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退出林子,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回家的。
没有哭,没有怨。
日子得过,女儿得养。
还有那肮脏的男人,得为他,也为自己保住名声。
她从此独自忍下了所有……
秦氏,还有郑家兄弟都不知道。
南笙看出倪端,但她不知道这个白捡的小姨,生活过得如何?
头一次见面,看人的精神状态,就知道她没有两个舅妈顺心。
所以,为了秦氏,为了郑香,她决定看看这个冯崇是个什么德行。
“也不是不行,只是冯姨夫能吃得了苦吗?”南笙探究并带有讥讽的语气,眉眼里却已看穿冯崇的德行。
“做生意有什么苦可吃?”他有些天真的反问,令南笙一侧的嘴角上扬,习惯性的拨拉一下耳边的碎发,别在耳后。
“搬货物,卸车,装车,码货,跟车去很远的地方送货。
风里、雨里、雪里也不得有误,商家需要什么必须补充到位。
蔬菜水果下来了,还要去田间地头帮着采摘、搬运,就你这细皮嫩肉的,真够呛!”
南笙鼻孔朝上冷哼一声,这是真话,大黄小黄他们都是勤快的。
送完货物,在空闲时能帮上忙都帮着干。
白天几乎没得闲。
“这样啊!”冯崇像是有些泄气,可看向南笙那张雌雄同赏,帅气无敌;又多金富贵,气度不凡的容貌,他一咬牙,口是心非地响起坚定不移的决心,
“为了老婆孩子,今后能过上好日子,我受点儿罪是应该的。”
‘等我拿下南公子,不就不用出力干活,也能同他一道享受好生活了吗?’
他那眼底的一丝狡黠光芒,被南笙尽览无余。
“既然如此,那便留下吧!听候差遣。”
“不!不要!南公子,你不能留下他,我们这就走。回家!回家!!”郑爽厉声吼叫,丝毫不顾及冯崇的颜面。
“娘!恕女儿不孝!”在母亲跟前失态的郑爽,“噗通!”跪下磕了个头。
起身硬去拉冯崇的手臂,她没有牵住他的手,她嫌弃他太脏太恶心了。
后者呆立着,从来没有见过郑爽这么失去控制的时候。
“走!跟我回家!!”
郑爽对他横眉立目,没有半分夫妻之间,该有的情分。
反倒像是前世的夫妻闹得不可开交,要离婚的程度。
‘这世界的女人不会这么刚,除非是男人太不堪了。
是什么?沾花惹草?不至于。那就是真的好男!冯崇是小官?看上自己了。
郑爽不忍心,失态抵制她男人对自己的觊觎。’
哎呀!这个猜测正好符合一进门他抛来的眼神~
探求中夹杂着一丝欲望,南笙就是被他盯上的猎物。
‘呵呵,很好!’
“岳母,您劝劝小爽,我可是为了她们娘俩,做了准备吃苦的打算。南公子都应了,您发个话。”
他,“噗通!”也跪下来,秦氏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她看向脸色苍白,失去理智的小女儿。她从来不这样啊!
她虽然和大女儿岁数相差很大,姐俩的性子很是相像。
但郑香更有大姐对家的付出感和责任感。她一向委屈求全。
郑爽被母亲和姐姐保护的很好,也从不这么在外人和母亲面前失态。
南笙对于她是个外人,是没有任何关系的男人。
“啊!!”郑爽气恼地举拳要击打她男人的后背,一只玉手拦住她。
看着已经有些被逼疯的郑爽,
“你要相信我!”
平和的五个字,温柔如春风,融进她狂躁的血脉,她仿佛看见小时候,被姐姐这样呵护备至着。
莫名的伤感,席卷而来。
“啊呜~呜呜~”哭泣的郑爽,委屈的同时,也包含悔色。
她今天难堪了。
“秦外婆,我可否单独与小姨谈谈?”
“冯崇,你先起来,我们等南公子的决定。”秦氏也猜到南笙要说什么。
“南公子,你们就在这里吧,正好我也要准备午饭了。”
她抬脚向外走,冯崇规规矩矩地紧随其后,不敢再做出格的举动,哪怕是一个停顿。
他就不明白,郑爽的情绪为什么如此的激烈?
这要是知道他的嗜好,还不得跟他拼命?
他只说不能人道,不跟她行夫妻之事。
以前还偷偷给他买药,整偏方。后来干脆一点儿关心都没有,好像他就是个纸片人,也就女儿喊他爹爹时,才有存在感。
冯崇极不情愿地走出秦氏的房间~
郑爽哭泣渐停,心里更加忐忑不安。
南公子她得罪不起,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自己只不过是人家看在母亲大人的面子上,才规劝一下的可怜之人。
“嘶,嘘~~”长长地吐出一堵郁闷气,擦了擦泪痕,在一旁低头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