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宋府门前,肖池心里好像有一面小鼓,一直在“咚咚咚”敲个不停。
“老爷,老爷,肖主薄在来了,想要求娶小少爷。”管家慌慌张张跑进膳房。
宋员外闻声放下筷子,问:“当真是肖主薄?”
“千真万确,就连家中长辈都来了。”管家弓着腰作揖道。
“你赶快去仓库把我珍藏的大红袍拿出来。”宋员外大喜过望,“别忘了通知小少爷一声,让他去墙壁处相看相看。”
宋员外大步朝正厅赶去,脚步稳健有力,透着难以掩饰的欣喜,一双明亮眼眸里闪着欣喜若狂的光芒。
家中产业虽已尽数交到儿子手中,可肖主薄这人他还是有所耳闻的,为人正直,又一表人才,实在是良配,他甚至有些怀疑肖主薄寻错了人家。
若是暖哥儿能嫁给肖主薄,那他可就真可以带着夫郎游山玩水,逍遥自在了。
“肖主薄,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啊。”宋员外拱手作揖,洪亮的声音倍显愉悦。
肖池站起身回了一礼,“晚辈今日前来多有叨扰,还望您见谅。”
宋员外摆摆手,放声大笑,“那里的话,是我宋家的荣幸,哈哈哈。”
“这二位是?”宋员外看着肖武夫夫问道。
“是晚辈爹爹和小爹爹,今日前来是想求娶贵哥儿,为表诚意,特意劳烦爹爹们一同前往。”肖池面对未来岳父规规矩矩道。
宋员外内心沾沾自喜,这主薄哪都好就是眼光一般。
心里想着还不忘不留痕迹的打量了一下肖武夫夫,肖武长的身材伟岸,体格健壮,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之意,而他夫郎语气温和可亲,举手投足间都谦逊有礼,气质脱俗,难怪能培养出这么优秀的儿子。
宋员外怕顾青拘谨特意命下人把自家夫郎请了出来,两家长辈坐在一起聊天居然格外融洽。
这几日不少人来提亲,暖哥儿都相看厌了,要么五大三粗,要么弱不禁风,没一个看得上眼的。
“我不看了,爹爹同意就行。”暖哥儿抱着肥兔,不满的撅着嘴。
“哎呦,小少爷,这可是主薄啊,等老镇长调任,他可就是镇长了,而且这主薄唇红齿白,长相清俊,你肯定喜欢。”管家苦口婆心道。
“我不去,什么主薄不主薄的,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要喜欢你嫁。”暖哥儿“哼”了一声,撇过脸。
“小祖宗啊,这可是天赐良缘,你就去看一眼,若是不喜欢,咱再回来。”管家急得直跺脚。
暖哥儿不忍从小宠着自己老管家为难,松口道:“就一眼。”
“就一眼,就一眼!”管家忙道。
暖哥儿不情不愿的抱着肥兔,两人站在墙壁出往正厅看,“关着门呢,咋看呀?”暖哥儿不高兴的嘟起嘴。
“我这就去把门打开。”管家做贼似的,踮着脚往正厅走。
“小心点啊,可别被发现了。”暖哥儿小声嘱咐道。
看着管家弓着腰走路,暖哥儿感觉好笑,门一打开,看清正厅端坐的人后,他笑容僵住,“怎么是他?”
暖哥儿惊讶的瞪大杏眼,两个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小少爷看清楚了吗,是不是仪表堂堂?”管家小跑回来,微喘着问道。
“他…他不是成亲了吗?他是帮别人提亲吗?”暖哥儿焦急的问道。
“肖主薄没成过亲,是不是被迷倒了?”管家这会儿骄傲的好像肖池是他儿子似的。
半晌,暖哥儿突然眨了眨眼睛,仿佛一下子清醒过来,眼底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喜悦,“他没成过亲,还来提亲了。”暖哥儿低声自言自语。
“快快去把爹爹喊来,我有超级重要的事要告诉他。”暖哥儿急道,声音里夹杂着一丝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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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嘶嘶。”管家蹲在正厅门口,小偷似的给宋员外递眼神。
宋员外僵直着背看了一眼众人,尴尬的笑了笑,扯着管家到隔壁偏房,“你有病是不是?正聊的起兴,你在那嘶嘶啥?”
管家挠挠头,“这不是咱俩的暗号吗?”
宋员外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来,咬牙切齿道:“这个暗号是我惹夫郎生气,你救我时用的,时下什么节骨眼?你用个屁的暗号。”
管家眼神闪烁,佯装无意的撇了他一眼,小心翼翼道:“小少爷喊你过去呢。”
宋员外气不打一处来,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管家追在后面喋喋不休,“老爷,我就嘶嘶一声,你至于这样吗?真让我心寒,我救过你那么多次就因为嘶嘶一声,你就这样啊?”
宋员外捂着耳朵,脚步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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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暖哥儿声音脆生生的,“爹爹这个主薄就是我说的小池,你们到底咋查的呀?差点把我的幸福都断送了。”
暖哥儿不满的“哼”了一声,后又补充道:“我一会就去告诉小爹爹,就说你差点毁了我的姻缘。”
宋老爹皱眉,“胡闹,这事告诉你小爹爹做什么?再说是管家查的,你要怪就怪他。”
管家在一旁不敢怒不敢言的赔笑。
宋员外回过味,“不对啊,你说小池又穷、又矮、还丑,怎么看和肖主薄也对不上啊。”
“我没那么说。”暖哥儿恼的直跺脚。
“你要不承认,我也没有办法。”宋员外无奈的耸耸肩。
“成,您又不讲理,等我一会儿去告诉小爹爹。”暖哥儿鼓着双腮,气鼓鼓道。
宋员外眼角轻轻地跳动了几下,“我现在就去告诉肖池另寻他人吧,这门亲事我不同意。”
暖哥儿瞪大双眼,他爹又耍无赖,“和好和好,咱俩和好行不行?”
宋员外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眼神里的慌乱,眼中渐渐泛起胜利者特有的得意,挑了挑眉道:“是你求我和好的。”
“是是是,你快去告诉肖池,你可同意了,让他抓紧来娶我,快去快去。”暖哥儿说着把他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