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义又拾起了棍子,“牛建军,老子跟你无冤无仇的,下这么狠的手?”
“你下手轻了?我靠,腿断了。”
“为什么打我?”
“你抢我们的房子,还不兴我报复你了,告诉你,识相的话,把我给放了,要不让我水猴子大哥知道了,你别想在燕京地界上混了。”
“我管你什么水猴子水知了,你打了我,还不兴我还手的?”
牛建军瞬间哑然。
高义又好气又好笑,“你说你,我的房子,你们强占着,还有理了是不?”
“是政府让我们住在那的,又不是你。”
“可房子现在卖给我了。”
“你找政府去,撵我们干什么?”
“按照你的逻辑,是政府撵走你们的,和我什么关系?”
“你要是不买就没事了。”
高义不怒反笑,“真他娘的怪事多,碰到不讲理的。”
牛建军说道:“要是光我自己,我管政府把我安排在哪住,可我老娘在这住了一辈子了,你让她走,她哭了一晚上,高义,都是你害的。”
一听牛建军竟然是因为他母亲的原因才拒绝搬家,心里的怒气小了不少。
孝顺的孩子,一般都不会很坏。
高义自问,如果他碰到这种情况,估计也不能善了。
高义掏出烟,自顾自的点上了一根,又感觉后背疼的不得了,一屁股坐到了墙角处,“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不好好工作供养父母,非得干作奸犯科的事,要是因为这个丢了工作,值不值?”
牛建军见高义没有继续追究的意思,也靠到了墙边上,“给根烟。”
“我靠,这他娘的叫什么事。”,高义把刚点燃的烟,塞到了牛建军嘴里,自己又点了一根。
“你以为我不想好好工作?可得有工作让我干啊,天天被左邻右舍戳脊梁骨,你以为我好受啊。”
“没工作?”
“没有,自从回了城,就吃我妈的,喝我妈的。”
“怎么不接你妈的班?”
“我妈的厂子都半年没发工资了,接了有什么用?”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高义脑子一转,本来他打算让王大力暂时帮着他稳定一下燕京的服装生意,看牛建军这小子是这里的地头蛇,倒也是个很好的人选,何况,将来学校里学生会的事情还要有人配合,王大力不一定能干的了。
想到这,高义一口把烟屁股吐了,“想不想赚钱?”
“想。”,忽然,牛建军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不过犯法的事情我不做。”
“不犯法,但很苦很累。”
“跟着你干?”
“怎么样?”
牛建军想了会,说道:“少了二十块不干,还不能作奸犯科。”
“一天二十?滚蛋,哪凉快哪呆着去。”
牛建军愣住了。
高义也反应过来,人家要的是一个月二十块。
“一个月二十?滚蛋,哪凉快哪带着去。”
牛建军懵逼了,什么情况?一天二十不敢想,一个月二十都不给?果然是资本家,没一个好东西。
“老子手底下人的工资要是少了一百块,我都嫌丢人。”
“啥?”
“明天到四合院找我,我给你安排工作,先说好,你要是敢再干坏事,我可真不管你了哈。”
“哦,好,好,那我走了?”
“有没有门路给我搞两辆自行车?”
牛建军点了点头,“一辆要比百货大楼贵一百块。”
“只要搞到就行,要是有女士的,搞一辆女士的。”
牛建军拖着瘸腿走了。
高义这才一下靠在了墙上,倒吸一口凉气,“靠,别断了骨头吧?”
“我帮你看看?”,一个女声响了起来。
高义看到程秀琳正站在拐角处,关心的看着高义。
“你怎么没回去?”
“不放心你,出来看看,你没事吧?”
“没事。”
高义强忍着疼痛,找到了烧烤摊子老板。
“不着急,明天再给也是一样的。”
“我可不喜欢赊账。”
“哈哈,能和港商一起吃饭的人,还能赖了我这几十块钱?”
付了钱,高义才看向了程秀琳,“太晚了,你回去吧。”
“你呢?”
“我不回去了,让人看到我现在这样子不好。”
“需要我帮忙吗?”
高义看着程秀琳的表情,心中不确定程秀琳是演技太好,还是真的在关心他。
“不需要了,你先回去吧。”
“我留下来帮你一把吧。”
“真不用,你也没法帮,回去吧。”
程秀琳想了会,才点了点头,一步三回头的朝着学校方向走去。
等程秀琳走远了,高义才准备回四合院。
烧烤摊老板才问道:“你怎么得罪牛建军了?”
“怎么了?”
“刚才我才知道牛建军在堵你,听我一句话,千万不要得罪他,牛建军和这一片的混子关系很好,一旦招惹上了,不好办。”
高义内心微微有点感动,他能听得懂好赖话。
“没事了,都说开了,老板,给你个建议。”
“什么建议?”
高义指了指路边的小房子,说道:“要是有钱,把门头买下来,将来哪怕你啥都不干,也能吃香的喝辣的。”
高义说完才往四合院走去。
公交车停了,半夜的京城异常安静。
还没走到四合院,一场小雨淅沥沥的下了起来。
王大力没想到都半夜了高义才来。
躺在床上,高义在想,程秀琳是什么意思?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当碰到一个各方面都很优秀的同龄人时,高义感觉有点看不透了。
程秀琳很漂亮,如果把样貌和身高各按照一百分来打分的话,可能程秀琳比方妍还胜一筹。
方妍胜在了娇小可人。
程秀琳胜在了身材高挑,两人不相伯仲。
但程秀琳给高义的感觉很不好。
在今天晚上之前,程秀琳从没看过高义哪怕一眼。
但今晚上程秀琳的表现出乎了高义的意料之外,尤其是得知高义家做生意以后,程秀琳更显热情。
“千万不要爱上我的钱啊。”
高义终于沉沉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