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商议过后,都决定把自己最拿得出手的文章投过去,一个人投过去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大家一起投过去,那就有人帮忙分担心理压力了。
如果能得到山河先生的指导,那就更好了。
虽然他们很多人年岁都比山河先生大,但是达者为先,对方独到的见解和丰富的知识都远胜他们。
向山河先生登门拜访的人不少,去年下半年前山河先生还会热情地扫踏迎客。
今年据传是忙着创作,已经闭门谢客了,就连能经常登门拜访的张主编都不得见。
这是目前他们唯一能与山河先生获得交流的机会,若能得到山河先生的指点,就算是不慕名利的人也会趋之若鹜,更何况是那些想要增加名声的人。
其实安景之自己也奇怪,山河的笔名就在通行报社写文章,而且他们也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为什么不愿意在通行报社投稿呢?要说那些固定的文人也就算了,但很多人都是自由投稿的。
后来经过打听,他才知道原来这些人是怕文章落入自己眼中丢人,得知真相后他哭笑不得,然后就想出了一个邀请他们投稿的办法。
双城那个笔名确实是他自己开的小号。
文笔也确实一般,内容显得很稚嫩。
比很多文人的水平还要低一些,这篇文章正适合用来抛砖引玉。
否则一个报社只靠自己,那这报社注定开不久。
“景之,”刚走到报社,三娘一把抓住安景之的胳膊,边走边说:“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冒出了一大堆稿子,我一看笔名全都有些眼熟,应该是以前投稿到其他报社的人投过来的。”
“平日里没什么稿子,我一个人也能审核过了,今天怕是来不及了,得你帮我一起看。”
来到三娘的独立办公室一看,桌面上确实有一堆稿子,光靠三娘一个人审的话不知道要审多久,还会耽误明后天的刊登。
他也不再啰嗦,坐在旁边帮忙审着稿子。
看来他的抛砖引玉策略已经起了作用,刚刚才翻了三篇文章,就已经看到两个熟悉的笔名了。
向通行报社投稿的人越来越多,安景之也会恰当地挑选一两篇文章作出修改意见。
而他自己的那个双城的马甲也还在使用,并且马甲的文章也肉眼可见的在进步。
如此一来,更激发了大家的创作热情,被安景之选中的那几篇文章作者也兴高采烈自己的文章被指点。
发行当天还会大手一挥,买个几百上千张报纸,当街发放。
当然,这些事都不是他们自己出面做,而是出钱让别人去派发,虽然爱名,但还是想要含蓄些。
大半年的时间,通行报社再次扬名魔都,自己的名声旺得连安景之都有些害怕了。
倒不是担心其他,主要是山河这个笔名是他摆在明面上的门面,名声大自然是好,可要是抢夺了别人的利益,他也首当其冲受到针对。
短短半年的时间,除了那些被固定约稿的文人,只要是拜读过山河这个笔名文章的文人大多都来这边投稿。
如此一来,其他报社的成绩自然也下滑。
通行报社已经一跃成为除了官方开办的那几家报社之外的权威性报社之一。
很多买报纸的人都会先购买通行报社的报纸,如果没有才会退而求其次。
报纸的销售量下滑,各大报社的负责人只能想办法提高销售额。
有想办法开高价求稿子的,也有开专栏写小说的,总之大家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力图能够把报社的成绩拉上去。
也有人选择另辟蹊径,谩骂山河,说他蛊惑人心,危言耸听。
张廷友看到报纸上那篇指责山河先生的文章,如同愤怒的公牛双眼通红,手紧紧的拽着桌子的边缘,咯咯作响。
“简直是狗屁不通!这个郑哲民是谁?凭什么这么说山河先生?!”
“吾辈文人,以笔为刀,也应该有自己的风骨!这人是不是收了别人的好处!竟然如此狂妄!”张廷友的好友也愤而拍桌怒起。
安景之的追随者众多,在山河刚刚出名那会儿还有很多人批评他的文章,写小说那会儿骂他的人也不少,但一年半过去,现在已经很少有人公开指责他,更何况还是指责他的时政文章。
看到那篇登在一个无名小报社的文章,有人幸灾乐祸,有人怒气勃发。
三姐妹不太关心报纸上的事情,但由于自家也有报社,现在也有购买报纸的习惯。
“真是岂有此理,这人凭什么这么说咱们家景之? ”大娘怒气冲冲道。
“会不会有人见不得咱们好眼红了?”二娘沉稳的气势中带着一丝不可忽视的狠意。
三娘想了想报社最近的销售情况,若有所思道:“我知道了,咱们通行报社的销量太好了,这一年半以来不知道有多少报纸被挤压的销量下滑。”
“应该是有人嫉妒,咱们报纸上撑门面的就是景之的这个笔名,虽然也有其他文人的投稿,但人家都是冲着景之来的。”
作为报社的管理员,三娘对报社的情况如数家珍,“还有好多被其他报社约稿的文人在合约解除后都跟咱们签约了。”
“这样下去会不会有麻烦?”这段时间她看着安景之使出各种她想也没想过的办法把报社的销量不断提高。
最后报社地位被稳定在几大报社之一,耳濡目染的自然也学到了一些东西。
“咱们报社侵占了太多人的利益了。”
“或许这是一个开始。”
“其他的我倒是不担心,他们要是用正经手段竞争,咱们通行报社也照样接着。”
她语气中带着顾虑,“就怕他们使那些上不得台面的阴暗手段。”
大娘谢应凤有些愣神,“不至于吧?咱们又没偷又没抢,那些人愿意来咱们报纸上投稿也是咱们的本事。”
“他们要是有能耐,也让人家去他们报纸上投稿呀。”
二娘无奈的摇头,“大姐,商场如战场,报社的竞争跟咱们纺织厂抢生意也差不多,正当手段竞争不过自然会用那些下三滥的办法。”
“他们敢!”谢应凤猛的拍桌,“他们要是敢这么无耻,咱们直接在报纸上给他们抖露出去,看他们还要不要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