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脸惊恐,继而露出肃穆崇拜之情:“女侠是哪路仙家?可否留下姓名,日后我梁小龙一定烧香拜佛,竭尽报答!”
小磋已经变回傲娇小和尚,见煤气罐跪拜,高冷道:“心存邪僻,任尔烧香无点益,持身正大,见神不拜又何妨。”
“施主,小僧念你还有点慧根,速速抽身,日后多行善事,多发善言。”
明尘看向小磋,眼里带着几分赞赏的眼光。
煤气罐千恩万谢走后,我才问道:“你们看到黎风没有?”
“你说的是那个穿着旗袍,比你漂亮,比你有气质,道行高强的女子?”小磋一脸真诚,皱眉道。
我暗暗咬牙,小光头,一会儿休想吃宵夜!
小磋继续说道:“她跟着一个黑影,跳进蒋老贼的未知空间中,小僧本想也跟进去,却被这小屁孩阻拦,嗐,小僧自愧不如……”
毛毛双手抱臂,气呼呼道:“好心当成驴肝肺!”
我看着不为所动的明尘撇了撇嘴:看,人家为了你,可以上刀山下火海,龙潭虎穴都不怕!
别说小磋自愧不如,我这个做小娘娘的都自愧不如!
——————
明尘鲜少在人间沐浴,可今天沾染了太多不好的气息,我洗完澡给他放好水,挂好睡衣,就出来了。
回复了江雨婷和杨泽的信息,报了平安,我又看到大宝的信息,他说后天回城。
小莫总由于长时间昏迷被韩衍安排到‘特殊’重症监护室,至于天池俱乐部,那是官家的事,有关部门自然会彻查清楚。
膝盖上有两道长长的擦伤,现在才感觉到疼,我包好头,拿出小药箱,屈膝坐在床上一边处理伤口,一边回想着今天的事,尤其想到黎风跳进那个未知空间中。
她为什么要去追老阎王的分神,明明对那老东西造成不了本质伤害啊。
那个未知空间中到底还藏着多少怪物?
黎风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还是另有目的?
手上的药膏被一只白净的手抽出来,我抬头看向身穿家居服的明尘。
“我已经擦好了。”我垂眸看着他如梅骨的手指,轻柔涂抹。
他施施然地盘坐在我面前,犹如幽静的白莲,墨发轻垂,仙姿出尘。
我决定了,一定要再化点其他衣服给他,府君大人穿常服,既接地气又有禁欲系男神的感觉。
想到刚才的事,我试探地问道:“你不担心黎风吗?”
明尘不为所动,和衣单手支头侧躺在旁:“为何要担心?冥界神鬼无数,各修各的机缘,她想做什么与本尊无关,但她三番五次踏足人间……”
世人谁会想到虚无缥缈的尊神,也有这番醉玉颓山的慵懒之态。
我打断他的话,嗫嗫道:“她也是为了你……和冥界。”
“本尊不需要。”明尘轻抬眼皮,好整以暇地看着我,“你对她的态度倒与之前大相径庭。”
我耸耸肩,故作轻松道:“想通了呗,府君大人慈悲法度,大化神通,俊逸脱尘,有多少爱慕者都不稀奇,天上的神仙姐姐,冥府里的小女鬼……”就连幻化实体,也引起围观。
“我觉得她挺可怜的。”我微叹一声,被明尘拢进怀里。
他把我头上碍事的包头巾直接扔在一旁,轻抚我的发顶,淡淡道:“世人皆福祸相倚,你可怜的过来吗?更何况,这是她近千年来的魔障,就看她能否自顿,破魔而升……”
“何不是她的机缘?”
也是,黎风千年来不愿得道成仙,不就是放不下心里的那份偏执吗?
“与其关心别人,不如多关心自己夫君和你的得道修行之事。”明尘捏着我的下巴晃了晃。
现在月份渐大,与他面对面抱着实则不能完全相贴,隆起的肚子就像一道银河。
只是这银河又浪漫又……好动。
明尘脸上闪过一丝不经意的错愕,随即单手覆在我的小腹,两个小家伙很给这个父亲大人面子,又动了动。
“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好笑地看着他,处事不惊的府君大人难得露出一丝兴奋的表情。
“最近才开始有点频繁,本来想给你个惊喜。”我安静地躺在床上,看他撩起我的睡衣,明尘眼里有讶异,更多的是宠溺。
看来真的给了他个惊喜……
明尘虽执掌生死,可看他的表情,明显对孕化过程茫然不解,我有点担心他这个新手父亲能不能带娃。
只是一想到府君大人换尿片的样子,怎么有点搞笑……
“笑什么?”他抚摸着我小腹,微微蹙眉。
我把衣服放下,后背贴在他的胸膛,坦诚道:“我笑府君大人也有不知所以的时候,你要不要学点现代育儿知识?”
“他们并非凡尘之子,不需刻意按世人之法抚育。”
我简直哭笑不得:“可他们终究还是阴阳二炁之体,不可能一出生就得道飞升啊……”
明尘沉吟片刻,抵着我的脖子,闷闷笑道:“也好,母子三人一同修炼,本尊倒好奇谁先得道。”
我侧了侧头,有点紧张:“你别对我抱太大期望!两个小家伙有七位星君为师,又是神子,我肉体凡胎,怎么能比啊。”
“嗯?你可是仙箓在册的冥界仙后,又有天尊给的三百年阳寿,怎么?是担心自己悟性不高,还是担心为夫的道法不及七位星君,教不好你这个学生?”明尘含着我的耳尖,低声斥道。
这家伙!我是这个意思吗!
“没有没有,老公大人道法高深,我是担心自己蠢笨,不能参透。”我认怂,拍了拍他的马屁。
身上的衣服被一件件剥掉,明尘声音喑哑:“多吹点枕边风,兴许本尊可以泄露点天机给我这个蠢学生……”
嗯?什么意思?
他挑了挑眉,暗示的很明确。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我一骨碌爬起来,反客为主。
“我说的。”明尘笑的邪媚。
——————
果然……和尊神谈条件真的是……找死!
“听清我刚才说的话了吗?”他拍了拍我的脸,闷笑问道。
每次主动都累个半死,看似是我在掌控,实则全凭他的兴致决定,等他餍足,我整个人都是虚脱的,大脑一团浆糊。
“啊?我好累好困啊……没有听清,能再说一遍吗?”我缩在明尘怀里,瘫软地睁不开眼,哼了哼。
“不能……”
我连咬牙的力气都没有了,这家伙,又给我下套!
不过我记得两个字——中元。
中元节,这不还早着呢吗?
关中元节什么事……
我只好去问问周公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