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乐萱抿着唇不再言语,缩着脖子退到旁边,眼睛四处乱瞄。
这一举动在谢婉莹看来,无疑是怕谎言被拆穿,不敢进去,勾唇一笑,“把他给本修容抓起来,好好审问。”
她身后的两名宫女立马上前抓人,秦乐萱灵巧的躲开,假装慌不择路摔进瑶光殿,怒道:“你们想干什么?我可是德妃的人。”
谢婉莹淡淡瞥了她一眼,嗤之以鼻,“秦乐萱,你就别演了,老老实实跟本修容去皇后娘娘面前认罪。”
“什么秦乐萱,我可是德妃娘娘的人,哦,我明白了,你就是妒忌,妒忌我们娘娘封妃,故意来找茬的。”
秦乐萱说的有鼻子有眼,看热闹的宫人中有机灵的,偷偷跑去找德妃娘娘,把这些话原封不动的说给娘娘听。
才进宫第一天,就有人上门来挑衅,顾夕颜怒火中烧,重重的将茶盏摔在桌上,起身往外走。
赶来时,见清欢跪在地上,被谢婉莹一脚踢翻,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住手,打狗还得看主人,你敢打本妃的人,是谁给你的胆子,到瑶光殿来撒野。”
她阴冷的视线落在谢婉莹的脸上,一字一句道:“本妃是元戎公主,背靠的是整个元戎国,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挑衅的,来人,给本妃往死里打。”
若是放在从前,谢婉莹有太后撑腰,无人敢动手。今时不同往日,谢婉莹背主,投靠了芸太妃,结果落得两头不讨好,地位也是一落千丈。
宫人们刚得了德妃的好处,自然要好好表现,围堵住谢婉莹主仆三人,拳打脚踢,下手也没个轻重,哀嚎声响彻整个瑶光殿。
秦乐萱慢悠悠的起身,来到顾夕颜身边,“多谢娘娘,娘娘威武霸气!”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本妃只是为了自己。”顾夕颜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还是太嫩了,进了宫不过是个低贱的奴才,以后的日子有他受得。
秦乐萱笑笑没说话,她们现在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有人欺她,就是看不起顾夕颜。
不管顾夕颜有多么的不情愿,也不得不出手护她。
刚入宫,顾夕颜也不想真的搞出人命,便让宫人们收手,日子还很长,留着她慢慢玩。
她侧目看向清欢,“她不是想见皇后吗?你带人把她们抬去凤仪殿。”
“是。”
秦乐萱眉开眼笑,挥手示意大家动手抬人,她大摇大摆的走在前面,走出六亲不认的步伐。
回头捏着嗓子催促,“走快点,没吃饭呐?抬个人磨磨唧唧的。”
一道小心翼翼的声音传来,“清欢公公,人好像没气了。”
秦乐萱心里咯噔一下,“没气了?谁没气了?”
“是谢修容,她死了。”
秦乐萱脸色微变,暗道不好,让人钻了空子,心里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这要是去了凤仪殿,不就是去送人头,死路一条。
不行,她还是回瑶光殿,趁机诈死脱身,低头沉默片刻,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请示德妃娘娘。”
说完,一口气跑回瑶光殿,着急的吼道:“娘娘,不好了,谢修容被打死了。”
顾夕颜拿糕点的手一顿,随即又恢复如初,不慌不忙道,“看把你给吓得,多大点事儿,你且附耳过来。”
秦乐萱把头凑过去,听了她的话,紧蹙的眉缓缓舒展开,不愧是能获得独宠的女人,心机颇重,对不起眼的宫人都了如指掌。
随后她带人绑了两名太监,堵上他们的嘴巴,一起带去凤仪殿。
她领着一行人来到凤仪殿,跪在门口,朗声道:“皇后娘娘,求您为德妃娘娘做主……”
嚎了许久,皇后才由许嬷嬷搀扶出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你们求到凤仪殿所为何事?”
她态度谦和有礼,浑身散发出一国之母的气魄。
秦乐萱抬起头,满脸失望之色,“奴才清欢是德妃娘娘带来的人,才入宫第一天,路上遇到谢修容,她非要说奴才叫秦乐萱。
奴才是百口莫辩,只得带她回瑶光殿辨真伪,可谢修容无论如何都不肯相信,对奴才要打要杀的。
当时场面混乱,有人趁乱杀死了谢修容,皇后娘娘明察秋毫,此事便是这两个奸诈之徒所为。”
皇后看清小太监的脸,也是吃了一惊,世上竟有如此相似之人,她都有点怀疑,此人有可能是秦乐萱的父亲在外面留下的种。
想的有点远了,皇后轻笑,抬眸望向谢婉莹的尸体,心底划过一抹暗喜,就这样死真是便宜她了。
想到她在芸太妃那里受的委屈,藏在袖口的手紧攥着,直到手心里传来痛感,方才清醒过来。
冷声道:“此事本宫定会秉公处理。”
旁边的许嬷嬷大步上前,扯下两名太监嘴里的布,斥道:“你们两个还不从实招来?”
两名大监拼命的磕头,“许嬷嬷饶命啊!不怪奴才,是德妃娘娘下的令,要不然的话,给奴才一百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动手。”
“你们敢污蔑德妃娘娘,我和你们拼了。”秦乐萱脸色铁青,咬牙切齿的扑上去,抓挠他们的脸,又凶狠又泼辣。
看到两人血糊糊的脸,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元戎国的男子都是这般打架的?同那骂街的泼妇不相上下。
皇后紧紧盯着那张酷似秦乐萱的脸,嘴角微勾,自从禁了秦乐萱的足,自己便事事不顺,是时候把她放出来,替自己挡灾了。
她缓缓开口,“清欢退下,本宫定会彻查此事,还德妃一个公道。”
秦乐萱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查他们背后的主子,看看曾经是在哪里当差,宫里谁最恨谢修容,谁就是幕后黑手。”
话音落地,一片哗然,人人心中皆有答案,那位怕是真的寒了心,才动手的,说到底谢修容也是活该。
两名太监见事迹败露,立马不淡定,偷偷交换了个眼神,趁人不备,咬断舌头,血水汩汩而出。
秦乐萱眉梢微挑,怒目圆睁,“看,他们肯定是心虚了,才咬舌自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