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护卫小二沉默了,想着要不是自家城主被城主夫人拿捏的死死的,又只有这么一个憨儿子,自家少城主早就换人来当了吧。
天天不是追猫逗狗,就是爬墙出去逗蛐蛐,现在又开始说梦话了。
“快,小二,刚刚那个戴着围帽的姑娘呢?
你去帮我问问是她哪家的?
我要去提亲!”
鲜于荣表情从最开始的害羞,到后面的眼神晶亮,看着自家护卫小二激动的说道。
这岱城果然是人杰地灵,连姑娘都跟他们砂城的不一样,看起来漂亮的像仙女,性格应该也是温婉贤淑的。
他看到了生活的希望!!才不要跟他爹一样天天被媳妇管着私下跪搓衣板呢!!
可惜刚刚他光顾着害羞了,把他的仙女给看没了。
而被鲜于荣看到的仙女穗穗,则早就在他愣神的时候,就被申屠雅畅半哄着坐上了回城主府的小轿车,理由是有突发事件。
看着手边几盒新出炉的小点心,老长辈穗穗暗自欣喜的同意了。
这可是乖孙给的,宋医官顶多叨叨两句,却也不敢没收。这是到了自己手上的好吃的。
却不知道,此时申屠雅畅看向外面那个还在发着呆的男人的时候,眼神有着一瞬间的阴鸷。
其实最近来岱城的王公贵族,他手里都有底,却不想千防万防,还是被某些有眼的人盯上了自家小祖宗。
他不喜欢别人将眼神放在自家小祖宗身上。甚至对于这样的眼神是恨不得将对方的眼珠子给挖下来。
这是他守护的珍宝,谁也别想碰触一分!
申屠雅畅将小祖宗跟奶奶送回城主府内院后,外面就有护卫来报,砂城的少城主鲜于荣带贺礼前来恭喜城主老夫人身体康健的消息。
将人请到会客室,申屠雅畅坐在首座,捏了捏变硬的拳头,点头让人请他们进来。
砂城在整个兰国也算是叫得上名号的城池了,老城主为人厚道,整个城池里也算安定祥和。
当鲜于荣带着一行护卫将一堆贺礼放下后,满颊的红润配上那亮晶晶的眸子,欲言又止的模样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恭贺老夫人身体康健!度过此劫,老夫人必然长命百岁!!”
大家都知道岱城城主府的老夫人发生了什么,但都揣着明白装糊涂,毕竟那上面的老国君并没有留下什么把柄,一个暗探并不能说明什么。
不过鲜于荣这个憨憨倒是真的不知道实情。
“申屠城主治城有方,荣实在是佩服。
刚刚在下还在外面街上看到了您跟一位戴着围帽的姑娘一起行走,不知道那位姑娘现在何处?”
不怎么走心的寒暄后,鲜于荣就开始露出了狗尾巴。
不顾下属的阻拦,舔着脸蠢蠢欲动的问道。
“咳咳咳,咳咳咳。”一旁的护卫小二只觉得脑门都汗湿了。
虽然自家少城主是不靠谱了点,但在礼节方面可从来都没这么莽过,循序渐进不行吗?
申屠雅畅坐在主位上慢条斯理的喝着茶,表情淡淡的,并没有回答鲜于荣的话。
没有将这个臭小子揍的妈都不认识已经是他对砂城城主的最大诚意了。
直到鲜于荣受不住现场过于沉默的气氛,又抑制不住自己那颗刚刚生出来就开始蠢蠢欲动的少男心,再次看着沉默的申屠城主舔着脸问道。
“申屠城主年轻有为,刚刚荣见之忘俗。
那刚刚跟随在申屠城主身边的那位美若天仙的姑娘不知道是不是城主的妹妹?
在下~”
护卫小二看对面的申屠雅畅原本还算和煦的脸已经在隐隐泛青,看着自家少城主的眼神里也带上了隐隐的杀意,急的用手捂住了自家少城主的嘴。
可自家这位憨憨少城主为了新出炉的爱情已经不顾一切了,在被他捂住嘴的时候,还掰开他的手指头,非要将后续的话说完。
“在下不才,愿以砂城的一座城池为聘,娶那位天仙姑娘为未来的城主夫人。
甚至!我还愿意保证,从此身边除了夫人我谁也不要!”
鲜于荣就这样,掰着自家护卫小二捂在他嘴边的手指头,舔着脸终于将自己要说的话说完了。
可惜现场除了鲜于荣一副春心荡漾的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模样外,其他人皆已经感受到了房间内的隐隐的杀气。
倒也不算冷场,护卫小二分明看到申屠城主将刚刚握着的茶杯放在了桌上,而后茶杯碎成了粉末,伴随着茶水洒在了桌上。
铺在桌上的茶水顺着桌延向下滴落,还挺像他们少城主如果被申屠城主揍一拳后可能会留下来的鼻血的。
而鲜于荣说完话后,看对面的男人依旧不接茬,但放在桌子上的茶杯却莫名的碎成渣渣了。这时候他才缓缓的从刚刚的志得意满的情绪中走了出来,意识到自己似乎将事情想的过于简单了。
半晌后。
“嗤,我岱城虽也为城,却占据了整个兰国三分之一的地方。
而你们砂城,说句不好听的,弹丸之地,哪怕送我十座城也不及我岱城的十分之一。何况只是一城。
少城主看来是年纪小,但眼神却不好。
你说的戴着围帽的那位姑娘就是我身体刚刚痊愈的长辈。
念你年纪小不懂事,这件事就此作罢。
你们还是离开岱城吧。”
说完,一挥手,城主府的护卫就礼貌的上前来请鲜于荣等人离开了城主府。
除了鲜于荣外,其他人都以为自家少城主眼神不太好,看上了申屠老夫人。面红耳赤不说,还尴尬异常。
而随着他们一起出府的还有鲜于荣带来的一干礼物。
“我说少城主啊。你确定没看错?
这可如何是好啊?还买不买那个丹了?”
护卫小二揉捏着自己差点被少城主掰断的手指,看着自家少爷憋屈的说道。
得到的却是少城主依旧死不悔改的话。
“我的眼力极好,这申屠城里肯定有我未来的媳妇,我不能走。
小二,你给我找个梯子来,晚上我要夜探城主府!”
先不说鲜于荣这边是如何的不想善罢甘休,就申屠雅畅在他们离开后,也没忍住自己的修养拍断了会客厅的桌子。
这算是他成年以来做过最没品的事情了。
找人来收拾了会客厅的残局后,申屠雅畅回到了书房。
站在桌前,铺开了宣纸。
一位抱着抱枕看着窗外的姑娘跃然纸上。
沉默的看着眼前的画,他在画中人的眉心处点上了一滴赤红色的朱砂。
看来,之前的事情还是他想的太过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