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大人,下官有句话想请大人解惑。”在朝堂上一直都是小透明的张昊然突然开口说话。
“张大人有何问题,只管问就是。”左都御史不知他这是何意,但还是如此开口说道
“下官想问大人,宗室存在的意义何为?”
“自然是为了维护皇室稳定。”
“是,大人说的对,宗室就是为了稳定王朝才存在的。但身为宗室第一条就是要忠于皇室忠于朝廷,并且年年为朝廷纳贡才是。但定安王在接到先皇立嗣的旨意后不但不听命,还企图以皇上身世为借口,来掩盖自己的狼子野心。妄图颠覆朝廷政权取而代之。御史大人,这些行为该是宗室所为吗?”
说完,他长舒一口气,从袖袋里取出一张纸呈上。
“而且这几年,他年年不是向朝廷报旱灾就是报水患。微臣查过档案,去岁定安王封地还报了蝗灾,用这种方式让朝廷对他免除岁贡。但在南省,定安王治辖内,不论遇到何种灾情,定安王从未对百姓免除过赋税。不但不免,还增加了明目甚多的苛捐杂税,收刮百姓的血汗钱。”说到此处,他盯着那几位主怀柔政策的大臣,一字一句的问道
“诸位大人,可知道定安王搜刮的这些民脂民膏用在了何处?”
问完,大殿上就是一片寂静。
不用他们回答,张昊然又接着说道
“那些民脂民膏全被定安王用来招兵买马,打造兵器。”
“御史大人,您说,一个宗室王爷,他把自己手中的兵马打造的兵强马壮又是为何?”
他的话说完,朝堂上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刚才因为各种原因吵在一起的大臣们也住了口。扮做小太监站在丹壁之上的夏雨不由得为自己的未来小姨夫叫一声好。
就在别人讨论的焦点聚集在皇上的身世、和诏书的真实性,以及定安王起兵的原因时。张昊然以铁一般的事实向大家举例子证实。定安王,他的起兵就是狼子野心,并且蓄谋已久。想要颠覆朝廷,自己取而代之。无需言他,他这些年谎报灾情躲避的岁贡、他的强兵壮马都是最好的证据。
刚才张昊然呈上去的那张纸,在小皇帝和太后看过之后又被太监送了下来,送到诸位大臣的手中互相传阅。当大家看到那个巨额数字时不由的心肝发颤。定安王竟然如此大胆……
“皇上,太后娘娘,张大人所言极是。定安王妄图颠覆朝政,咱们就应该给他当头痛击,不能姑息啊。如果真按照丁大人他们所说的怀柔政策那其他封地的宗室岂不是要纷纷效仿,到了那时咱们大怀就彻底乱了啊。臣愿意带兵前往嘉陵关,平定安王之乱。”蒋平达跪在大殿之上,向皇上和太后请命。
“舅父先请起,这件事咱们再议。”周珞对蒋平达道。说完把目光转向沈景恒,今天自从上朝他还一句话都未说。
“太傅,此事您怎么看?”
“回皇上,蒋大人说的言之有理,应该派援军前往嘉陵关平定安王之乱。只是抽调粮草还要几天的时间,十日内把粮草送到嘉陵关或许有困难。”
沈景恒的话让大殿再次陷入了一片安静。是啊,先别说打不打的问题了,现在前线不是缺人,那里最缺的是粮草。
“关于粮草的问题,诸位爱卿可有破解之法?”周珞稚嫩的声音在大殿上响起。
“回皇上,如今刚过麦收,不如从距离嘉陵关最近的中州府抽调粮食过去,或许可暂缓嘉陵之困。”漕运总督康新明对从位班中出列,向皇上进言。
“康大人的办法或许可行。”沈景恒不等皇上再问,开口附议。
“好,那就如康大人所说,从中州府抽调粮食运送到嘉陵关,具体事宜由太傅安排。”周珞刚登上大位就遇到如此事情,在朝堂上他最依靠的就是沈景恒。
“微臣领旨”
“皇上……”蒋平达还想再说带兵去平乱的事,只是刚开口说话,就被外面一声“报”给打断了。
“前线军情急报……”。大殿外一个更为狼狈的小将被两个禁军搀着走进大殿。他身上到处都是伤口,已经不能自行走路,夏雨只一眼就看出他已经撑到极限,竟是将死之相。
“皇上…嘉陵关被围了…呼哧…呼哧…将军…将军…”前来报信的那位小将,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看着人就快要不行了。
“太医,快叫太医过来。”沈景勋快步走过去,摸了一把那小将的脉搏,发现跳动无力,而且浑身滚烫,看来受的伤是极为严重。马上扯着嗓子对外面的人喊。
但太医过来尚且需要时间,这个人眼看是不行了。
“嘉陵关什么情况,你快说啊!”有心急的官员对那小将吼道。
就在大殿上有些混乱的时候,忽然听到后方一个清脆的声音娇斥
“都让开。”
这是女子的声音啊,这大殿上怎么会有女子?所有人都往声音的方向看去,正看到一个小太监从丹壁上身影飘忽的往这边飞过来。
看到众人还愣着,那人又是一声怒斥
“快让开,我能救他。”
“文福公主?”
显然,已经有人认出来,眼前这个飞过来的小太监正是先皇新封的文福公主。
“快让开、快让开,公主可以救人。”慕容复突然开口帮着夏雨把围在那小将身边的人赶到一边,把这块场地给空出来。
当初护送使团去莫科边境就是他,在谈判现场,他亲眼看到夏雨身形极快的抓住了那个倭国探子。只要不傻就不会认为她那只是麻利,那时他就知道这个叫夏夏的小姑娘身上有功夫,而且不弱。此时再看她从丹壁上飞过来的身形,慕容复内心感叹,她这身轻功可不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