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华见张平一脸认真,愣了一下,立刻闭嘴了,向前看去。前面袭辜正和何四娘促膝长谈,这会儿何四娘已经哭了起来,周围的女子们也哭了起来。
袭辜此时拍了拍何四娘的手背,关怀的问道:“那把你们相公带走的人究竟是什么人,可知道么?”
“我只知道,几个月前,来了一堆人,说是跟他们上山采药,便可一人得一个银锭子。我们寻常百姓家,哪里见过银锭子。这一听都乐得不行,家里的壮丁,几乎只要是男人都去了,除了几个卧在床上的老头子。可是这一去就没回来。姐妹们也不是没想过去找,可是翻上山找过人,根本没有踪影。好可怜的命啊!!”
袭辜想了想,问道:“那,报官呢?”
何四娘擦了擦眼泪说:“娘子不是南句人吧。”
袭辜摇头说:“我们是北汉人。”
“咱们这山,属于南句,我们其实是献人逃来的。老一辈的人,对南句和湛国都是恨得紧。但我们,就是一群女人,过了十几年在山上自给自足的日子,看看献国也复国无望,便也不计较了。男人们其实自己也知道胳膊肘拧不过大腿,这十几年来也就老实巴交的在山上过了,官府的人不是没来过,但都被老头子们赶出去了。”
袭辜算是听明白了,这群人也是原献人,只不过是因为不服南句所以躲山上自己生活。南句官府想要把他们收编,但是他们不肯,时间长了就变成了黑户口。
“听您这么一说,之前来的男子,可能就是因为你们是献人后人,才找你们上山采药?”
何四娘叹了口气道:“我想是吧。那人说,他也是原献人。出钱让兄弟们帮忙找药材。大家一听都是原献人,那便更乐意了。男人们就扛着家伙式出门了,可是这一出去,就再没回来了呜呜哇哇哇……”
何四娘说着又哭了,袭辜和冷静又是只能一阵安抚。袭辜想了想,把角落里站着的张平拽了过来,指着他道:“何大姐,您好好看看,那个男人比我家老爷来说,是更强壮一些还是更瘦弱一点?”
何四娘看着张平,上下打量,说道:“差不多!但是那个男子,看上去比你男人年轻一些,也就三十多岁的模样。”
张平真的气不打一处来,他才二十七岁啊,这为何所有的恶意都对着他来。但是袭辜完全忽略他,继续问道:“他可有说姓甚名谁?有什么特征?容貌英俊与否?”
何四娘摆了摆手道:“英俊他奶奶个腿啊。长得就和你男人差不多,五大三粗的,大鼻方脸,胡子拉碴。”
这时候有个妇女喊了起来说:“没有啊,我觉得他长得挺俊的,就是看上去眉眼间凶神恶煞的。”这位妇女说完,好几个人赞同她。
袭辜听明白了,长得应该还行,但是容貌透着凶恶之气,所以让人觉得印象不好。她又看了看张平,张平看上去一脸呆呆的,倒也是大鼻方脸,但是和容貌英俊或面相凶恶两个词都没有半毛钱关系。
身材和张平差不多,那么赵无、应辰、贾忘忧都不符合,而且赵无容貌可以说有些妖孽,长得很好看;应辰么长相英气十足,看上去风度翩翩;贾忘忧虽然不算美男子,但看上去眼睛充满了灵气,不,应该说是邪气,况且贾忘忧皮肤白皙,肯定不是张平这种模样。那么有可能是杨焕么?不对,玉芙曾经描述杨焕长得很俊美,那也不是他吧。
难道,这和赵无那群人没关系?但是到山上找药草,怎么想都不是巧合啊。
袭辜想到这里,把张平推远了意思用不到他了。便继续问何四娘道:
“何大姐,您再好好想想。那位男子有什么特征没有?有没有随身携带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有无提及姓名?”
这时旁边一名女子想了想说:“似乎听到一句,他姓什么来着……不太常见的一个姓。”
冷静追问道:“不常见,如何不常见?”
“不是大姓,但是我们以前听到过,还挺有名,让我想想是什么来着?……”
袭辜想了想,问道:“薄?”
女子立刻说:“对对对,姓薄!我想起来了,和从前咱们献国的御医大家同一个姓氏嘛。他啊,随身带一些奇奇怪怪的小瓶子小罐子。”
薄现,此人一定是薄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