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穗听敖尊说,外面应该是那头老黄牛,多少有些咋舌。
而,也因为这头牛哀嚎的声音,穗穗暂时忘记了刚刚那一瞬间对长生的想念,思绪跟着回归了现实。
“这头老黄牛已经有了自我意识。
除了不明原因的敌视我,倒是一头妖修的苗子......”
敖尊声音沙哑,但淡然的表情总算是没有跟着激动的心情而出现纰漏。
“看你现在似乎好多了,说话也不会动不动的咯血了。”
从噩梦中清醒过来,外面天也还没有亮。
作为扰乱别人休息的罪魁祸首,穗穗觉得,自己还是应该礼貌的跟对方互动上两句的。
哪怕,只是为了敖尊跟长生那略带相似的脸面......
“别担心了,我现在已经缓过劲来了。
幸亏你肯在我旁边帮助我,我的身体才能稍稍的恢复一些。
不过,这头老黄牛醒了,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情来。
既然之前跟你说了我要做普通人,那这头老黄牛身上受的伤,我们是不是有点说不清?
穗穗姑娘,你介意,我直接对它施展幻术吗?
这样的话,在外面只要修为不如我高的,看到它,依旧是以前健康的模样。”
敖尊看着穗穗,一副认真询问的模样。
对于这头孽障牛,要是在以前,敖尊说不准就直接生吞了。
但,现在不同,穗穗应该更喜欢的是他好的一面。
而他也只想要将好的一面展现在她的面前。
只是,不论是算计自己,还是算计穗穗,都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都可以,你身体承受的住吗?
如果承受的住,那就麻烦你给它施展下幻术了。
这样也免去了我明天跟我爹还有偶尔村里来的人说它为什么受伤的事情了。”
于是,外面宜年还在那里嗷嗷的哀嚎着,却突然发现自己发出的只剩下牛的哞哞声了......
尝试了几次后,宜年彻底的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
那就是,原本会说的话现在他是压根不会说了,还浑身上下没有丝毫的力气。
宜年这次总算是尝试到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受了。
也是这一瞬间,宜年看着遮挡住他视线的草垛,他甚至没办法拱开草垛看看外面的星辰。
而以前,自己在天界耀武扬威的时候,除了寄柔仙子之外,似乎也是嫌弃这个嫌弃那个的。
突然,宜年就觉得自己是个傻子。
不就是被人看不起吗?
自己又不是增幅的仙丹,哪里会得所有仙家的喜欢呢?
换一个仙子它不香吗?
最次,修无情道它不香吗?
非要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找上了这么一个,本身实力跟运气都十分强悍的老龙人做自己的对手。
这不是脑子有坑是什么?
因为自己的嘴巴没有办法说话了,宜年的脑子却突然的清明了过来......
那头现在叫敖尊的蛟龙不是受了重伤吗?是怎么会这么高深的法术的?
甚至在昨日还能蒙蔽住那只狗妖,那都已经是他在下界能找到的修为不错的妖兽了。
这都能用法术掩盖?甚至丝毫没有留下法术的痕迹?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可就不是吐几口血,看起来快死掉的敖尊能够做到的了。
除非,他压根就没有受伤?
或者,他受伤了,但却并非自己以为的那么厉害?
总之,这一刻,宜年感觉自己隐隐抓到了真相。
寒毛指竖下,连伤口都没那么疼了。
外面只剩下牛发出的哞哞声后,穗穗也觉得安稳多了。
从宜年将他们家的老黄牛的魂魄挤走占据了这具牛身开始作恶开始,这就是注定是一个该受到正义之士毒打的角色了。
之后,穗穗也不知道怎么睡着了,等醒来,天都大亮了。
而门外,还有着规律的敲门声。
但那敲门声似乎有些隐隐的着急,原本应该是“咚!咚!咚!”
现在已经变成了“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你醒了?你爹好像有点着急。”
敖尊一袭白衣坐在她的旁边,显然还换了衣服,不过看起来倒是公子如玉,气质卓绝。
就是脸色也显得更加的苍白了。
穗穗揉了揉自己的鸡窝头,她爹还在那里锲而不舍的敲着门,着急的心情从这咚咚咚的声音里就明显的体现了出来。
“被你爹看到我们在一个房间,你爹会不会有些不乐意?”
敖尊适时的提醒了一下,似乎把男女之别给忘记的傻姑娘。
敖尊边提醒着,边帮着穗穗将贴在脸上的长发抚开。
门外还在敲着门的楚康康,打死也没想到,自己的敲门力道居然能把他闺女的闺房门给直接敲开了......
好在,她闺女穿的很正常......
唯一不正常的就是那个救命恩人跟她闺女居然住在了一起?
还是在同一张床上,甚至那爪子,还轻柔的摸他女儿的头发?
天杀的狗东西,占他女儿的便宜!!
这一瞬间,酒刚醒的楚康康不管三七二十一,捡起旁边的棍子,就要打敖尊。
“爹,是我强迫他的。”
很好,穗穗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口误以及什么叫做急中生智了。
她还没想好怎么跟老爹说呢,门就这么开了。
老爹还看到了这么暧昧的画面,可不就是误会了吗?
“你......强迫人家?”
楚康康也懵了,昨天两个人一起喝酒的画面他已然不记得了,但好歹知道这是一个青年才俊。
现在,自家闺女算是直接给他找了女婿了?
就是,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这算不算无媒苟合啊???
楚康康一时间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对待自己的女儿了。
还有那个该死的臭小子了。
“岳父大人。”
穗穗这边想着让老爹静下来之后就改口说点别的理由的。
结果,敖尊一句“岳父大人”,算是把两个人错误的关系变成了让人能够接受的关系了。
而她的脑海里也出现了一声叹息。
“我也是才想到,你们凡人好像接受不了一男一女未经媒妁之言就住在一起的。
可是接下来,我们要这么紧紧的靠着很久很久......
不若,我先以这个身份在你们家待着,大不了几年后,我以亡故身份离开?
你可以接受吗?或者还有更好的办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