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港岛有关规定,您作为大股东,必须定期披露您的持股情况。”
李守富沉思了一会,才问道:“你是说,我的股份在持续增加?”
“是的。”
“别人也能看到,为何他们不会认为我要强行收购九龙仓?”
“因为他们不知道历史。”,高义内心吐槽了一句,“真是十万个为什么,哪这么多为什么?”
“李先生,有些事,小子实在不方便说。”
“也是,能人总有一点自己的道道,既如此,那我也不问了,高先生,咱们边吃边谈?”
李守富的隔壁就是餐厅。
一共只有三个位子,李守富坐在了上首,高义和李据分两边坐下,旗袍开衩开到腰部的美女,站在旁边伺候着。
“白酒,白兰地,葡萄酒,高先生喜欢哪一款?”
“白酒吧,喝不惯洋酒。”
“哈哈,咱俩口味比较相似,都不喜欢这些洋酒,我这里有一瓶赖茅,从拍卖会上买回来的,咱们一起尝一尝?”
“客随主便。”
棕褐色的酒瓶子上一片土黄色,应该埋在地里很长时间了,美女小心翼翼的把瓶塞子拨开,一股异香飘了过来。
“这是四十年代的赖茅,已经很少见了,高先生,尝一尝。”
高义闻了闻茅台特有的香味,端起酒杯微微抿了一口。
“李先生,有新茅台吗?”
李据立刻从酒柜里拿出了一瓶。
高义接过来,十分之一赖茅添加到新酒中,一个更加浓郁的香味飘了出来。
“哈哈,高先生果然是懂酒之人啊。”
“年份长的酒,不宜直接饮用,作为调制酒最合适。”
李守富端起酒杯,和高义碰了一下。
“果然,味道浓郁而又柔和。”
两人没盐没味的讲了会如何喝酒,听得李据要睡着了。
菜是好菜,比高义拳头还大的鲍鱼,从来没见过的海鱼,不输于金华的火腿,吃的高义很满足。
两世为人,高义都没吃过这么丰盛的席面。
李守富的酒量不算大,只喝了二两,就以身体不好为由不喝了。
高义缓缓的放下酒杯,正题来了。
“也是,不能喝多了,下午还要去见包先生。”
如果文佳浩在这,一定会骂一句高义不要脸,人家包大刚明明拒绝了你,你还非要说去见包大刚。
李守富淡淡的问道:“听说高先生手里有百分之零点八九龙仓?”
“是。”
“包先生打算出售?”
“是的,我的目标不在金融业,而在实体。”
“高先生打算卖什么价格?”
高义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说道:“我预计下午收盘时,估计可能会在八十港币以上。”
“差不多,我的分析师也是这么认为的,高先生打算卖八十港币一股?”
高义摇了摇头,说道:“我预计再过五到八天左右,股价可能会上百港币。”
李守富吃惊的看向了高义。
李据不可思议的盯着高义。
上百港币一股?高义真敢要啊。
“呵呵,不可能上百的,当股价超过了我们的预期时,我们手里的股票就价值好几亿了,我们直接卖掉股票就是,能多赚一笔,何乐而不为呢?”
高义笑了笑,没接话。
如果真像李守富说的一样轻松就好了,你手里百分之十几的股份往市场上一卖,股价要是不跌倒十港币,我跟你姓。
李守富也意识到自己说了行外话,此时置地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状态,说什么卖股票,纯粹是糊弄外行罢了。
“如今,港岛房地产正处于最低迷的状态,我预见的是未来五到八年之内,港岛房地产行业将会出现井喷状态,李先生,到时候,就不是这个价格了,当然,可能在包先生眼里,我这百分之零点八的股票价值五千万。”
李守富好像看外星人一般看着高义。
一股一百港币不算,你现在竟然提高了一股一百一十多港币?脸呢?
高义好像没看到李守富吃人的表情,而是自顾自的切割着自己面前的鲍鱼。
“我知道,这个价格有点高了,如果我再附送一条牵扯到九龙仓收购成败的消息,不知道李先生觉得值不值这个价?”
“什么消息?”
“有人要插手调停你和包先生之间的误会。”
“谁?”
高义不说话了,继续享用他的大鲍鱼,鲍鱼味道确实不一样,尤其是大鲍鱼,等有钱了,咱也买来炖白菜吃。
李守富没有等到他想要的答案。
说实话,港岛的大家族都用过中间人调停这种招数,港岛是大家的港岛,有财大家一起发,有矛盾,咱们敞开了谈谈,多和谐啊?
李守富已经预料到,如果包大刚找一些有分量的人调停,他很可能会放弃收购九龙仓,虽然他不至于亏钱,但总归不爽。
所以,为今之计,只有两个办法。
一是快速拿到高义手里的股份,让调停人来不及调停。
二是知道谁要当这个调停人,想办法拖一拖时间。
无论从哪方面下手,都绕不开高义。
“四千万。”,李守富先开了价。
四千万,也就是说,李守富认可的单股价值不足一百港币,但也给出了溢价百分之十,足够彰显李守富的诚意了。
但高义可是记得,当年你被调停后,每股卖了将近一百一十港币的价格,凭什么我要低这么多?
高义依然没有说话。
过了一分钟左右,高义才放下小刀,对服务员说道:“麻烦你把门口我的员工手里的包拿进来。”
服务员看向了李守富。
李守富点了点头。
高义接过包,从包里掏出了一袋栗子,拆开递给了李守富和李据一人一颗。
“这是我家产的栗子,正在寻求销路,我记得李先生旗下有几个百货超市和批发市场,能不能让我家的栗子进入贵超市?”
“什么?”,李守富和李据都懵逼了,咱们正在谈着几千万港币的大生意,你竟然让我帮你卖栗子?
对李守富来说,这根本不叫事,甚至不用他开口,事情就能办了,可他感觉到了屈辱,他丢不起这个人。
高义热情的看着李守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