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掐了个五行火诀,一条火舌从指尖的符纸喷出!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用了发胶,瞬间欧阳的整个头发开始燃烧起来。
我都看傻了,这个……我要不要救他一下?
“啊……啊……你个臭娘们!你敢放火烧我!啊……”
好吧!果断不救!
我踩着他的手腕,从他攥紧的拳头里抠出抽魂哨。
终于把他们的害人的‘凶器’找到了!
“女侠,女侠,快救救我!”欧阳在地上打滚,求饶道。
他原本茂密的头发快要烧光了,还好五行火诀比较听话,火势不会蔓延到其他地方,只会逮着他一个人烧。
“救你可以,但你要乖乖去投案自首!”
“好,我去自首,啊……我的脸……快救我!”他一个劲在地上打滚,双手拍打着火焰。
我也怕闹出人命,从一个角落里找到一个灭火器,刚要拉动保险栓,身后响起明尘的声音:“你就这么好骗?让他再烧会儿!”
府君大人的的腹黑我是见识过的,只是这样不好吧……
我心虚地看了看他:“再烧就要毁容了。”
“辱骂伤害冥界仙后,这点惩罚还是轻的!”明尘清冷倨傲,波澜不惊道。
听着欧阳的鬼哭狼嚎,我真的于心不忍:“算了算了,一会真的要弄出人命了。”
不等明尘再说话,我对着欧阳就是一顿猛喷。
府君大人瞥了一眼房间里还在打斗的两人,最后把视线放在那双绿色的眼睛上。
我看到有星星点点的魂虫围在它周围,确切地说,应该是落在那眼睛主人的身上。
明尘手里已经化出半透明的七星剑,语气冰冷:“本尊现在可以破开老阎王对你的控制,让你入冥界轮回。”
这不会是那个真正的佛母吧!?
“尊神……时机未到……”
——一个老奶奶的声音,好熟悉啊。
脑袋灵光一现,她难道,难道是!蒋老太太!?
“小姑娘,你进步很大,半年未见,你已经脱胎换骨,呵呵……还有了小神子……”她有气无力地笑道。
果然是她,她原来还健在啊……
“谢谢您当时的提醒。”我摸了摸肚子,拧眉说道,“您现在的身体状况,留在老阎王身边很危险,不如……”
话未说完,蒋老太太身后的黑暗中,出现了一个撕开的空间口子,就像幕布睁开了只眼睛——空间里闪烁着红色火焰和巨大白色枯骨的身躯。
现在的鬼王不仅头颅是血红色的龟裂肌理,脖子、肩膀以及半只大臂都变成了血红色,这魔化的程度太快了吧!
就在我心里犯嘀咕的时候,蒋老太太居然不见了!
上次也是,她肉体凡胎,难道还有遁地隐形之术?
“温暖,这丑东西会摄生魂,把这里生人的三魂定住!”明尘垂眸,低声吩咐。
“好!”
我赶紧爬到赌桌下面,把早已昏迷的欧阳也拽了进来,在人们额头上贴了定魂符,担心符纸的威力不够,我又念了数十遍的金光神咒。
还好场内的人不是很多,否则,一个个加持,嘴唇非得念秃噜皮了不可。
老阎王始终是一个黑色魅影,时而大时而小,时而藏匿在暗处,时而显型。
我见识过黎风干仗的魄力,此时她像一只被戏耍的猫咪,完全处于被动局面。
这黑影并非老阎王的本体,只是一个分神,实力就如此强大,莫非他真的修正密法了?
眼看黑影就要包抄到黎风身后,我迅速撒出五张雷符,从五个方位团团包围住黑影。
我双手掐诀,快速念起咒语,催动咒术。
“疾!”
——轰轰轰!
符咒齐齐爆炸,强大的光芒让老阎王的黑影无处遁形,可也震开了天花板一角,黑影顺着裂缝,遁入楼上。
我的天,楼不会塌了吧,这可是地下,跑都跑不出去!
“多管闲事!”黎风狠狠地剜了我一眼。
“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可没管你的事!”我压着怒气,呛了她一句。
见她飘向裂口,我忍不住喊道:“那不是老阎王的本体,你和他打斗根本没有意义啊。”
“我还不知道那不是他的本体?”说完她淡淡看向明尘,快速隐入天花板中。
一口老血堵在胸口!我,我干嘛多嘴!人家根本不会领我的情!
我气呼呼地扭头,正好对上明尘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笑什么?”真是的,见到她嘲讽我,你很开心?
明尘广袖中有寒光流动,挑了挑眉,垂眸道:“我笑了吗?”
行行行,您老人家说没笑就没笑吧!
这还有一个难缠的大家伙,不是使小性子的时候。
鬼王体型巨大,空间的开口只能容纳它一个头和一只臂膀出来,它头上的火焰炙烤着天花板和满室的空气,让我口舌干燥,心生浮躁。
赌场内的电路噼里啪啦迸溅出火花,我担心发生火灾,消防栓我一直放在腿边。
鬼王肋骨之下的胸腔中,有无数阴魂的脸被挤压在一起,它们如同沧海里的孤木,起起伏伏,想逃出这逼仄的漫海牢笼,却为了‘活下去’必须互相撕扯啃食。
他们有的是新魂,有的是得不到超度,却苟活了数百年的孤魂。
鬼王之所以要吞噬生人,就是让这些阴魂互相撕咬,折磨,就像养蛊一般,阴魂产生的戾气,怨气,才是滋养鬼王的肥料。
在众多阴魂之中,一个全身膨胀灰白,半边脸融化,半边脸犹存,像是一具行尸的鬼魂,十分凶暴,奋力啃咬着四周的残魂。
他像是发现了我,咀嚼的动作一滞,嘴里流出黑色液体,断断续续道:“温,温暖……”
他怎么认识我?
“冥界仙后名讳岂是你这等残魂败鬼直呼的?褚誉……”明尘没有了刚才的戏谑,此时面色清冷,左袖中飞出数十条银链,直直钉住褚誉的魂体。
明尘说过,褚誉融合了多人的生魂,没想到他体内的魂魄竟然是这个样子……
褚誉被银链戳穿的地方流出黑色的液体,他痛苦地伸出手臂,喃喃着:“度,度我……求……”
“哼,尔等潜藏数千年,扰乱三界,还妄想被超度?”
明尘单手掐诀,银色的铁链上泛起了赤金色的密密麻麻的咒文,链条宛如云破天光的光柱,晃的我睁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