在地上,可偏偏还没断气,身体剧烈抽搐起来,口中发出凄惨的叫声。
”痒,好痒……”
一些正在往嘴巴里塞肉的死士见到男人在地上翻滚的惨状顿时瞪大了眼睛,再看着面前的碗,好像看到催命符一般,伸手一甩!
他们不怕死,大不了就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可如果要承受这样恐怖的折磨,他们宁愿来个痛快!
亲眼看到男人饱受折磨之后才断气,这些人心中皆生出恐惧,跪地求饶。
但这次来的人不只是白昭。
看到地上死状甚惨的男人,江妄行一个眼神,便让暗卫将尸体拖了下去。
“事到如今,可有什么话想对朕说?”
这些人面面相觑,最后一个个慌里慌张地冲着朝江妄行跪下。
“我说我说,只要能给我们一个痛快,我们什么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