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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死而复生誓报仇(上)

——起轿!

面无表情的轿夫抬起惨白惨白的婚轿,一步一步向前走着。

坐在轿子里的中年女人,怀里抱着十一二岁女孩,面无表情的伸出手,缓缓掐住女孩的脖颈,忽然觉得女孩破烂的衣服有些碍眼,随即吩咐一声停下。

轿子四平八稳落地。

“活着好,活着换衣服省事。”中年女人嘀嘀咕咕,从座位底下翻出一套凤冠霞帔,胡乱的套在女孩身上后,再次伸出手掐住女孩的脖颈。

就在这时,黑灯瞎火的城外山林小路,忽然传来一声紧接一声的鸡叫。

吓得中年女人手一抖,又惊又惧对外喊道:“什么情况!”

无人应答,只有一声一声越来越近的鸡鸣声。

中年女人慌了,壮着胆子掀开轿帘走了出来,不见轿夫踪影,不远处在月光照应下一个红衣女子由远而近,鸡鸣声也是从她口中发出。

“你你你,你是人是鬼!”

喔喔喔!回答她的是一串高亢的鸡鸣。随着红衣女子走得近了,中年女人心里不仅没松口气反而更紧张了。

白色的兔子面具,鲜红的彼岸花,同样红艳的长裙勾勒出婀娜的腰线。

姒苒月浅浅笑着,目光停留在被她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面露惊恐的中年女人,故作不解的开口问:“婆婆没事儿吧,怎么大晚上的坐在地上?”

“你你你,你是人是鬼?”

“别吓我啊,大晚上说这个,呀!你这轿子怎么白色的,大晚上看怪渗人的。”姒苒月拍着胸脯一副被吓到的样子。

一道红色身影趁着二人说话钻进轿子,中年女人感到后背一阵凉风,下意识要回头,突然原本还站在她面前十步开外的红裙女子突然凑到了近前,带来一阵淡淡的花香。

“婆婆,你怎么冒这么多汗,可是生病了?”

如此近的距离,中年女人清晰的感受到红裙女子说话时喷出的热气,又看了眼地面清清楚楚的黑色影子,顿时放下心,来了精神,站起身子趾高气昂叫嚷。

“你这疯丫头,大晚上不好好在家待着睡觉,穿成这样出门还喔喔怪叫,存心吓唬人啊!”

“我才没有出来吓唬人。”姒苒月后退了几步,神神秘秘用手比了个嘘的动作,眼睛看向四周,悄声道:“我在吓唬鬼呢。”

中年女人心中咯噔一下,表面依旧维持张扬跋扈,瓮声瓮气:“小疯子,快让开别挡路。”

“婆婆走这条路要小心些啊。”姒苒月见徊徊已经从轿子里出来,也不多做停留,留下似是而非的话后,大摇大摆的离开。

中年女人气得回头就要再骂上几句,哪还有什么红裙女人,只有张牙舞爪奇形怪状的树影。

“还走不走了,再不走就误了吉时了。”粗犷低沉的声音从耳边响起,吓得中年女人一个激灵,偏头一看正是刚刚不见的四个轿夫,站在轿边不耐烦的催促。

“你们还有脸催,刚刚去哪了,喊你们半天没动静。”

“你中邪了不成,你让我们停下来,然后神神叨叨从轿子出来,站在一动不动,我们喊你半天都没反应。”

中年女人唰下变了,吞咽着口水看了眼轿子,一股恐惧的情绪蔓延全身。

僵硬的掀开轿帘,虽说她这事干了不止一回两回,可头次遇到这么邪乎的,只见轿子里刚刚还平稳呼吸只是昏过去的女孩,如今面色青黑浑身冰冷,了无生息。

——婆婆走这条路要小心些啊。

中年女人脑海中猛然浮现刚刚那鬼魅般的声音,浑身一个激灵,一把将轿帘放下,站在轿子外侧,清了清嗓子,自顾自开脱:“目的地快到了,不能坏了规矩,我得在外随行,起轿。”

轿夫们才不管这些弯弯绕绕,只在乎快点干完这趟活领了钱后,赶紧回家睡觉。

随着轿子变轻,轿夫们步伐不由得变快,中年女人跟在一旁喘息连连。

很快就听到唢呐吹奏声音,中年女人面上一喜,快走了几步。

“吕老爷,吕夫人,新娘子到了!”

现场原本低沉的人忽然都挂上僵硬的笑容,敲锣打鼓吹唢呐的更加卖力。

有人将轿子上的新娘子请下,脚刚沾地面,就刮了阵大风,将新娘子的盖头吹落露出清秀的眉眼,如果忽略那不正常的肤色。

吕家夫妇一直心存嘀咕,不知这买的新娘丑俊,到了下面他们的儿会不会喜欢,如今这么一看欢喜的不行,又多赏了中年女人几吊钱。

中年女人眉开眼笑,心里那些恐惧全被金钱冲散了,捡起地上的盖头抖了抖又盖在女孩头上。

没一会,一座新坟矗立在山野中。

待人群散去,一切归于平静后,两道红色身影一前一后赶到坟茔前。

姒苒月拉住风风火火就要动手的徊徊,双手合十念叨了几句,诚心诚意拜了拜后,才让徊徊掘坟。

徊徊手里拿着莲花铲,一头是两个背对背的月牙,如今成了掘地的铲子上下翻飞,不消片刻,就刨出了棺椁。

“男左女右,开右。”姒苒月不给她纠结的机会,直接开口做了选择。

随着棺材盖被打开,一个蜷缩在里面瘦弱的女孩映入眼帘。

徊徊将莲花铲别在腰后,俯身抱起里面的孩子。

姒苒月手里捏着一粒黑色的药丸,喂到女孩嘴里,大约半盏茶的时间女孩青黑的面容逐渐变的红润,睫毛抖了抖睁开了眼睛。

“夏夏?刚刚的事情还记得吧,还要回去么?”

如梦初醒的夏夏,没有回答只是一个劲儿哭,哭累了就闭上了眼睛。

“夏夏,我知道这对你很残忍,但你必须要做出决定,不能逃避,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小姐,这孩子昏过去了好像。”徊徊心疼的看向怀里明明十一二岁了,身子瘦弱的跟个七八岁的孩子差不多。

“她没昏。”姒苒月胸有成竹的低声道。

夏夏睫毛颤抖,睁开了蓄满泪水的眼睛,哽咽的问:“我……我还能见见我娘吗?”

姒苒月看到女孩惶恐不安的模样,噗嗤一乐:“放心,只是受人之托保护你而已,我们可是正经生意人。”

“你家住哪,这就带你去看你娘。”

闻听此答案,夏夏兴奋的眼睛都亮了,眼泪也缩了回去,小嘴不停地说着自己娘亲如何如何好,听得姒苒月一阵头疼。

“看完你娘后,可以先暂居我那里,我们那有个小孩,你们年纪相仿应该能聊得来。”姒苒月想到在食馆任劳任怨打扫卫生的某个小家伙,不禁出言提议。

喋喋不休的女孩忽然没了动静,抿着嘴一副很舍不得又纠结的模样,不用说姒苒月也猜得到,这孩子舍不得娘亲,哪怕她爹做出这样的事儿,这个孩子心里也没有怨恨。

真是个傻子。

“你还我女儿,你这个杀千刀的,那是你亲闺女啊,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撒开!”

“你又要去赌是不是!用我们孩子的命换钱就为了去赌?你的心让狗吃了吗?”

姒苒月一行人刚到路口,就见夏夏的爹跟娘在大门口撕扯,女人的力气不及男人,被猛地一推,头撞到墙角,顿时鲜血顺着额角流下。

“娘!”夏夏挣脱徊徊的禁锢,撒腿朝着娘倒下的地方扑去,这一嗓子堪比晴天霹雳,吓得许财生面色惨白,手中的钱袋都掉在地上,惊恐的瞪大眼睛,哆哆嗦嗦问;“你、你你是人是鬼!”

“你别怪爹,爹也是迫不得已,别再来找我啊啊啊!”许财生不敢去看本应死去的女儿的模样,抓起地上的钱袋连滚带爬的跑远了。

“姐姐,求你们救救我娘,求求你们了。”夏夏以膝为足,走到姒苒月跟徊徊跟前,不停地磕头哭着哀求。

姒苒月绕开女孩走到女人跟前,伸手摸了摸脖子下方大动脉的地方, 还有微弱的心跳。

“徊徊,劳烦你了。”

徊徊将背上的兵器莲花铲摘下递到姒苒月手中后,十分女汉子的将人背在背上,健步如飞朝着城门的方向走。

“走吧夏夏,咱们也得加紧速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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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正值夏天,夜里疾步如飞的后果就是出了一身臭汗,姒苒月脸色很难看,但人命关天,只能耐着性子医治。

好在夏夏娘亲的伤不足致命,也算不幸中的万幸,姒苒月晃了晃酸痛的脖子,余光看到跪在床前无声流泪的夏夏,安抚的摸摸她的头,嗓音干哑的安慰道:“别担心,好好调养些日子就行了。”

“谢谢姐姐。”

“我是生意人,不是做慈善的,所以这救人的诊金,该给还得给。”姒苒月起身给自己倒了杯茶,润了润嗓子开口道。

“我可真看错人了,夏夏都这样了,你还好意思管她要钱!要多少,算我头上!”一直偷偷在门外的桥蛇男孩,忍不住推门而入,全然忘了自己之前听到月主望舒名字时就瞬间怂包。

“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你现在的能力只够支付我阻止她被卖,我这不是慈田院,这吃喝拉撒住我都没找你们要呢。”

“姐姐,我现在没有钱,能不能晚些日子给。”

“不必,只要你从明日起,闭门鼓敲响后到次日卯时,给客人端个菜,客人走后擦擦桌椅就行。”姒苒月丝毫没有雇佣童工的负罪感,毫无羞愧的安排。

桥蛇男孩见状龇牙咧嘴还要理论,被夏夏拦住:“谢谢小弟弟,我可以的。”

小弟弟!听到这称呼的桥蛇男孩,表情有些龟裂,嗫嚅半天终究没开口,看着自己的软乎乎的小手,暗下决心好好修炼,一定得比这小丫头高才行!

“一个时辰后记得到楼下厨房取汤药,然后好好休息吧。”姒苒月打着哈欠推门而出,冷不丁看到贴墙站着的徊徊吓了一跳:“你怎么不去休息,在这站着干什么?”

“你为什么不把事情通知官府?”

姒苒月将身后的门带上,边朝楼下走边低声说:“通知了又如何,人没死又是家务事,小姑娘心软一求情,这事儿多半就作罢了。”

而且在这封建的古代,这种给死去孩子找媳妇的陋习还是很风靡贵族圈的,凭她一人的力量,又能阻止的了什么?

“可从没见你做这么亏本的买卖啊。”徊徊有些不甘心,跺脚嗔怪。

姒苒月淡笑不语。

次日清晨,开门鼓刚敲了一声,许财生就从一个地下赌庄走了出来,蓬头垢面,满眼血丝,手舞足蹈的游荡街头,口中不停嚷嚷着:“发财了,老子发财了,哈哈哈哈,老子发财啦。”

小巷里躲在阴影处几个饿的眼睛都绿了得乞丐,相互对视一眼,悄悄跟在许财生身后,十分贪婪的盯着对方,等待时机。

许财生步伐踉跄虚浮顺着小路返回家,紧跟后面的几个乞丐四周一看,没什么人,眼中蹭蹭冒绿光,摩拳擦掌就要出手!

“许财生!你混账东西,害得我好苦啊!”面部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披头散发,浑身上下都有被鞭子打出的痕迹的中年女人,如疯子一般抓住许财生,死命的摇晃。

“哪,哪来的疯婆娘,撒开!”许财生生理上十分疲累,但心理上正兴奋的紧,一把扯开几乎挂在身上的疯女人,将人推搡在地。

“你个两面三刀,忘恩负义,道貌岸然的窝囊废!竟敢耍我!你将女儿卖了,就跟你没关系了,你怎么敢,怎么敢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儿!”中年女人说着就又上前扒住许财生的双腿,哭嚎着。

许财生心里咯噔一下,却依旧嘴硬呵斥。

“哪来的疯婆娘满嘴喷粪,滚远点!”骂着骂着,许财生心中腾升起一团火,平添一股邪力,将人踢出老远,好巧不巧有棵树低矮处的树枝被淘气的孩子折断,埋在土里露出尖锐的一端,女人后背结结实实倒在尖端上方,很快身下的黄土被鲜血浸染,湿了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