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苒月漫无目的在大街上晃,走的累了,看到不远处有个馄饨摊,摸摸腰间的钱袋,松了口气,挑了个干净靠里面的座位坐下。
“姑娘想吃点什么?”一个面目慈祥的老者,肩头搭着白色手巾笑着问。
姑娘?姒苒月愣了下,旋即明白过来,她头发还散着呢。
“一碗馄饨。”
“好嘞,一碗馄饨!”
馄饨没来,一碗热腾腾糖姜水率先上了桌,姒苒月正要说什么,见是一个婆婆安抚似的对她说:“姑娘可是遇到难事了?看你面色苍白,虚浮无力,老身就自作主张给弄了碗这个,暖暖身子。”
知道对方误会了,姒苒月也懒得解释,小口小口喝着,暖融融的从腹部蔓延四肢。
没一会儿馄饨好了,姒苒月伸出双手去端,才后知后觉发现手里还握着那半截丝绢。
四周看看,此时并不是饭点,往来的人并不多。
她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会惹来刺客。
“咦?这画的……”姒苒月小心翼翼展开绢帕,上面绘制的似乎是一张地图,她这半张虽没写是哪的地图,但地理标注的街铺名字,似曾相识,似乎是她曾每日都会见到的。
而被撕裂处,硕大的红点一分为二,标注的也不是常用文字,而是看起来更加古老的文字,也不知是一个字,还是一个字的一半。
正努里辨认时,一双澄净的鞋缓慢靠近。
冷冽的气息,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姒苒月心里咯噔一下,不断告诫自己不要怕,还是控制不住的双手发颤,赶忙借着将丝绢收入袖中,藏住颤抖的双手。
“你又再闹什么,不治伤,反而跑这来就着风吃馄饨?”风影竺蹙眉冷声道。
姒苒月藏在袖中的双手紧紧交握,还不到时候,她还没找到妈妈,不能将事情闹掰。
稳了稳思绪后,脸上挂上无辜的笑意,娇声道:“我这不是被吓着了,出来吃点东西压压惊嘛。”
被盯得发毛的姒苒月不等说什么,风影竺径直坐在她对面,也要了一碗馄饨。
与生俱来的贵气,哪怕坐在街角吃馄饨也像在吃珍馐佳肴,令人赏心悦目。
“东西还不打算给我吗?”风影竺淡淡出声,唤回发呆的姒苒月的神智。
“奥对对对,这个,我可费老大功夫才护住这一半,对不起啊,我武功太差了,不然我就能护它完整了。”姒苒月将被她搓成一团的丝绢拿出来,尴尬的边抹平边解释。
“无碍。”风影竺接过丝绢看都没看就揣入怀里,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怒,似看出姒苒月的愧疚,补充道:“人没事就好。”
姒苒月顿时红了眼眶。
“哭什么,还吃不吃了,不吃就跟我回府。”
“吃、吃吃。”姒苒月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此刻馄饨也不烫了,很快就西里呼噜吃了个干净。
两人一前一后,一路无话的走到一处高门大户的院落前,一进门,身上背着药箱的大夫就小跑着迎上:“见过风司丞。”
风影竺微微颔首,转而对姒苒月说:“虽然你的伤势看起来并不重,但也不能小视,去先把药上了,再来书房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