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泽殿,檀香袅袅。
神御天端坐在太师椅上,神情肃然而内敛,神羽渊、春华和秋实安静的垂手立在堂下。
神礼英姿朗然的走了进来,神御天的眼眸微微闪过一丝波动。
“神礼见过爷爷。”神礼恭敬的行礼。
“嗯,云礼苑一直空着,此次回来,住着正好!”神御天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他缓缓的拿起旁边的茶盏,淡淡的啜了一口。
“怎么?之前说什么都不住,说死也死在落薇堂,现在这是怎么了?!不找你那个私通魔灵族的父亲了?”
神羽渊在一旁奚落而嘲讽的说道。
神羽渊这么说,就是想激怒神礼,他知道神礼的脾气,一旦提到他父亲的事情,就像疯子一样,一点就着。
小时候就那样,说什么都要找父亲,这个是他的死穴。
神礼听后,低眉敛目,手紧紧的攥着,秋实在一旁为他捏了一把汗。
神礼此时抬眼,轻轻的说道:
“云礼苑是爷爷为孙儿准备的,孙儿很喜欢。”
神礼的睡前故事是三十六计,一听就是几年,这激将法对神礼怎么可能有用呢。
神御天深邃如刀削般的眼眸望向神礼,似乎想把人看透了一般。
而此时的神礼看起来乖巧又恭顺,如一个性情良顺的少年。
“嗯,喜欢就好。”神御天语气虽清寒,但看得出,他对神礼说的很满意。
神御天目光掠过神羽渊道:
“神羽渊,以后此事休要再提。”语气含着薄薄的怒气。
“是,父亲。”神羽渊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惹了父亲不高兴,气的眉头紧锁。
“从明天开始,和春华一起打理玉泽峰的草药吧!慢慢来。”神御天拿起茶盏,不再去看神礼。
“是。”春华领命。
“是。”神礼恭敬的回道。
神羽渊听后,唇角扬起一抹阴冷的笑意。
神礼回到云礼苑之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夕阳在天边染着淡淡的红,余晖下的云礼苑看起来格外温暖。
他不再是一个人,慕云羡在里面等他,他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进了院子就看到慕云羡正坐在亭子里,吃着神礼命人送来的各种点心。
“你终于回来了,我都要饿死了。”慕云羡笑的眉眼弯弯,比他身后的凤凰花还要明媚,好像世间一切的险恶都不存在了一般。
一桌子的晚膳早就送来了,只是慕云羡想等神礼回来一起吃。
晚上,慕云羡和神礼走进内室准备就寝,慕云羡看着眼前唯一的一张雕花大床,面露难色。
神礼看着慕云羡的神情,心里有些紧张。
“我决定了,我睡里面。”慕云羡说道。
原来他想这么久,就是在想这个。
“好,你睡哪边都行。”
深夜,安静而静谧。
慕云羡睡在里面,他闭着眼,开始努力的数着羊,可能因白天睡了一阵子,数到两万只羊了,还是没有困意。
他听到身边神礼平稳的呼吸声,应该是已经睡着了。
慕云羡突然想起神礼在吃饭的时候说起,神御天让他和春华打理草药的事情,不免有些忧心。
这个春华,他记得书里有提到,可是不好对付的角色啊。
“滴滴滴...哒哒哒...”慕云羡听到这个声音立刻清醒了。
统子来了!
“哎呦我去,主人,你跟男主睡了啊。”
统子一来就大受刺激。
慕云羡不敢发出声音,他脑中喊道:
“你满脑子废料,我没有睡他,不是..他没有睡我。”
“不是的,我们只是睡觉而已。”
“........”
好吧,不解释了,爱咋咋滴。
反正这统子也不是什么正经统子。
“其实酱婶儿的也不错,反正做炉鼎也是一样的,现在还能保住性命。”
毕竟慕云羡的模样,连统子看了都动心,何况男主是个人。
“你才是炉鼎,你们全家都是。”
“俺家就我一个人儿。”
“你来干啥的?我跟你说,我任务很快就能完成了。看到没,这是神家。”
系统看了看躺在慕云羡身边的男主,感觉主人的任务,任重而道远。
“我查了下,神礼黑化风险还是很高的,我是来提醒你的。”
“那啥,我走了。88”
统子每次走都是决绝而毫无征兆。
慕云羡摇了摇头。
慕云羡想着神礼黑化的事情,不一会儿就开始犯困,沉沉的睡了过去。
听着慕云羡平稳的呼吸声,神礼此时缓缓的睁开了漂亮而狭长的眼睛。
慕云羡终于睡了,他在那里翻来覆去想什么呢?
是睡不惯吗?明日要给慕云羡准备一些安神汤。
神礼看着慕云羡,月光下,他熟睡的脸庞如玉瓷般光洁俊美。
神礼的眼神逐渐痴迷起来,他靠近慕云羡,轻柔的吻上他的额头,然后是他诱人的唇,神礼极尽温柔的吻着,轻柔的像羽毛一般,浅尝即止。
他尽量控制自己的喘息,可他仍能听到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声,就像打鼓一样。
要命的是,此时慕云羡因为被亲的有些痒,微微皱眉,发出低吟般的嘤嘤声,撩人心魄一般。
神礼此刻都要疯了,一团火迅速的从身体某处沸腾起来,神礼只觉得浑身燥热,脸也发烧一样红透了。
他转过身,深深的呼吸着,他感觉自己就是在自虐。
花家的桃林满山遍野,开的如火如荼一般,风吹过,片片花瓣落下,极美。
花辞树此时正坐在亭子里,看着眼前这美不胜收的桃林,似乎也没了趣味。
想一起赏花的人,不在身边,花都黯然失色了。
此时只有藤藤陪着他,他举起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今天他已经喝了一壶酒了。
之前的花辞树,洒脱而随性,一人独酌亦是自得其乐,
无聊了,就去风月之地坐一坐,身边围着一群人,感觉也热闹。
可是现在,心里有了一个人,反而寂寞了。
他也不愿再去那些风月之地,总觉得遇到的看到的,都不如那个人。
“听说你见到我们尊主了,再说说,再说说嘛。”藤藤已经对花辞树犯相思病习以为常了。
“藤藤,我都说了很多遍了。你们尊主来了一下就走了。”花辞树的大眼睛忽闪着,趴在紫檀桌子上,侧脸看着眼前的酒壶。
“哎呀,好了,你不是说慕公子过几天就回来了吗?”
“嗯,不回来,我就去找他。”花辞树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