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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十月近中旬的凌晨，夜晚的冷风吹得冰凉。
刘梓明还是穿着一身短袖，虽然天冷，但依他的体魄也不用担心着凉。
学校后门的小吃夜市街上，此时人也不算少，刘梓明一身休闲装也并不引人注目。
相比于吹着冷风身体的冰冷，刘梓明手中攥着的破旧五块钱纸钞，在这条小吃众多的街上才真是令人心寒。
没办法，刘梓明的手机在战斗中损坏了还没来及换。
这仅剩的五块钱纸钞，还是刘梓明之前和李雷小胖子去网吧，开临时卡结账下机时，那网管小姐姐随手结给他的。
那时候他也挺不屑的，心想这年头谁用纸钞，随手就把五块钱丢房间抽屉里了。
谁又能想到那时候这破烂的五块钱会成了最后的依仗...
刘梓明其实是真饿了，大战一番后体力消耗很大，这会已经感觉前胸贴后背了。
“咕咚...”
让人难受的是，五感敏锐的刘梓明站在街对面，看着那头的烧烤店老板往焦香滋滋冒油的羊肉串上撒下一把辣椒面，只能暗暗吞下一口唾沫。
转头走进一家便利店，一块钱的矿泉水，一块五的火腿肠再加上一包两块五的劣质肉松面包。
收银大姐拎着扫码枪，看着递来的五块钱纸币，还好奇的上下打量了刘梓明几眼。
刘梓明见状，对上大姐的目光，讨好的笑了笑。
那五块钱纸币其实有点裂了，刘梓明还挺怕这大姐不收的...
好在那大姐只是看了一眼刘梓明，似乎是好奇居然还有年轻人用纸币，便把钱收了起来。
“要不要袋子？”大姐随口问道。
“不用不用，我拿得下。”
刘梓明连忙摇了摇头，双手一抓把桌上的东西一把抓了过来，心想大姐人还挺好的来着。
拿着面包火腿肠来到便利店外，刘梓明一眼相中了不远处的长椅。
三步做两步走到长椅一屁股坐下，一把撕开面包的包装袋便往嘴里塞了起来。
两口吃下半个面包，再喝上一口水后，肚子的饥饿感总算是不再那么强烈了。
不过京城这边的物价确实要贵些，要换成江市，这样的劣质肉松面包就卖个一块五，五块钱还够刘梓明加个卤蛋的。
刘梓明最会精打细算了，原来在高中的时候，中午和欧阳白阳一起上网，常常这么吃。
要是有十块钱，那就更豪华了。
五块钱的泡面，三块钱的可乐，香肠和卤蛋也能全加上...
刘梓明不由幻想起了曾经中午和欧阳白阳去网吧的场景，嘴角不自觉带上了笑容，可笑容却在下一秒消散。
现在...自己身边是不是已经空无一人了？
刘梓明不愿去细想这个问题，垂着脑袋三两口将手中面包吃完。
忽然，刘梓明虎躯一颤，猛地把右腿抬了起来。
“什么玩意？！”
刘梓明低头望去，回应他的是一声猫叫。
“喵。”
“噢哟，小橘学长...”如故人重逢，刘梓明开心的笑了。
他认出了腿旁的小猫，是学校附近的一只流浪橘猫。很喜欢对着人撒娇，来换一口吃的。
刘梓明咬开火腿肠，掰下一大块捏碎放在手上喂给小橘。
可送到嘴边，小橘也只是嗅了嗅，又喵了两声。
“我听不懂啊，小橘学长。”刘梓明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小橘的脑袋，有些困惑：“是要陪你玩吗？”
路灯下，蹲在地上的刘梓明撸了撸小猫，突然感到头顶的光线一暗。
紧接着便是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刘梓明。”
刘梓明下意识的回头望去，见到来人后脱口而出：“左哥？”
来人正是左兰，他穿着一件黑夹克，踩着皮靴，站在刘梓明的身后看着他。
刘梓明赶忙起身，顺手将手中的火腿肠丢进嘴里，边嚼边说道：“感觉好久没见到你了左哥。”
左兰点了点头道：“是挺久了，之前去俄国，到现在伤还没完全好。”
刘梓明闻言沉默了一瞬，随后点了点头道：
“那次刚好错开了，喻言他们去了俄国，我们去了滨市。”
而也是那天，刘梓明知道了自己的父亲就是之前左兰口中的前任战神。
轻摇了摇头，刘梓明将这些念头甩去。
“左哥来找我干什么？”刘梓明直接问道。
左兰闻言，用手向上指了指。
刘梓明顺着左兰手指的方向望去，看见了一个类似摄像头一样的东西。
“他们看你这么晚还从别墅出门，就让我来看看，打打感情牌看能不能问出你们的情况。”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左兰直接了当的说出来意，这一幕让刘梓明恍惚的以为回到了那天清明假期的奶茶店。
不过这次貌似没搞得像特工执勤，左兰没带着耳麦什么的。
“谁让左哥来的？”刘梓明好奇的问道。
“首长。”左兰回道。
“噢...”刘梓明点了点头，“我和喻言吵了一架。”
“为什么？”
左兰眼中闪过疑惑，他记得欧阳白阳和刘梓明，还有喻言是一个寝室的，按道理依刘梓明的性格是很难和别人真正发脾气的。
“就...”刘梓明轻啧了一声，有些不知该怎么开口。
“他的行为感觉有点...自私...还有不择手段吧。”
左兰心中隐隐有些猜测，但还是默不作声的看着刘梓明，等待着他的回答。
“左哥，你知道吗？”
刘梓明顺势一屁股瘫坐到长椅上，望着小橘扭着步子远去的背影，眼中闪过回忆。
“第一次我们去滨市，是喻言故意不来的。”
左兰也跟随着刘梓明坐下，仰头轻叹：“我猜到了。”
“还有你们去俄国那次，他应该也是故意把小白和钟唯支开的。”
“我不知道他算到了什么，可我只知道，最后古雷和秋梦死了。”
“我和军爷..就是梁少离，到最后都没赶上。”
刘梓明似乎是打开了话匣子，将憋在心中许久的话一股脑说了出来。
“军爷他，明明那么好，那么强，我知道，他这么急着去找上祂们，就是为了给古雷和秋梦报仇...”
“还有司空明...他也...”
刘梓明的话语不自觉的哽咽了，话语戛然而止，他长舒了口气，将心绪平复。
“喻言说这不是他的算计，然后他让我找到小白，让小白去和钟唯打架。”
“然后，就这样了...”
刘梓明说着，将手中剩下的半根火腿肠吃下，示意自己说完了。
左兰听完，点了点头，缓缓起身。
“想吃什么？我请你吃。”
“真的？管够吗？”
左兰及时的关心让刘梓明的心情好了一点，连简单的吃饭都让刘梓明感到了欣喜。
“管够。”
“那去吃面吧，好久没吃了。”刘梓明跟着起身，走下马路，向街对面走去。
“左哥你要是再不来我差点都飞回家了。”
“回江市？”左兰问。
“是啊，上次都没和我爸好好聊聊，怎么他就成前任战神了。”刘梓明点了点头道。
“我也没想到刘叔就是你爸，怪不得第一次见你感觉有点眼熟...”左兰也是感叹道。
“...”
长椅旁的两道影子在路灯的照射下渐渐拉长、消散。
直至过到马路对面，两人的身影被另一个路灯重新照射，地面上的影子，重新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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