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迟被严严实实地关着,他的活动范围就只有这卧室和浴室,虽然地方足足300平,比他之前待的小屋整层楼面积都大了,奈何无聊啊,没有自由。
他每天能干的,就只有看电视。
通过新闻他了解不少,那场冰封来得太突然,据说不少商业大亨都消失在那场冰封里,至今没有下落,其中就有当时在科技领域贵为翘楚的天科董事长于隋安。
当时失踪的还有贺氏太子爷贺狩,只不过这两年不少地方又传出贺狩的消息,所以有人说贺狩的失踪与冰封无关。
还有一大新闻,就是当时在国际上占领顶尖地位的傅正嵘,也就是目前富豪榜第一尤褚慕的爷爷,也消失在冰封里。
这消息让人惋惜,但毫无政策办法。
同时,就在昨天,国家警方发现有一个神秘组织,专门制造国家恐慌,里头不少异能者经常在警方面前刷脸,各地方活跃,群众都眼熟了,只要出现准没好事。
但目前,这神秘组织究竟有多少人警方并不清楚,并且,这组织是如何聚集他们也未发现痕迹。
夜里,许迟睡着觉。
但他睡得不舒服,他睁着眼,看着黑暗中空荡的床边,总觉得这床大得过分了。
他抬了抬胳膊,总感觉要抱点什么才舒服。
突然,身后传来门开的声音,许迟身子一顿,立刻闭眼装睡。
没有脚步声。
下一秒,床往下陷了一下,能感觉到有人覆盖在他上方。
那股幽幽的又火热的视线凝固在他侧脸上。
许迟呼吸都滞了下,又稳住心态,忍不住想,这小变态准备干什么。
冰凉的手指触碰上他的发,他的眼睛,他的鼻梁,他的唇瓣,他的脸颊,他的胳膊...
一点点往下,碰的时候许迟能感受到他的手似乎在抖,有种隐忍的克制,还有不甘的逗弄,像小孩一样戳他的肉,仿佛他是什么玩具似的。
接着,他停了下来,许迟感受到——他的嘴唇被亲吻。
很温柔的,轻轻地相触。
许迟被翻了过来,正面向上,密密麻麻的吻落下,他的眼角,他的鼻尖,他的脸颊,他的唇,脖子,锁骨,肩膀,胸...
很轻,触碰到就分开。
许迟被他亲得痒,实在忍不住睁开了眼,盯着天花板,脑袋无语了——他还要亲多久啊。
许迟双手撑在床两侧,低下头,就见到他卷卷的头顶,还有那距离极近,非常认真的亲吻动作。
“兄弟,你还要亲多久啊?”
尤褚慕的动作倏地停下,抬起眼看他,眼睛在黑夜中似乎都放着光,幽冷凄惨,狠厉。
两人突然就对视上了,一时间都没说话。
许迟觉得心脏有点不受控制,他对这个人似乎容忍度极其高,明明根本不记得跟他的事,但他做出这种事,他竟然也不生气。
可他作为男人的尊严又告诉他不能这么容忍,得端起架子。
可一对上他的眼睛,他竟就不知道该如何端架子了。
刚想说话,身上的人突然发狠亲了上来,堵住他的嘴,粗暴地亲吻,抓着他手的力愈发用力,仿佛要跟他嵌在一起似的。
许迟心里暗骂,用力咬了他一下,却被更凶狠亲吻,和没有理智的狼崽子一模一样。
许迟踹他一脚,找机会躲开,在他又要亲下来的时候身子一偏,抬起胳膊将他用力抱住,压着他的头只能在他肩窝上,没办法亲他。
脚也伸了出来,八爪鱼似地盘住他,紧紧缠住,让他动不了一下。
尤褚慕被他锁着了,竟也没挣脱。
许迟终于喘口气,稳了下说,“你这人真是古怪啊,怎么我睡着的时候亲得那么温吞,我一醒,你就跟头狼崽子似地,要把我吞下去?非要见血才罢休?”
“你可不能这样,我脾气不好的,你再这样,小心我揍你了。”
尤褚慕没说话,靠在他肩上。
许迟侧眸瞅他一眼,又说,“我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也不记得跟你什么过节,你就不能跟我好好说说吗,说说我们到底什么过节?”
尤褚慕还是不说话。
“我这两天一直在想你的话,你说让我死也只能跟你在一起,这话真怪,是仇人间说的话吗?真不像,反倒像是...我不说你心里也清楚...”
“还有啊,就算我们有什么过节,我觉得我肯定也是占不着好处的,我这心跟我的脑子好像不连着一块,就连不记得你,心都好像偏着你似的...你说怪不怪?”
许迟说得不好意思起来,但这的确是他的实话,他想着,如果他跟尤褚慕曾经是恋人,也应该是他追的尤褚慕,他一定是更喜欢的那个。
尤褚慕闻言,整个人连呼吸都静止了,持续着没说话,接着他笑了声,像是讽刺,接着又无声了。
两人就这么心思各异地抱在一起。
许久,许迟动了动身子,将身侧又腾出来一点,却又被抓住,仿佛他是要逃跑似地,但不是,他只是挪出个位置。
他盯着尤褚慕,语气低低地说,“今晚在这睡吗?你这床够大,睡三个人都不是问题。”
尤褚慕呼吸乱了下,扣着许迟手腕的手又攥紧了点。
接着,他躺了下来。
手臂覆盖在许迟腰上。
许迟和他睡在一起,呼吸热了起来,不自在的同时又有种说不出口的踏实。
尤褚慕埋头在他背上,只听闷闷的两个字从他口中喊出:
“哥哥。”
许迟顿住,在那一瞬间,心脏猛烈地刺痛一下,余感许久。
...
许迟失眠了。
身边的人却睡得很熟,甚至把他抱得很紧,从昨晚入睡的一点到现在十一点,他足足睡了十个小时。
而且完全没有醒来的迹象。
是没睡过觉吗,睡这么死。
许迟盯着天花板,不知道数了几百遍的羊,终于没耐心了,也不管会不会把他动醒,直接翻身下床。
身边的人却条件反射在他下床的一瞬间猛地攥住他的手,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