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许迟已经提前见过贺狩和秦深了,但两人自然是第一次见到他,毕竟他之前都是戴着面具的。
他走到秦深身边,低头查看绳索,只是手还没碰到,那秦深脚一使力连带着椅子往他这边狠狠一撞,许迟反应很快,躲了下,身边的人却反应很大,朝着秦深一脚踹了过去。
秦深连人带椅砸在墙上,椅子顿时粉碎,那花纹墙面都碎裂出裂痕。
许迟看呆了,秦深却趁着椅子碎裂立刻朝着尤褚慕攻击,尤褚慕却猛地消失在原地,又砰地出现在秦深身后,将绳子勒得更紧了。
全程没超过两秒钟。
许迟:“......?”在风中凌乱。
不过他这下看清了,这是专门用来束缚异能的绳子,几乎是每个场所都会必备的物品,用来防止异能者暴动。
尤褚慕打了人,还没玩够似地在那打量秦深,似乎想着要切人地话先从哪里下手,
许迟赶紧把他拉起来,这尤褚慕一出脚就把墙踹裂了,要是动静再大点,今晚都不知道能不能出这会所了,毕竟今晚的红莲一半都是贺狩的人。
许迟不让,尤褚慕就乖乖站在他身后,动了动依旧被许迟抓着的手腕——
他其实不喜欢被人束缚,这让他觉得冒犯,但被许迟哥哥抓着手腕,他觉得...挺不错的...许迟哥哥的手是微凉的。
许迟看向秦深和贺狩,表情重新严肃低沉起来,认真道:
“我不会对你们怎么样,我只是想和你们做笔交易,而且这个交易对你们是绝对有利的,如果,你们愿意听听,我就撕掉你们嘴上的胶带,我们好好谈谈,要是你们不愿意...我这个弟弟,我也不知道他会干点什么。”
在这一刻,许迟突然有了种感觉...他在利用尤褚慕威胁别人??他竟然在利用漫画里令人闻风丧胆的大反派?但是不得不说,尤褚慕很好用。
这个话就是明摆着威胁两人答应,他们的意愿根本不重要。
贺狩直接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鼻孔又冷笑了下。
沉默三秒钟后,他示意许迟将自己嘴上的胶带撕了。
贺狩同意,秦深自然也没意见。
于是许迟走上前将两人嘴上的胶带撕了下来。
贺狩重重吐了口气,眉头用力拧了一下,眼神冰冷地看着许迟:
“说吧,谈什么?”
许迟微微靠在旁边古董衣柜上,眼神冷静直白又有一种将所有事情拿捏在手中的运筹帷幄之感,他淡淡道:“待会儿我要炸了这间房,我只需要你的这位,秦深先生,在我炸了这间房之后一个月不出现在大众视野里,我指的是,让人以为他死了。”
话落下,贺狩眼神都不变,直勾勾盯着许迟这张白净的脸蛋,轻笑了下,问出了一句:
“你叫什么?”
“......”
许迟:“......?”
许迟没回答,贺狩又道:“不是让我跟你交易吗?我连你名字都不知道,怎么交易?”
许迟沉默,吐出两个字:“许迟。”
“许迟?”贺狩念了遍这个名字,确认记忆中从未有这个名字出现过。
他点了下头,像是满意这个名字似地,又问,“好处呢?”
许迟:“你一直想找的那个人,我可以告诉你他在哪。”
贺狩眼神瞬间变了,铺上一层寒气,语气低沉瘆人:“你怎么知道我在找谁?”
按理来说,许迟确实不该知道贺狩究竟在找谁,但因为许迟是漫画外的人,所以他知道。
贺狩十岁那年,跟着叔父出海,他们想要做一笔海外交易,却不想内部有人叛变,暴露了他们的航线,一艘满是异能者的轮船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在他们准备交涉的时间突然袭来,整个轮船全军覆没。
当时轮船共三十八人,十岁的贺狩眼睁睁看着叔父及一轮船平日里待他如亲生孩子般疼爱的哥哥叔叔们一个接一个被异能者杀害。
即便这些人全是盐城颇为顶尖的异能者,全还是死在了这一船来历不明的异能者手中。
盐城的异能者和外围的异能者比,还是有太多差距。
当时十岁的贺狩,即便被检测出高阶异能者,却还未被开发异能,因此他是整个轮船最无能的人,他倒在烟雾和火缭绕的轮船之中,以为自己会和叔叔们一起死去,却在晕过去之前见到一个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眼睛的男人朝他蹲了下来。
再次醒来,在一个荒岛的木屋,他被这个男人救了,这个男人整整十四天都未脱下自己脸上的黑布,他打猎给贺狩吃,取水给贺狩喝。
在贺狩像个孩子一样哭泣想要逃离荒岛给自己的叔叔报仇时将他打晕绑起来叫他冷静。
十四天后,贺狩在木屋床上醒来,只见到沿海寻来的父亲,而那个救了他的人不见踪影。
回去后的第二天,贺狩开始发高烧,持续一周高烧后,他爆发了异能。
他的父亲是盐城的最高领导人,却是一个无异能的普通人,连生两个儿子也都是普通人,生了个贺狩,直接成为整个家族地位最高的人了,什么都宠着,海上的意外直接将他父亲吓得够呛,立刻全世界寻找顶尖异能者,全都招来给他儿子当保镖。
当然,贺狩在盐城无人敢惹,不仅有个地位很高的父亲,最主要的是,有个顶尖异能者的爷爷,他这个爷爷住在海外,贺狩出生后就几乎不露面,但若是有人敢欺负贺狩,他绝对不会放过。
他这个爷爷在异能者中地位崇高,是许多异能者的启蒙老师,因此许多异能者都听他命令为他做事,而这个秦深,便是被贺狩的爷爷安排来贺狩身边的。
十八年,贺狩都在寻找当时救了他的人,这件事像个疙瘩在他心里,他不知道当时救他的人是谁,还有那一船的异能者又是谁派来的。
他逐渐形成一个执念,就是找到那个人。
而知道他在找这个人的,没几个人。当年知道这件事的没几个活下来的。
贺狩眼神逐渐深沉,阴暗下来,似酝酿一场风暴。
要是一般人见到贺狩这个眼神估计吓得够呛,但许迟偏偏无感,他对这种眼神有满级防护...吓不到他。
总之,他穿进来后,怕的也就一个尤褚慕了。
他淡定回答:“想知道就照我说的做...或许我能告诉你的还有更多。”
他之所以拿这个与贺狩交易,是因为他笃定,贺狩绝对不会拒绝这个交易,除了这件事外,任何事他都有可能反悔,唯独这个,是他绝对想知道的事。
他必须保证,贺狩照他说的做。
十八年都没有的线索,终于冒了头,他不可能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