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县令连夜让人将物品特征详细记录,整理成册,分发到周边各个县城,尽最大努力去寻找这几年莫名失踪受害者们的家人。
当把所有证据堆在张松平眼前,不等人说话,木丘山率先轻笑道:“证据完整,铁证如山,就算你什么都不说,你,也必死无疑。”说完就招呼着衙役一起离开地牢。
张松平见状眼里一闪而过的慌乱,故作镇定装作无所谓的扯起嘴角,想笑又笑不出来的出口拦住:“别、别走,你们不该问我为什么杀她们的吗!”
“噢?不坚持她们是自杀的言论了?”木丘山转过身,照旧不经意的拿起桌案上的小刀,在手中上下翻飞。
张松平张张嘴,早先那混不吝的态度,早在这些天的磋磨中消失殆尽。
那条本应是他牵着官府走的线,现在越来越抓不住了。
“那个,你们说的什么荔枝还是荔儿的,我没想杀她,真没想,杀人太脏了,手都洗了好几天,那味儿才消下去。”
张松平铺垫好了后,理直气壮道:“都怪她突然哭的跟死了爹娘似的,本来我那方圆几里没几个人不怕她嚎,但哭得太难听了。”
“鬼哭狼嚎的烦死个人,就干脆让她闭嘴了。”
……
“什么容啊婉的,我带她到山里,只想亲近亲近,顺便让她把那些害死我妹妹的家伙约出来而已, 本来答应好好的,谁知道过程中弄疼了她,哭喊着要回家。
我怕她那副样子回去,会引起怀疑,乐坊的人肯定会报官抓我,我就直接……我也是受害者啊,那个贱女人,本就水性杨花的,结果还非要立贞节牌坊,如果好好配合,我能杀人么,都是她们逼的。”
木丘山实在听不下去,直接将手中的飞刀直接飞到对方髋关节下面几寸的地方,整个地牢都回荡着张松平鬼哭狼嚎的惨叫。
闻讯赶来的韩县令急忙张罗着叫太医,虽然对方是死刑没跑了,但也不能在处斩前莫名死在牢里。
走出地牢的木丘山吐出一口浊气,大抵是跟那个丫头时间久了,向来无利不起早的他,竟也会因为共情愤怒而做出过激的动作。
回到住处,从怀里掏出了三枚被磨得通亮的铜钱,看似随意的往桌上的卦盘里一扔。
来来回回六次,卦象成。
这个是指……木丘山闭上眼,食指敲了敲,莞尔一笑。
竟然是朝那去了么,果然是那丫头的作风。
洛都司天阁,风影竺站在观星台上仰望万里星空,面色凝重,良久,叹了口气,似是自言自语的低声喃喃:“到底还是来了啊……”
洛都,西市。
“面人嘞,各种好看的面人嘞~”
“包儿咧~肉包儿咧,可热可热滴肉包儿咧~”
“玫瑰多,蜜枣多,甜了八滋儿的蜜饯快来看!”
从夏到秋,好似就用了一个夜晚,一个转身,一个眨眼,姒苒月前一天还热得开着窗户睡觉,第二天一早竟是活生生冷醒的,披着被光着脚一蹦一跳的跑到窗前,伸手将临街的窗户关上。
一时间,街道此起彼伏的叫卖声被阻隔在外,整间屋子安静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