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等待随时侍奉的伙计听到自家掌柜的话很想吐。
他都觉得有些恶心。
这么肉麻的话，自家掌柜是怎么说出口的？
自己要是能有掌柜一半的功力，自己现在也不至于只是一个伙计了。
读过书的人就是不一样，哪怕是阿谀奉承都跟别人不一样。
这样的话哪个领导听到了心中会不高兴呢？
伙计突然悔恨自己为什么没有读书呢？
他终于明白掌柜对他说的那句话了，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王洪福看着眼前对自己卑躬屈膝的张生心中不免有些惋惜。
这人果然是一个人才，可惜跟错了人，走错了路。
纪王曾经说过，拍马屁是一门艺术，拍的不好，痕迹明显才叫拍马屁。
拍的好，不露痕迹，叫情商高。
虽然都是一样的活，但干的好坏，确是两个不同的待遇。
一个被骂阿谀奉承不要脸，一个被夸赞情商高有能力。
眼前的张生就是就是有能力之人。
“张生，去你的住处说话吧。”
王洪福站了起来，虽然惜才，可惜眼前的人不行，那就不要跟他多废话。
“这.....”
张生有些犹豫，他的房里还有两个异域美女呢。
“怎么？有什么不方便？”
王洪福投去询问的眼神。
“大掌柜，不如去办公的地方吧？那里清净。”
张生请示道。
“呵呵，去你的住处，我还有其他事情。
你来带路。”
王洪福呵呵一笑，指着伙计。
伙计现在是看明白了，这个王掌柜绝不是普通人，应该是比他们掌柜的更有权利。
至少也是王文成那样的大掌柜一级别。
不然自己掌柜不会这么低三下四的奉承。
只是看到王洪福让他带路，他有些犹豫。
王洪福没有说话，只是一挥手。
身后的一个侍卫就走了出来，抓着伙计往前一推。
“快点带路。”
伙计看着侍卫身上的刀，在看看侍卫的脸。
侍卫戴着铁面具，显得更加神秘更加让人害怕。
无奈他看了张生一眼，还是乖乖的给众人带路。
“走吧，张掌柜，去你的住处看一看，我们好好谈谈。”
不用王洪福吩咐，又有一名侍卫出来押着张生一同跟着。
左拐右拐，来到后院。
不知道是伙计故意，还是被吓傻了，直接把王洪福他们带到了张生的卧房。
一推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两个异域大美女。
两个女子看到这么多人进来也是吓的花容失色。
看见张生连忙问道：
“张郎，这是怎么了？”
“你们先出去，都出去。”
张生赶忙把人都赶了出去，王洪福也没有拦着，只是来到桌子前看了看。
“呵呵，张掌柜，果然好雅兴，白日宣淫，你在这西州的日子过得不错啊。”
“不不不，王掌柜听我解释，我......”
“你解释什么？”
王洪福怒喝一声，打断了张生的话。
“张生，我当初推举你来此是觉得你有能力，有些才华，是个人才。
还想着让你来西州锻炼几年，再把你调回京城跟着我做事。
没有想到这才多久？你居然在这里依仗纪王府的势，作威作福。
你该当何罪？”
“噗通！”
王洪福的一声怒喝，吓的张生立刻跪倒在地。
“王掌柜，王掌柜你听我解释。”
“解释？你有什么好解释的，你在这里的所作所为我们都一清二楚。
你以为这里距离长安千里之遥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么？
你看看这个。”
王洪福说完，拿出了一张纸扔给张生。
张生捡起来看了一眼瞬间瘫倒在地，上面写的都是他这些年的所犯下的罪证。
一桩桩一件件一目了然，时间地点人物事件写的清清楚楚。
王洪福怒视张生喝道：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这还只是查不出来的，还有一些查不出来的呢？
这才几年时间，你就犯下如此累累罪行，你是真的想死啊。
你真的让我好生失望。”
听到王洪福的话，张生惊恐的爬到王洪福的脚下，抱着王洪福的腿哀求道：
“王掌柜，王掌柜，小人错了，小人真的错了，求你救救小人吧，都是...都是.....”
“都是什么？”
“都是王文成掌柜逼迫小人作的，王掌柜，小人也不敢不从啊。
那些不从的掌柜，不是莫名其妙的失踪，就是被马匪盗贼杀死。
小人就是一个小小的掌柜，小人想要活着。”
张生泪流面面，哭诉着。
王洪福确实面无表情，一脚将张生踹倒：
“放屁，那王文成逼你强抢民女了？还是逼你谋害他人性命了？
你好好看看上面写的清清楚楚。
一年前，你在城中遇到了一对逃难的祖孙，你看人家女子漂亮，派人哄骗到家中唱曲。
实则想要让人家做你的妾室。
人家不愿，你就强抢，那老汉要去告状，你竟然派人把老汉给打死了。
是也不是？”
王洪福一声怒喝把张生吓的一哆嗦，这件事他做的很隐蔽了。
怎么还会也有人知道。
当时那老汉被认为是遭遇劫匪，抢劫不成才被打死的。
官府也是这么定的性。
王洪福是怎么查出来的呢？
“王掌柜，冤枉啊，冤枉啊。小人没有做过。”
这个时候，张生只能是宁死不从，抵赖到底了。
“冤枉？张生，若是没有查证，我会来此找你么？
你真的是好大的狗胆啊，枉我还想栽培你。
你可知为何我要来你的住处么？
就是要让你心服口服的。”
说到这他回身对着侍卫班长说道：
“劳烦到处去搜一搜，找出此人的罪证。”
带队的班长立刻点头：
“王掌柜不必客气，有何事吩咐便是，来时，王爷已经吩咐过，我等都听王掌柜调遣。”
说完对着其他几名侍卫一摆手。
几人立刻出去只留下两人控制场面。
“大掌柜，大掌柜，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吧。”
张生看去搜查，心中更加慌乱，想要再次爬过来，只不过这次却被一名侍卫按住。
王洪福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看着张生一脸的平静：
“张生，你的妻儿老小也是纪王府的食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