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大宝的求婚会如此顺利,也没想到雯雯会这么爽快的答应,我还以为俩人会拉扯一段时间。
“你没想到,我也没想到……”大宝坐在事务所办公室的座位上,一脸幸福地回复着手机上的信息,“成年人的爱情不是言情小说的桥段,有时候就是一股冲劲,俩人稀里糊涂就在一起了。”
我撇了撇嘴:“合着昨天你是稀里糊涂?怪不得昨晚开错路。”
说来搞笑,昨天从高姑子那里回来,已经是傍晚。
我和母亲在车上聊天,根本没注意大宝开车的方向,要不是小鬼差突然出现在车里,提醒我们走错路,大宝直接开出市了。
“我昨天可不是稀里糊涂,是深思熟虑好久,求婚不是儿戏,我是认真的。”
大宝摸着下巴沉思,不解道:“不过开错路这事,我也觉得有点蹊跷,回村的路,我闭着眼都走不错,昨天居然开出了那么远我都没意识到。”
“不会是被鬼遮眼了吧?”
我不认同他的说法,摇头道:“哪个鬼敢遮你的眼!你没感觉吗?”
他正皱眉思索,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保洁邓阿姨拿着一个文件袋进来。
“温大师,你的快递,前台让我给你送上来。”
我接过来,看发件地址是帝都,便知是上面的任命,检查了里面的证件和文件,说要我去西城某地点做一下登记认证。
大宝拿过我手里的证件,啧舌道:“啧啧啧,真是了不得了,温大师现在居然是国家小干部了,惹不起惹不起。”
我哼了他一声:“什么干部,就是个小跑腿的。”
我在手机上查找报道地址,居然不是什么政府部门,而是在一个物流园。
再三确认,发现地址没有错。
大宝拿起车钥匙,不以为然道:“之前收集情报的联络点还有妓院呢,走吧,我陪你一起去。”
路上,我向大宝说明最近阴阳动荡,以及联合宗教协会和清风观弟子去追踪逃窜阴魂的事。
“清风观那里没问题,只是宗教协会那帮老家伙一个个牛气哄哄,才不服我这个晚辈。”大宝无奈地摇摇头,“这事难办……”
“至于你说申请悬赏资金这事,我看也够呛。”
大宝一边开车一边帮我分析:“掌权者虽然默许宗教协会的成立,说什么尊重信仰,信仰自由,其实只是便于监管,否则不会有GA部秘密部门暗中制衡,一个是民间组织,一个是国家部门,说白了两者有点对立关系。”
“GA部秘密部门,本来就是替国家处理一些棘手神秘案件,见不得光,否则会引起社会恐慌,里面的公职人员虽是为国家效力,但明面上掌权者不会承认他们的存在,要是被老百信知道一群法师在处理国家案件,不是公然搞封建迷信吗。”
“你大张旗鼓地去申请悬赏资金,还发动宗教协会的各门派去解决怪异狂邪,明显是要两家言和,这是在位者最不愿意看到的……其次把这种事摆在明面上,政府肯定不允许。”
我深深皱眉,感觉大宝说的很对,掌权者比我们小老百姓想的多,很多事表面上云淡风轻,实则暗中波涛汹涌。
制衡,是掌权者最惯用的政治手段。
“所以有什么办法吗?”我头大的扶额,“实在不行,我还是让冥府的势力来追查吧。”
大宝神秘笑道:“这种事你就不要奢望上边拨资金了,明面上不好搞定的事,可以暗箱操作啊。”
“怎么操作?”
大宝得意地看着我:“这事你别管了,交给我就行。”
说话间,车子到达城边的物流园,我按照门号找到一个大仓库,门口有个四十多岁的大叔正在签单子。
他身材魁梧,脸上有道疤,耳朵上夹着烟,身上穿着灰色的工装服,见到我和大宝,皱眉道:“你们找谁?”
他声如洪钟,惹的周围卸货的几个流里流气的搬货工人,看向我和大宝。
我咕咚咽了口口水,这怎么像黑社会,我是不是来错地方了啊。
大宝掏出烟递过去:“我们来报到。”
刀疤男接过烟,上下打量我,问道:“姓温?”
我忙点点头,想掏出证件,却被刀疤男阻止,他叼着烟对我抬了抬下巴:“跟我进来。”
转过大小的货仓来到一个杂乱的办公室,里面有张单人床和一张办公桌,桌子上面堆满了杂乱的文件和一台布满灰尘的电脑。
空气中满是尼古丁的味道和一股似有若无的化学品的味道。
我皱了皱鼻子,大宝打量着房间,眼神落在正在开电脑的刀疤男身上,他自来熟道:“谁能想到堂堂GA部,在西城的办公单位居然在这种地方,真是深藏不露,不过你这也太寒酸了吧。”
“没办法,上面资金有限,只能先凑合。”刀疤男抬眼看了看大宝,轻笑:“赵大师吧,久仰大名。”
看来向上头要资金的事,泡汤了。
大宝喜出望外,坐在桌子前的转椅上,笑道:“呦,您还知道我呢啊?”
“您和温大师的名声在我们GA部早就如雷贯耳。”他看向我,“随便坐,证件我核实一下。”
我将小本本和任命书都递给他,找了个相对干净的地方站着,因为除了那张单人床,实在没有坐的地方。
我下意识地瞥了眼玻璃门外的仓库,不远处的墙边上矗立着很多木板,其中一扇隐隐动了一下。
我揉了揉眼,以为看花了,再定睛一看,门板安安静静地戳在那,一动不动。
刀疤男的声音把我的思绪打断:“以后有工作上的事,或者需要人手,都可以来这里找我,不过最好还是电话联系,免得节外生枝。”
听口气,他应该是我的上司。
我将证件和一部老款手机收进包里,询问道:“您怎么称呼?”
刀疤男嘴角勾了勾:“叫我老陆就行,手机收好,这是内部加密信号段,上面偶尔会派任务下来。”
我刚点点头,只听外面咕咚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