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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猜的一样。”
暗抿了抿嘴，目光避过欧阳白阳的视线，环视了一圈在场的众人。
“强大的力量，不合的理念，总会带来争端，不管在何处都是一样。”
“我曾经和皇决战，那场雨天，故乡的祖星，崩碎了。”
暗将目光收回，眉眼低垂着，神情有些落寞。
欧阳白阳静静的听着暗的诉说，心中也无端升起一副凄凉孤独。
难怪，难怪第一次见到暗，就觉得他与这个世界都是那么格格不入。
对于失去祖星的暗来说，在这片世界里，他还认识谁？
“祖星崩碎，那为何，还要继续争斗下去？”
欧阳白阳想不通。
是何种争斗？哪怕转世，也要不死不休，连故乡都可以抛弃毁灭？
“皇，只此一字，就代表了原因。”
暗的语气中带着无奈。
“我不理解。”
“我们当然不能理解。”暗轻轻叹了口气，“所以，这就是理念不同之处了。”
随即，暗的语气一肃，像是在模仿着谁，他开口了。
“君临天下！征战寰宇！让这星空下，只有一个声音！所过之处皆为皇土！忤逆之人皆当化作尘埃散去！此，为皇...”
“祖星的我们不愿，认为这是生灵涂炭的屠杀...”
后一句的话音越来越小，而欧阳白阳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场战斗，可叫做宿命。
“下雨天的失神，这就是原因。”
“真的是在雨天和皇决战的？”欧阳白阳有些惊讶，“我其实只是随口一说。”
“我其实也不想告诉你。”
“来都来了？”欧阳白阳试探性问道，“费这么大力，多聊会？”
“...”
“我还有很多想问的，只是你不愿意说，喻言又说让我再问问。”
欧阳白阳见暗似乎有些不想提起这个话题，用手指了指一旁的喻言说道。
“喻言说你会告诉我的。”
“他这么说吗...”
见暗的目光聚在喻言身上，似乎有些意动，欧阳白阳连忙趁热打铁。
“说的还挺肯定的。”
“...”暗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听近了欧阳白阳的劝说，又是开口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雨天？...”
“祖星破碎，和皇战到地球的时候，那段时间下了很久的雨。”
“下个雨影响那么大？”
“一百万年。”
“什么一百万年？”
“那场雨持续了一百万年。”
“？？？”欧阳白阳傻眼，但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赶忙追问道：“那种谷歌百科上说的，地球形成初期被小行星撞击的时候？”
“不是小行星。”暗摇了摇头，“是祖星碎片。”
“...”
欧阳白阳发愣的看着暗，这家伙...
不得不说，这应该就是事实了，毕竟这世上可能没有人比暗在这方面更权威了。
欧阳白阳发起呆来，暗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逐渐虚化的身体，皱着眉头开口道：
“我带来的力量要消散了，我该离开了。”
“等等！”
回过神的欧阳白阳话语急促的开口，将埋藏许久的问题丢出。
“你用的这个力量，是不是和梁少离的一样？他也是转世身，对不对？我们这十个人，都是，对吗？”
“我记得，之前在滨市的时候，你说过，这一世的冰，那是蓝曦，对吗？而时的力量，是梁少离？刚刚你说过的预，是喻言？”
“对。”
暗点头承认，既然决定好了，那就不再隐瞒了。
“你用过时的力量，那意思是...”
“决战时的我，拥有所有人的力量。”暗出声打断了欧阳白阳的猜测，目光平静的注视着欧阳白阳。
“...”欧阳白阳一时间有些沉默，轻轻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那意思是，当时的十人，只剩下了暗...是吧？
欧阳白阳轻轻对着暗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没有问题了。
“嗯？”
见到欧阳白阳这副样子，暗反而疑惑了起来。
“你想问的，都问完了？”
“...差不多吧。”欧阳白阳看出了暗的惊讶，挠了挠头，目光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喻言，开口解释道：
“我觉得你之前说的也挺对的，知道的太多，好像也没有多好。”
“我只要知道，我把皇砍了，保护好这方养育我的地方，就好了。”
“你们不都说我会赢吗？虽然我都不相信我自己。”
“还是算了...看喻言，他知道一切，看样子却更加...无助？”
欧阳白阳翻遍了脑海中的词库，找到了比较适合形容喻言的词语。
“这可不像他，他和你说了什么吗？”
罕见的，暗向来波澜不惊的脸上浮现了一丝好奇。
“你自己算算不就知道了。”
欧阳白阳话音刚落，只见暗的眼中闪过一缕白光。
“原来如此。”暗了然的点了点头，“一点都不像是预能做出来的事。”
“一朵相似的花？”
欧阳白阳听见后，下意识想到了某本小说里的词，脱口而出。
“什么？”
暗的目光还停留再喻言身上，他想到了曾经的一些事、一些话。
“其实，我本有机会终结这一切，我辜负了预，和大家。”
暗有些颓然的开口，落寞又带着疲惫。
“...”
“我该走了，白。”
再次开口时，欧阳白阳看见，暗的情绪已经被压了下去。
“去哪？”欧阳白阳问。
“最后的家。”暗回答。
欧阳白阳不知道还有哪里是暗的家，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不再追问。
简单的答案，背后又藏着多少悲伤？欧阳白阳不知道，所以不敢问。
暗的身体迅速虚幻，周围时停的领域也随之坍塌。
在消散的最后，欧阳白阳听见了暗对着自己的自语：
“我是早该消散的残魂，或许是我的存在才影响到了你，抱歉，欧阳白阳。”
就在暗突然喊出自己全名的时候，欧阳白阳的泪水突然就收不住了。
说不上来是什么原因，就是突如其来的感同身受，自己承受不住，就是这样。
这决堤的泪，决不能让其他人看见，自己解释不清。
欧阳白阳眼中金光一闪，将泪水散去后抬头看向远方发呆，强行让自己分散注意力。
...
那里，有朵漆黑的乌云飘过来了。
好像要下大雨了。
要赶紧回家，有些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