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请不如偶遇,那就喝点?海洋,去搞点菜,再来上两瓶好酒。”
王海洋笑着答应了。
关德强家的板凳和高义在学校发的样式差不多,都是高度不过二十厘米的小凳子。
高义伸手拉了一把,“我靠,什么玩意?铁的?”
王大力鄙视的说道:“还大学生呢,连红木都不认识。”
“红木?”
关德强笑道:“小伙子好眼力。”
“俺是木匠和瓦工,啥样的木头没见过?”
这一点,王大力很自信。
富克章问道:“那你说是什么红木?”
王大力随便摸了一把,随即咦了一声,“说是黄花梨,可又不像,和俺以前见过的不一样呢。”
“有什么不一样?”
“这个油性足,纹理也细一些。”
高义问道:“王大力,以前你见过黄花梨?”
“俺家有一个墨斗就是黄花梨的,祖上传下来的。”
“我靠!”,高义震惊了,没想到王大力家还有这好东西。
“关大爷,都是您家的?”
关德强没搭理高义,而是问道:“你看看我家里这些家具,哪些是红木的?”
王大力走了一圈,这里摸摸,那里敲敲,“都是红木的,那张八仙桌最好,也是黄花梨,但我不知道是什么黄花梨。”
富克章说道:“看来你家是木匠世家啊,家里肯定有一批样料子,专门供子孙后代学习用的。”
“那就不知道了,不过倒是有几根料子,俺小时候,俺爹经常教怎么辨别材质。”
高义暗道捡到宝了。
“关大爷,要是我买了你的宅子,能不能把这些家具卖给我?”
“小样,能耐的你,这可都是祖传的宝贝,不卖。”
“加五百港币。”
关德强没搭理高义这一茬,端起酒盅,滋溜一口,美的很。
富克章笑道:“看见这酒盅没有?清嘉靖年间的青花酒杯,拿到市面上,至少值这个数。”
富克章伸出了十根手指头。
“一百块?这么贵?”
关德强和富克章剧烈的咳嗽起来,感情这是个古玩二百五啊,见他喜欢黄花梨家具,以为他也是个行家呢。
“一千?不可能吧。”
富克章喘匀了气,才说道:“十块钱。”
“我就说嘛,哪有这么贵的酒杯啊。”
王海洋提着一个牛皮纸包和两瓶汾酒进来了,打开牛皮纸包,里面是猪头肉。
五个人坐下,边吃边聊了起来。
“关大爷,要不再加一千港币?”
关德强还是摇头。
“再加两千,再多了就算了。”
关德强说道:“你要是不赶我走,我白送给你。”
“连宅子?没问题,这间屋子还是您住,不用交房租。”
关德强愣住了,富克章不可思议的看着高义。
高义扔了颗花生米到嘴里,“咋了?我说错了?”
“宅子钱还是要给的,不多要,一万四千港币。”
“嗨,我以为是连宅子送给我呢。”
高义想了想说道:“后院不行,不方便,明天开始,他要开始收拾宅子,前院给您一间屋,没问题。”
“你家里人口多?”
高义伸出了两根手指头。
“二十口人?好家伙,大家族啊。”
“不,目前为止就我一个,可能再加上我女朋友,俩人。”
关德强和富克章哈哈笑了起来,高义这是在报仇呢。
张虎寻着笑声走了进来。
“吆喝,喝上了?”
“虎哥,坐下喝一杯。”
“那感情好。”
“处理完了?”
“没多大个事,明天差不多就搬完了。”
“王大力,交给你了。”
王大力点了点头,然后使劲往嘴里塞猪头肉。
高义喝了二两酒,满嘴酒气出了门,准备回学校。
正好姓牛的妇女出门,看到高义和张虎一起走出来,愣了一下,立刻喊道:“好啊,跟我说是港商看上了宅子,没想到是你小子啊,告诉你,我们不搬了。”
姓牛的说完,把手里的包袱又扔回了屋里,“大家注意哈,买宅子的不是港商,是前几天那个小伙子,大家不用搬家了,不用搬家了。”
高义气不打一处来,“我说姓牛的,我买了宅子你们就不搬,港商买了你们就腾房子?这不是欺负人吗?”
“你能和港商一样吗?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你这个乡巴佬是个什么东西。”
张虎的港普张嘴就来,“小高啊,看来这里不欢迎我啦,要不明天我再找一找当地的政府,如果有人阻挠我在这开公司,那我就直接回港岛啦。”
张虎的港普把姓牛的虎的一愣一愣的。
她也不确定到底是港商买的宅子,还是高义买的宅子了。
姓牛的气焰一下若了下来,“这位港先生,您是港岛人?”
“这是我的证件,你要不要看一看?”
姓牛的接过张虎的证件,上面全是繁体字和洋字码,她一个都不认识,但瞬间不明觉厉,感觉高大上了很多。
“呵呵,误会,纯属误会,马上搬,我们连夜搬。”
“这还差不多啦,那就谢谢啦,明天一早我来收房纸。”
等高义四人出了门,张虎才吐了口唾沫说道:“要是在港岛,俺早就大耳瓜子抽上去了。”
“这里是首都,是首善之区,不要动粗,听到没有?”
“是,是,老板放心,咱们都是文明人,都是文明人。”
高义回到宿舍时,四个牲口已经呼噜声震天了。
此后连续几天,都是高强度的军训,慢慢的,大家和教官的关系好了起来,教官也不再板着脸,而是瞅准机会就让同学们休息一下。
连续军训六天,星期天让大家歇息歇息。
其他人能歇息,高义不能歇息,因为他和刘好君越好了,第一个星期天,要去见刘好君。
高义拖着疲惫的身躯,坐上公交车到了外国语学院门口。
终于又见到伊人了,高义恨不得马上就那个啥。
刘好君看到高义下了车,激动的使劲挥手,“高义,我在这,我在这。”
“等了很久?”
“没有,我也是刚出来。”
“走。”,高义想拉刘好君的手,他要带刘好君去看一看他们在燕京的新家。
刘好君一下躲开了,脸刷的就变红了,“小心别人看到。”
“嘿嘿,习惯了,走,去夹皮沟。”
刘好君惊呼一声,“你真买下来了?”
“当然,这就是咱俩以后的窝了。”
“呸,不要脸,我才不跟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