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天面露狰狞,不可思议地问道:“什么意思?她没有被你蛊惑?”
狌狌跳上坍塌的土炕上:“对啊,她破魔而生,心境已经截然不同。”
心坚可破,破魔而生,心境顿升……
我感到从未有过的喜悦,眼泪止不住的流。
是明尘一步步引导化解了我百年的心魔,我悟到了,我终于悟到了。
心坚可破,心坚可破……
“蒋总要不先抽她一魂,到时候她就是行尸走肉,不更好控制吗?”苏春来搓着手,看我的眼神就像屠夫看到待宰的羔羊一样兴奋。
“哼,还想利用她去反杀那个姓明的,看来她只能当作生育*机器,老苏,你先上吧。”
苏春来已经迫不及待,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小匣子,从里面飞出数十只绿色果蝇形状的虫子,他吹动口哨,虫子纷纷向我飞来。
可未等虫子飞过来,之前钻进我体内的莲须,猛地从我的身体里喷涌而出,罩成了一个金色的盾牌,虫子碰上光盾全部被烧成灰烬。
“快砍掉她的手!她手上的符咒在保护她!”蒋天疯狂地吼叫着。
他从我的挎包上掏出七星剑,凶神恶煞地朝我扑来。
刚刚淡化下来的光晕在他扑上来的那一刻,突然发出更耀眼的光芒,盾牌像是加厚了一倍。
‘砰’地一声,蒋天被弹开,他浑身的腐肉被震的到处飞溅,落在光盾上的皮肤瞬间被炭烤成黑肉。
与此同时我听到了外边一声闷响。
“冥界的人赶来了!蒋总咱们快逃!”苏春来惊恐地扶起摔在地上的蒋天,准备脚底抹油。
“蒋天,你就这点本事?”我故意激怒他,想为明尘他们争取时间。
蒋天从地上爬起,抬起血肉模糊的脸,他的眼睛里渗出鲜血,一直流到了他的下巴,他阴狠地看着我,像是射出两支红色的利箭。
他猛地将地上的七星剑像扔飞镖一样甩了出去,擦着我的头皮,扎在立柱上,光盾瞬间失去法力。
“看来姓明的给你的保护不过如此,以仙家法宝破仙家法术,哈哈哈……”他边说边脱掉裤子向我走来。
他左半边的大腿已经已经变成白骨,只是男性部位还在。
我身上的衣服被他用力撕扯,他身上的腐肉溅在我的身上,我真的要吐了。
苏春来早在蒋天脱裤子的时候跑了。
“妈的!老子强了你,我就不信姓明的还会喜欢你!”
蒋天已经疯狂,我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少,因为寒冷和害怕我止不住的发抖,他白骨锋利,划出了我好几道伤口。
一直蹲在炕上的狌狌猛地扑到蒋天身上。
“啊!”蒋天大叫一声,他大半个背的肌肉都被狌狌撕了下来,肋骨下的肝脏和肾脏纷纷掉落在地。
一切发生的太快,我还没来的及反应。
我惊恐地看着它,它不会要把我一起撕碎吧……
狌狌围着我转了一圈,突然它弹跳起来,把我身上的绳子割断。
“你,你为什么要救我?”我全身被冻的失去知觉,瘫软在地。
狌狌踩在蒋天的头骨上,冷笑道:“我不是在救你……”
“不过,小姑娘,你是第一个不受我蛊惑之人,比三百年前的你强太多,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它一只爪子猛地抠出蒋天的一只眼球,扔在地上,“这是他关押我三十年的下场!”
胃里翻滚,我瑟缩地看着它残暴地肢解蒋天的身体。
怪不得它们会被明尘关押在东狱,果然生性狡诈,阴险毒辣……
它捡起地上的七星剑戳向蒋天的左手无名指,一节白骨扔在我面前。
“你不是一直想要他的手指,送你!”它猩红的双眼渡上一层嗜血的疯狂。
我现在无暇顾及它,踉跄地披上衣服打算逃出破房,突然我背后一沉,狌狌已经趴在我的身后。
“你,你要干嘛!”我警惕地看着它,嘴唇打着哆嗦。
它不是放我走吗,怎么这么快就变卦了!
狌狌嘴上挂着蒋天的血肉,嘴里的獠牙也已经被染红。
“我老婆还被关押在东狱……”它双手用力又将我拖拽进了土房,露出恐怖瘆人的奸笑,“我要用你来换它。”
原来枣木里那只狌狌和它是夫妻!
它话音刚落,房间里响起冰冷熟悉的声音,我的眼泪瞬间决堤。
“用她换那畜生的命只怕你选错了人!”明尘一袭白衣显现在我面前。
他面容森然凛冽,眼底杀意涌动,轻轻扬袖,袖口里的铁链伸长,紧紧锁住我身后的狌狌。
狌狌尖锐的指甲扣住我的喉咙,为了躲避地上的黑色漩涡,它上窜下跳,我感觉自己快要被它扯碎,脖子里有温热的血液流出。
七星剑骤然从地上弹跳起来,毫不犹豫地刺进狌狌的身体,随着一声嘶吼,我被甩了出去。
明尘稳稳地接住了我,熟悉的气味,熟悉的体温,心终于踏实了……
“明尘,我看到了,我全都看到了……”我哽咽地扎进他的怀里,哆嗦着喃喃。
他拢我在怀,淡淡笑道:“我知道。”
是啊,我的三魂皆与他相通,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我破魔而升的那一刻他一定祈盼已久了吧……
土房的门哐地被打开,我看到牛头马面和十来个阴兵,他们身后拴着刚才男司机的阴魂。
看来还是被苏春来跑了……
牛头飘到我的面前一脸贱笑:“嘻嘻,温姑娘替我们求求情,不是我们不及时,实在是结界罩的太牢。”
他又飘到蒋天身边,用锁链拽出了蒋天的阴魂。
“妈的,让你小子跑了三百年,今天终于逮到你了!不让你尝遍冥界所有刑罚老子跟你姓!”
蒋天体内的阴魂也是古人打扮,他蓬头垢发,身上穿着明黄色的衣服,像是龙袍,只是早已残破不堪。
他应该是是某个朝代的皇室后裔。
“朱广锋,你触犯阴律,苟且于世三百余载,与冥界奸细里应外合,蛊惑冒犯本尊妻子,犯下滔天罪行,魂飞魄散算是便宜了你,哼!”明尘面色如霜,眼里的怒意如似冰刀。
朱广锋那双邪毒的丹凤眼一直死死盯着我和明尘,嘴角勾起一抹别有意味的阴笑,嘴里一直喃喃地重复着几句话,像是咒语,又像是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