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鱼?”
陆常杰纳闷,这也算特长?
“嗯嗯。”小胖边嚼着猪肉脯边点头。
曲丹问:“你是怎么炸鱼的?”
“就是自己做的炸药,扔河里。”
曲丹惊呼,乖乖,这个小孩会做炸药,难怪被招进来。
小胖接着说:“我开始以为他们是要抓我去坐牢,吓得跑出去躲了好几天,还是被找到了。”
曲丹笑道:“你这孩子,能在他们的追踪下躲好几天,也是有本事的,你知道到这里要干什么吗?”
小胖摇摇头:“他们说,到了这里管我吃饱。”
陆常杰问:“你在家吃不饱饭吗?”
“我饭量大,就是因为这个,我才偷偷出去抓鱼,抓不到就炸,这样才能补贴家用。”
曲丹说:“看样子你炸了不少鱼。”
“嗯嗯,我一颗弹珠下去,河里就飘上来一大片鱼。”说着,小胖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纸包。
打开纸包,里面是六个带着引信的黑色小圆球。
“我滴个亲娘!”
曲丹连忙小心地从小胖手里拿过纸包:“这玩意可不能随身带着,万一走火,你的小命还要不要!”
小胖无所谓地说:“只要不点火,就没事。”
曲丹告诫小胖:“以后这么危险的东西,可不能随意带在身上。”
叫陆常杰牵着小胖,曲丹带着他们去找老师,把炸药交给老师,一路悬着的心才放下。
曲丹担心他住处还有炸药,再三询问。
小胖发誓绝对没有了。
为了万无一失,曲丹提出去宿舍检查,要是确实没有,以后家里做好吃的就叫小胖来吃。
听到有好吃的,小胖很配合曲丹。
……
少年班的孩子们,初期要进行统一教育管理,学习研究所的规章制度和保密条令。
再根据学生的特长,安排他们去不同专业组学习。
九年义务教育还没有完成的孩子,还要去上文化课。
霍高飞,也就是小胖,跟陆常杰年纪相仿,在同一班级上文化课。两人一见如故,是陆常杰在研究所交的第一个朋友。
吕鹏则是跟陆常杰在同一专业组,他在这群孩子中年龄最大,老师就让他担任新生班级的班长。
初次离开家的孩子们难免会想家,作为班级里年龄最大的吕鹏,总是开解同学,大家都把吕鹏当成大哥哥。
课间时,吕鹏跟同学们聊天,询问各自的特长和专业任课老师。
同学们都一一回答。
问到陆常杰和霍高飞时,陆常杰说:“新生规章制度里规定,不允许探听其他专业的信息。”
吕鹏笑着说:“我就是随口问一下,同学之间多一些交流话题,你们现在又没有参加研究小组,能有什么秘密怕被我知道?”
有同学附和:“是呀,我们又没有说什么绝密的事情,只是说我们自己的事情。”
霍高飞说:“我们既然来到了这里,还是要遵守这里的规定。”
吕鹏倒是没有生气:“谢谢你们的提醒,我以后会多注意,不问这些,只聊一些生活中的事情。你们年纪小,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只管来找我。
说到生活中的事,霍高飞,我得提醒你一下,陆常杰是贺教授的关门弟子,你老是往贺教授家里跑,不合适。”
霍高飞问:“有什么不合适的,是曲奶奶叫我过去吃饭。”
吕鹏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说:“你年纪小,不明白这里的事,我还是跟你明说吧,陆常杰是贺教授的关门弟子,除了在专业老师的授课下学习,回去后贺教授还要给他开小灶,你老是跟着他去贺家,岂不是打扰人家学本事。”
霍高飞看向陆常杰:“真的会打扰你吗?那我以后不去了。”
陆常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大家现在学的都是基础知识,师傅不会对我做拔苗助长的事情。师母是长辈,她叫你去,你听话便是,不要管别人怎么说。”
霍高飞开心地点头,每次曲奶奶叫他去,都是家里做了很多好吃的,如果不让他去,他真的会很遗憾。
有同学对陆常杰说:“新生当中只有你住在贺教授家里,这样太不合群,你不如搬到宿舍,跟我们一起住,人多热闹。
你看吕鹏,莫教授是他姑爹,他都没有去莫家住。”
霍高飞说:“可是吕鹏经常去莫教授家吃饭,也没有带着你们,按照你的说法,他也不合群。”
吕鹏听了,顿了一下:“是我考虑不周,姑奶奶总是叫我过去吃饭,我不好拒绝,就去了一两次。我以后会尽量和大家一起,毕竟我们才是一个小集体。”
吕鹏这话一出口,无疑把陆常杰排挤在了新生之外。
陆常杰看了吕鹏一眼,没有说话,拿起书本看书。
……
晚饭后,陆常杰陪着曲丹散步回来,去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陆常杰从背包里拿出一袋水喝掉。
跟他们商店的冰袋不一样,这个没有糖精,喝到嘴里,就是平时家中饮用水的味道。
妈妈叮嘱他每日喝一袋。
陆常杰躺在床上,回想起那晚姑父来接他的场景。
遭遇了车祸,他以为入不了学,听妈妈的意思,是打算让哥哥顶替他去。
这样也好,来之前,他虽然不知道自己将要在什么样的地方学习,但跟着贺老,一定会学有所成。
和妈妈带着伤回到家里,爸爸把水缸搬进屋里,并在水缸里加入了水。
妈妈让他把衣服脱光进入水中,可他的腿伤很严重,犹豫了一下,看向妈妈。
妈妈问他,还想不想跟着贺老入学,想的话,就进去。
然后他就毫不犹豫地进入了水缸中。
奇怪的是,他记得爸爸提进来的是热水,他进入水缸的时候水却是冰凉的。
妈妈在水缸里放入了几个中药包,还让他在水缸里扎猛子,头没过水面。
在水缸里浸泡了一段时间后,妈妈把哥哥的腿包扎成了自己的样子,脸上也画上了伤痕。
不得不佩服妈妈的化妆水平,哥哥现在的样子完美复原了他的伤情。
妈妈交代了哥哥一番话,就让爸爸把哥哥送去了医院。
他当时很不理解,不是说让哥哥代替他入学,怎么把哥哥包扎成他的样子送去医院?
他在水缸里一泡就是10个小时,期间,妈妈把饭端进来喂他吃。
等他出来的时候,意外发现自己的身上,没有丝毫伤痕。
妈妈说,这是她重金寻求的疗伤药浴。
卖药的人性格古怪,不愿对外公开,他若是透露出半点消息,以后妈妈就再也买不到这样神奇的药。
连家人也不能说。
临走的时候妈妈又给了他一个大背包,里面装的是平常寄给二外公的水袋,叮嘱他每天都要喝。
他到了研究所喝了一袋,发现没有酸甜味,猜想妈妈一定是忘了添加果汁。
回想这些事,陆常杰有些睡不着,干脆起床,给家里写起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