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何出此言,我父王担心王叔出门在外多有不便,才特意让我带这个东西来的。”
跟随周继的人都站在他的身后,并没有看清盒子里是什么东西,但只听双方说话也能猜到,应该算是好东西。
周显的话说的诚恳,但听在周继的耳朵里还是觉得他是在羞辱自己。生气之余,竟然把盒子随手抛了回去。
“王叔,你……”周显接住盒子,有些恼怒对方的不识抬举。虽然叫他一声王叔,但两人之间着实没什么感情。
周继无视他脸上的愠色,调转马头,鞭子在马屁股上狠狠抽了一下,然后那马嘶鸣一声,撒开四蹄像利箭一样奔了出去。只留下周显黑着脸站在原地。其他人见王爷就这么走了,纷纷策马跟上,只除一人。
只见他打马走到周显面前,跳下马,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
“公子,我家王爷连日奔波,脾气难免有些暴躁,请您不要见怪。”
看他这样恭敬,周显脸上的愠色稍微缓了一些。虽然不想承认,但他也知道,如果父王知道他连送银子的事都办不好,肯定会对他的能力质疑的。此时,对方来了一个人给了自己台阶,也正好解了他的烦忧
“壮士客气了,王叔心情不好可以理解,只是这盒子?”
“公子将盒子交给卑职就是,卑职自会在合适的时机拿给王爷的。”
“好,那就劳烦壮士了!”说着话,周显令身边的人将盒子送了过去。
拿到盒子,那人又朝他十分恭敬的行了一礼,然后就骑马去追同伴了。
而周继因为心里有气,骑着马一直狂奔了百里,才渐渐的减缓了速度,最后停在一片路两侧全是密林的小道上。
其他人也纷纷跟着下马,学着周继的样子,在他四周找个合适的位置,坐下来休息。虽然此时已经很落魄了,但他们依然把周继护在正中间。看到他们这样的行为,周继的心中是有那么一点点感动的。
“王爷,喝口水吧!”身边的副将打开水袋递到正在发呆的周继面前。
周继抬眼看了他一眼,接过水袋。咕咚咕咚的猛灌几大口才把水袋还回去,拍了拍身边的草地,示意副将坐下来。
“你说说,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那副将听到周继这样问他,心中是大喜啊!这是不是代表王爷以后要重用他了呢。
于是他很慎重的想了一会儿才回答道
“王爷,卑职认为,咱们还是应该回到您的封地。您在那里经营多年,而且城墙修的又十分坚固。就算是朝廷想要攻打咱们也不是轻易就能攻下的。现在咱们需要的是休养生息的时间。咱们如今这样,没有那方势力敢对咱们伸出援手的。因为一旦那样做,就等于是明晃晃的要同朝廷作对。”
“所以,咱们只有回南省才是最好的选择,是吗?”听完副将的话,周继幽幽的接上他的话。他觉得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是不对的,明明他有必胜的契机,为什么会突然间就这么一败涂地了呢!这个问题他百思不得其解。
其实周继也知道,如今自己就是一个大麻烦,走到哪火就可以烧到哪?但他就是想让这把火烧的再旺一些,最好是到处都是火,到了那个时候朝廷就没空对付他了。但他没想到一向最为莽撞的淮南王这次竟然拒绝了自己进入他管辖的番地。让他想到处引火的计划没能进行下去。
一直在草地上坐到太阳落山,周继才终于起身,他已经决定了—回南省。别到时候真的让那兔崽子的乌鸦嘴说准了,自己在外面逛了一圈,结果自己的老窝被人给偷了就划不来了。
既然决定回自己的老家了,周继当即也做了一些安排,那就是他们这些人就要分开走,要不然这二百多号人一起浩浩荡荡的实在是容易惹人注意。
周继挑选了十几个功夫好的,跟着自己,其他的让他们自己结合。最后又十分大方的给每人一张百两的银票,这是给他们路上吃用花的。他要让大家知道,就算他此时落魄了,手指缝里随便露出来的一点就够他们吃用的了。
处理好这一切,定安王就带着人先走了,剩下的人就各自分开行事了。至于到最后有多少人可以顺利的回到南省,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毕竟这一路可能出现的意外太多了,他觉得自己对手下人实在是太好了。
其实刚才副将悄悄提醒过周继,这给的太多了,怕他们拿着银票直接跑了,但周继不这么想。他觉得自己还有机会,他们这些人都是跟着自己好些年的,个个都是有大抱负的,不会因为区区的一百两银子就抛弃光明的前途。其实说白了在他眼中,一百两实在是不值得一提的,还买不到他侍妾手上的一个玉镯。
待定安王骑马走了两刻钟后,其他人也都分批离开了刚才那片树林。最后只剩下六个人,他们几人在军中时就是一个营帐里的兄弟。
他们对看一眼,朝着来时的方向打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