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没过多久就找到我,要我帮忙取得张婆婆的本体蛊……”
“那你为什么还要偷梅家的秘方?”我不解道。
“安琪找到我的时候发现我没死,逼问我怎么回事,我就告诉她我吃了梅家的解蛊药,那个山羊胡男人十分感兴趣,加上他们求我取张婆婆身上的本体蛊,两件事五百万。”
“安琪是怎么知道我来你们梅家?”
“这我就不知道了,她和那男人懂的阴阳之术,要查你的行踪并不难。”
刘姐笑道:“温姑娘,我第一眼就看出你不是寻常人,我知道我的那些低级蛊伤不到你,今晚不过是我做戏给安琪看。”
“就连我给他们的秘方也是假的……”
“我牺牲那么多蛊,毁掉了自己用身体饲养的蛊虫,我怎么能让他们得到张婆婆养了一辈子的本体蛊!安琪早晚被反噬,到时候蛊灵会自己回来,我只要掌控了张婆婆体内的本体蛊,蛊灵就可以为我所用。”她笑的令我心底发寒。
看上去和善的刘姐,居然反将了安琪和欧阳龙一局,耍的两人团团转,真是人外有人!
“混账东西,梅家给你的钱还不够吗!你不知道以身饲蛊的下场吗!张老太婆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丧夫丧子,最后孤苦无依,凄惨而死!”梅老爷子气的浑身发抖。
刘姐突然放声大笑,最后咬牙切齿道:“师父啊,我怎么会不知道!我为什么要以身饲蛊!我就是要报复你最爱的徒弟!他背着我做了什么!你去问问他,你去问问他!”
梅老爷子身体一愣,这事不用明说,谁都心知肚明,无非男人外边花天酒地,寻花问柳,或者还有更过分的事。
只是家丑不可外扬,这些事梅家关起门来自己解决,我也不想窥探。
我把话题拉回来:“其实你是故意让梅家人知道你在养蛊,否则今天晚上不会放出那么多蛊虫惊动家里人……”
“你明知道那些低级蛊伤不到我,又是做戏给安琪看,可还是放蛊虫进我的房间,就是为了让我找到你的藏蛊之地吧。”
刘姐嘴唇勾起一抹不置可否的冷笑,满身颓丧,是那种心死大于默哀的颓丧。
今天晚上的种种过于蹊跷和顺利,怎么看怎么像是刘姐故意暴露的。
梅老爷子长叹一声:“她以身饲养的蛊虫被毁,自己也活不久了,死之前不处理掉那些蛊,会累及子孙,祸患无穷。”
“刘芳,你该让我说你什么好!”梅老爷子恨铁不成钢地捶着桌子,他转向我说道,“丫头你先去休息,累了一夜,身子会熬不住的。”
我点点头,怎么处置刘姐,还有后面的事不是我这个外人能参与的。
从会客厅出来,天色微亮,明尘远远地站在游廊下面色凝重,我小跑过去,上台阶的时候差点绊倒。
“毛毛躁躁,不知道看路?”他托着我的后腰,轻声斥责。
我心有余悸地捂着胸口,站起身:“我看你心情不是很好……小磋呢,刚才是什么人?”
“小和尚去鬼市了。”明尘微微蹙眉,露出一丝厌恶,“跟踪之人不知道利用什么法术……逃了。”
“老妇人的身份我要调查清楚,你先在梅家休整,那名叫燕子的女人我陪你一起去查。”
我点点头,肚子一天比一天大,我俩都怕有什么闪失,现在又和蛊虫打上交道,我必须小心谨慎,不敢有一点冒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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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娘,小娘娘……”
我被一个男子的声音吵醒,睁开眼看着陌生的天花板,愣了几秒才缓过神——我还在梅家老宅。
日上三竿,我打开门,一名白净清秀的男子逆光站在廊下。
他白衣黑裤,脚蹬马丁靴,颇有青春偶像剧男主角的感觉,只是一袭墨发,腰间别了个大竹筒——
我揉了揉脸,目瞪口呆:“白,白仙?”
之前见他都是一副苍老,随时撒手人寰的样子,没想到他居然长得这么俊美!
白仙嘿嘿笑道:“小娘娘和府君大人还真是琴瑟合鸣,咳咳……劳累过度,睡到晌午。”
我懒得解释,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府君大人让我来收蛊虫。”他拍了拍腰间的竹筒,“听小和尚说是黑苗蛊婆子养了一辈子的蛊灵,我必须来开开眼!”
上次我阴邪入体,就是白仙用名叫‘天蛇’的蛊虫帮我疗伤的,看来他对蛊比较了解。
“你先去拜见梅家老爷子吧。”
“那就请小娘娘引见一下……”白仙毫不客气地甩给我一张纸,“有劳您帮我准备下一会儿要用到的东西。”
上面写的都是些食材,猪油,米饭,红酒,新鲜瓜果……材料倒是不难集齐,只是太多了吧。
“你要吃啊?”我好奇道。
白仙瞪了我一眼:“喂蛊虫的,不好好伺候它,怎么把它忽悠出来,快去快去……”
说话间,梅竹姐带着帽子,捂着薄毯从东厢房里跑出来:“老袁刚对我讲了昨晚的事,听的我心惊胆颤的,妹子,你没事吧!”
“我没想到刘姐会做这样的事。”她一脸担心,“什么人要害你?怎么连老袁都不知情!”
“我没事,你赶紧回房间,别被风吹着!”我拉着她往东厢房走。
“不行,我心里总是突突乱跳,你可千万不能出事,我带你去馆里检查一下。”
袁瞎子拿着尿片追出来:“我带小美女去,你先进去。”
我无奈地笑道:“我真没事,袁哥,你去请一下老爷子吧,我朋友来看看张婆婆,没准能解决她体内的蛊虫。”
“我爸今天坐诊,老袁,你快去馆里请他过来!”梅竹姐一边催促着袁瞎子一边对白仙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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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仙被梅老爷子请去会客厅,两人不知道在里面说什么。
我把清单交给袁瞎子,二十分钟不到,他就备齐了材料。
“温丫头,你进来,我给你把一下脉。”梅老子招呼我进了厅内,我把手搭在脉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