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丛一听高义又要请假,脸拉的比驴还长。
高义赶紧解释道:“张老师,您看,虽然我请假比较多,可我从来没落下课程吧?”
“你还想拉下课程不成?”
“不不,张老师误会了,您看,我家里有点事,您要是不让我回去,我也没法安心学习不是?”
张丛要暴怒了,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高义啊,实话跟你说,只要你好好学,把英语和数学成绩提上来,哪怕再把地理稍微提高几分,一个本科跑不了,最差最差也是农业大学,你怎么就不上心呢?就按照你现在的成绩,只能去读个中专。”
高义心中咯噔一声,读中专?那可不行,要是上重点大学我还考虑考虑,读中专就算了吧,咱作为重生人士,丢不起那个人。
“感谢张老师的教诲,两天,我就请两天假,以后再也不请假了。”
“滚,两天啊,就两天。”
“哎,好,谢谢张老师,明天后天两天,我有数。”
“滚,现在还不到中午,今明两天。”
高义还想再争取一下,可看到张丛的表情,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高义没有直接去市里,而是回了村。
在市里发动攻势之前,高义要先搞清楚村里到底是什么情况。
高义的车子一到大槐树,就被裴会芳拉住了。
“高义,高发营家收的栗子,真被你运出去卖了?”
高义说道:“是啊,我家的卖光了后,高发营说他家也有不少,就顺带帮高发营家的卖了,六毛五一斤呢。”
裴会芳痛心疾首的说道:“怪不得大家都在骂高发营,这个老东西心太黑了,你给他六毛五,你知道他给我们多少钱吗?”
“多少钱?”
“五毛五,有的人家给了五毛钱,你说说,高发营一家子太不是东西了吧。”
高义尴尬的笑了笑,“会芳啊,我卖的更高咧。”
“俺知道啊,你们在城里卖的一块多,听说还要给人家分钱呢。”
裴会芳所说的分钱,应该指的是高家专门分销的团队。
村民们的思路很奇怪。
他们不恨高义家六毛五收的栗子卖一块多,他们只恨高发营一家子转手从他们身上赚了一毛五。
人就是这么奇怪,高义也摸不准这种性格的来源在哪里。
“会芳,我还有点事,你先忙着。”
“你去忙吧。”
高义到了高发营家门口时,高发营家里还有几个人正在吞云吐雾。
高发营看到高义,激动的一蹦三尺高,“你们都觉得我黑了你们的钱,可人家高义在市里一斤卖一块五,你们怎么不去找高义啊?”
“发营,你这是不讲理咧,人家供销社卖到国外的六七块,俺们也要找供销社吗?”
“我……”,高发营要崩溃了,这是什么奇怪的逻辑?
“就是,人家高义是在市里卖呢,市里卖的贵,有什么奇怪的?可咱都是乡里乡亲的,你就不能赚我们的钱。”
“可高义赚得比我们所有人都多。”
“那是人家的本事,你要是有能耐卖到国外去,赚得比供销社都多,俺们不眼馋。”
高义的肚子快憋炸了,村民们的思路真的很奇怪。
如果高义当初直接从村民手里收栗子,说不准此刻该是高炳林面对村民们的怒火了。
本来高义在回村的路上还在思考,要不要救一把高发营,过几天栗子会大降价,高发营可能会破产。
可面对高发营以邻为壑的做法,高义心中唯一的一丝丝愧疚烟消云散了。
当初说好了要保密,你现在闹的满村皆知,是你不仁义在先,别怪我下死手了。
“二叔,你出来一下,有点事要问你。”
高发营这才想起来,这几天他反水孙家的事,估计高义知道了。
“高义,是不是栗子的事?你听我说,我也是没办法,……”
“二叔,我就是想问一你一句,你觉得咱们几个村,还能收到多少栗子?”
高发营略微思索了一下,说道:“三十万斤左右。”
高义吃了一惊,他可是记得齐州的资历产量在几百吨,几十万斤之间,这才多久,高、孙两家就消耗了这么多栗子?
“孙家囤了多少栗子?”
“差不多十万斤。”
十万斤,几万块钱?孙家这么有钱?
“二叔,我没怪你把栗子卖给孙家,可你连句实话都不跟我说了?”
高发营茫然的问道:“高义,你这是啥意思?”
“十万斤?将近十万块钱啊,孙故事全村都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哦,孙家只给了一成定金,等他们卖了栗子再给剩下的钱,只有一定要现钱的,孙家才给全款,但价格要低五分钱。”
高义真的被震惊了。
谁说农民没文化?是,农民可能不知道什么叫分期付款,可能不知道什么叫杠杆,可他们会天然的想出解决问题的办法,而办法总会切中经营过程中某一个理论。
只不过他们不会总结这套理论而已。
“栗子还要涨价啊。”,高义轻轻说了这么一句。
高发营忽然问道:“高义,栗子还要涨价?”
高义立刻茫然的问道:“没有啊,谁说栗子还要涨价?”
“你说的?别以为你说的小声,我就听不到。”
“我可没说,在我看来,栗子不可能再涨价了。”
“不对,你说的是栗子还要涨价。”
“我没说,二叔,你可能不能诬赖晚辈啊。”
周围几个村民都听到了两人争论的声音。
“我也没听到高义说栗子涨价。”
面对大家的作证,高发营只能选择闭嘴,但他确信高义说的是栗子还要涨价。
高义摆脱了高发营的纠缠,回了家。
“期货市场,不是你们这样的玩法啊。”
孙家的做法,已经是生栗子期货市场的做派了,但孙家只看到了面前的一亩三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