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迟昏昏沉沉醒来,肚子随之传来咕噜声。
他迷迷糊糊揉了下眼睛,伸着懒腰坐起来,映入眼帘——所有东西都变了,不再是那狭小散发霉味的楼梯间,而是宽阔的屋子,高级温暖的窗帘,巨大的电视屏幕,花纹地毯,柔软的被子,精致高级的桌椅,空气中是清新好闻的香味。
光是这床,宽度就有两米五,好大。
他低头一看,自己的衣服也被换了,他摸了摸,是很舒服的冰丝。
许迟暗想,他该不会是某财阀的儿子吧,失忆走丢被找了回来。
他抬起眼,和坐在床边的男人对视上视线。
这男人有一双不似人类的似灰似蓝的瞳孔,很浅,但视线仿佛有重量一般极深邃,双眼皮,眼尾上扬,睫毛很长,鼻梁很高,薄唇,弧度很好看,头发微卷,很短,下颚线凌厉——
这是一张极俊美的面孔,锋利凶悍又不失美感。
穿着西装风衣,肩很宽,脖颈修长,能看到凸出的锁骨。
是个极品。
看着不到25。
昨晚就是这个男人绑架了他。
许迟对上他视线,有种奇怪的心悸,他摁了摁心脏的位置,笑了起来,“你绑架了我?”
男人不说话,跟雕塑似的。
“你不一般啊,绑我图什么?还给我换这么好的衣服。”
男人站了起来,走到许迟身边,在许迟的注视下,低下头亲了许迟一口。
柔软冰凉的唇相触,像是电一般传到心脏,许迟懵了下。
“你这...”
还没说完,男人又吻一下。
许迟被吻得脑袋后仰了下。
眼神不闻世事般懵懂澄澈,和尤褚慕沉郁的眸子对视。
尤褚慕又靠近吻一下。
许迟傻着眼,抬手捂嘴,一只手推他,“你这什么毛病...”
尤褚慕抬起手扣住他手腕,拉了下来,五指掐住他后脖子,将他压了回来。
他用力吻上去,优雅的外表被撕烂,他咬住许迟柔软的唇瓣,犬齿磨着,疼痛传来,许迟皱眉,推他,血腥味从两人嘴里传来。
他偏头躲开,又被扣了回来,下一秒,整个人被摁在床上。
尤褚慕将他吸得很痛,又退出来咬他脸,咬到几乎出血,又往下,咬他脖子。
白皙的脖颈很快被咬出渗出血的齿痕。
“疼!”
又疼又痒,许迟受不住,去推他,却被牢牢掐住手腕,对方五指力气大得惊人,他竟分毫动弹不得。
腿也被压着,使不上劲,身子钉得死死地,他像是待宰羔羊般无力。
“喂!”
对方没咬够,许迟肩上衣服被扯下来,又一口被发狠咬了上去。
“痛啊!”
肯定出血了,许迟想。
也不知道咬了多久,许迟甚至晕眩,手突然被松开,许迟却没推他,反而紧紧抱住他,仿佛这样才能缓解疼痛一般。
被他抱住的身体一瞬间僵住了,却更火热地贴进他。
他有多疼就抱得有多用力,尤褚慕的西装都被他勒得皱巴巴的,五指摁在尤褚慕宽厚的脊背上,摁得发白。
两人身体交缠一起,尤褚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他抬头注视许迟,嘴唇殷红,上面染着许迟的血。
他舔了下嘴角,双眼不知何时变得猩红,看得许迟心惊,心脏传来不明所以的疼痛。
尤褚慕掐住他的下颚,强迫他张嘴,低下头伸进他嘴里。
湿润黏腻交缠。
突然,嘴里血腥味加重,血涌入许迟的嘴。
许迟瞳孔猛地睁大,用力去推身上的人,却毫无效果,后脖颈被摁得死死的。
他闭上眼,被迫喝下血液。
好一会儿,尤褚慕抬起了头,他猩红的眸子消褪了点,蕴着难以言喻的欲色,浓郁得让人心颤。
他双唇是血,从他嘴角溢出,一滴,坠落在许迟的唇上。
许迟抬手要去擦,却被摁住手,他又低头,把他那血抵进许迟嘴里。
接着,压抑破碎的笑声从许迟脖颈传来。
这男人在笑,笑得浑身颤抖,笑得像个疯子。
不对,他就是个疯子。
嘴里,喉间都是血腥味。
什么样的疯子会咬破自己的舌头把血喂给别人。
许迟应该恐惧,愤恨,应该拼尽全力砸破这个人的头,撕咬他,逃跑。
可是没有,他心里没有这些情绪,甚至...他很想哭。
他很想哭。
熟悉又陌生的难过堆积在他心头,有种窒息感,找不到缘由,让他慌张又得故作平静。
两人交缠在一起,气息从粗重到平静,热度交缠,许久,许久,一声轻轻柔柔的嗓音落在尤褚慕耳边,
“你长大了。”
尤褚慕血色瞳孔瞬间缩起,他猛地抬头,头一次露出冰冷外的表情,像是几近崩裂的玉石,视线紧紧咬在许迟脸上。
许迟呼吸一窒,却猛地一僵,他刚刚说什么了?
奇怪,那话好像根本不是他说的。
尤褚慕将他脸上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低下头又笑起来,将身下的人锢得很紧。
几秒后,又面无表情。
身后的大门外传来敲门声。
“进来。”
许迟第一次清醒且清晰听到他说话。
低沉缱绻的嗓音,如刚出窍的白剑,不见血时锋芒遮掩,非常好听。
许迟耳朵麻了下。
一个女人推着餐车进来。
三层的餐车,上面各种漂亮的美食。
许迟一看见,肚子就又叫了声。
尤褚慕看他一眼,许迟也翘起眼看他一眼。
发红的眼尾,黑色琉璃的眼瞳,白皙的肤色,殷红的唇。
一切都没变。
尤褚慕下床,女人将食物端上旁边的花纹白玉桌子,鞠了个躬就推着车出去了,全程头都没抬一个。
许迟也跟着下床,他像是理智飞走的被绑架者,毫不思考直接坐在椅子上插了个烤年糕进嘴里。
他最爱吃烤年糕了。
许迟想着,又忽然觉得不对,他又没吃过,怎么就喜欢吃了。
不过确实好吃。
他又低头喝了口粥,玉米排骨粥,真好喝,他爱喝。
尤褚慕盯着他,在他对面坐下,低头吃饭。
许迟也盯他,只觉得他这人矜贵得很,长相跟气质一样贵气。
“你绑架我做什么?”许迟问他。
尤褚慕不说话,一勺勺喝粥。
许迟又插了个烤肠,烤肠也是他爱吃的。
“你跟我什么关系啊?你认识我对不对?”
尤褚慕拿着勺子的手一顿,又不动声色继续吃。
许迟视线落在他脸上,笑了下,又说,“你不说,我也知道,我一看见你,心里就有反应。”
他摸了摸心脏位置,“心里疼得厉害,所以,你跟我什么关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