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有人发现密案室的狼藉,惊得满院子大呼小叫让人收拾时,姒苒月正翘着二郎腿,坐在主阁翻阅着书卷,看的津津有味。
损人不利己的禁术可谓是五花八门,例如用自己身上的一个器官去换取对方一世痴傻;损耗自身多少年寿命,就让对方爱上自己多少年;吃素十年,换取对方变成癞蛤蟆一个月……
翻着翻着,忽然从中掉出一个有些厚的空白竹简,姒苒月随手捡起放到桌案上,接着看手中的书卷,这一看,顿时脑仁如针扎似的疼,近乎遗忘的记忆走马灯似的窜入脑海,一遍遍放映着。
——七星连珠日,施法者准备一具与沉寂之人同年同日同时生的容器,散尽八成修为,可逆天将逝去沉寂之人唤醒,重获新生。
容器的灵魂会被吞噬而消散,故此举有违天道,危险重重,也有散尽全部修为不得如愿的情形,切不可尝试,切记切记。
唔!
姒苒月眼前一阵阵发花,手中的书卷早已不知掉落在哪,头疼的越发猛烈。
容器、七星连珠、卧室、虔诚的五体投地,还有那句虔诚的许愿:倘若有神明,让她带着记忆回到六岁那年吧……
似真似幻的场景,漫天血红、冷兵器交接震耳欲聋的喊杀声的飞沙走石下,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远方穿透而来,那是,那是。
那是妈妈、是妈妈的声音啊!
想起来了,她都想起来了,那段被强制遗忘重要到刻骨疼痛的记忆。
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了!
姒苒月红着眼,踉跄的站起身,脑袋疼的直冒冷汗,双手撑着桌案才没倒下,胡乱间握住了随手放在桌案上的空白竹简,一个用力。
啪嚓!
竟然被她单手硬生生的将其撅断了。
一张折起来的丝绢缠住了她的手指,冰凉凉的触感使她浑身一个激灵,头疼似乎也刺激的缓解了些。
姒苒月此时也顾不上其它,只想着快马加鞭去乌罗护部,去找她这一世的妈妈,想要看看同名同姓的她们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但现实总会有触不及防的意外将计划打乱。
红着眼激动推开房门的姒苒月,刚迈出半步,就被一道利刃横在脖间,动弹不得。
——有刺客!快来人去保护风二公子!快!
——别都走光了,密案室得留人,别让贼人趁虚而入了!
嘭!
房门被关上,隔离了院内吵嚷声,姒苒月情绪尚未平复,呼吸沉重,血腥的气息从身后不断飘入鼻子,强忍着作呕的感觉,轻声快语:“这位大哥,我身无分文又无官职,抓我没用的,不如把刀放下。”
“东西拿来,饶你性命。”
姒苒月此时才发觉手里还一直抓着丝绢,手微微上抬,脖子更加凉,甚至有些刺痛。
“别乱动!”刺客说着伸手就去抓姒苒月手中的丝绢,持剑的手有了松动。
就趁现在!
姒苒月脚步一错,巧妙的从长剑下脱身,趁其尚未反应过来,一脚飞出直奔刺客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