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十分想感谢一下颜清白的这位师父,就问道:“陶陶,不知你这位师父是何人?我和你外祖定要好好谢谢人家。”
颜清白十分无语她这位神奇的师父,她完全不知道他是哪位,可是,说出来谁信?
她挠挠额头,憨笑道:“其实,我也不知师父是谁,他每次都是带着面具来,来无影,去无踪的,只是隐约听他提到过武功出自天山宗,但见到他的身影,我一定能认得出来。”
其实,她认得出来才怪,且不说那是原身的记忆,那也是三、四年前的样子,现在在她记忆里,完全是个模糊的影子,要不然他怎么认不出夜千墨,更听不出他的声音很熟悉。
长公主也是对自己这个糊涂的外孙女无语:“那下次一定要记得问问你师父。”
“遵命,我一定完成任务。”
说完了师父事,颜清白就赶紧给马仲天说颜府的事。
“马伯,你就先不要回去了,省得受他们的气。”
“只要小姐过的好,老奴受些气算不得什么?”
“马伯放心,只要我的身份不挑明,颜丞相铁定得让我回去,不然,那位也不会放过他的。”
随后,颜清白突然喊了一声。
“卫羽。”
片刻后,卫羽就闪身出来了。
颜清白在他耳边吩咐了几声,他就出去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又折了回来。
“小姐,刚刚确有一人在暗处,我故意转了一圈,惊动了他逃走了,我去巡视,您放心说话。”
颜清白点头,卫羽又对着长公主行了一礼,才退下。
长公主听了心惊不已,竟然有人敢窥视她长公主府,府里历来戒备森严,所以,这些年也习惯了,想当然的觉得不敢有人窥探。
看来,府里该整顿一番了。
颜清白见长公主重视了,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对马仲天说道:“马伯,今天你就先在公主府住下吧,等相府的主子亲自来请再说。”
长公主赶紧让秀妍去给马仲天安排住处。
马仲天走后,长公主有些伤怀,叹息道:“一晃眼,你母亲都去了十五年了,真快,都怪祖母总是纵着她,才让她被人害了,虽说那人是你生父,但如果我知道那人是谁,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你外公让人在胡夏国,查了多年也没查出来此人是谁,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外祖母有没有想过,有可能我生父就不是胡夏国的。”
“你母亲当年,是从胡夏国逃回来的,浑身是血。”
“有这可能这是个表象呢。”
“唉。”
说完,长公主不由得悲从中来。
比起这样的绝望,颜清白宁愿长公主去恨那个人,虽然她现在也不知当初的真相,但凤令仪的遭遇也与那人脱不了干系。
“外祖母,我想我可能知道我那个生父是谁。”
正在悲伤的长公主一下子站了起来:“你说什么陶陶?”
她一把抓住了颜清白的双臂,急切的不行。
颜清白连忙安抚她:“外祖母不要着急,听完慢慢讲,我现在也是猜测。”
长公主发现自己的失态,这才拉着颜清白坐下来。
“前几日,我听到无常师祖无意间说道,母亲爱着的人叫无痕,也就是……南岳国的国君谢慕言。”
“谢慕言,怎会是他?囡囡写信从未提及过。”
“母亲一次都没有提及过此人吗?”
“没有,不过,在她出事前,最后一次写信,说是要回京都,还会带给我们一个惊喜。”
看来这个惊喜,很可能就跟着谢慕言有关系。
“母亲的惊喜,也许就是这终身大事吧。”
“唉,这丫头时常鬼灵精怪,我和你外祖就没多想,是我们疏忽了。”
“祖母不要多想了,总有一天,陶陶会查出真相的。”
“我一定要好好的问问这南岳国君,为何如此对令仪,让她处在那样的绝地。”
“恐怕一时间,难以如愿了,我们即便是写信过去,他也不一定收到,还可能被人利用这事发文章。”
长公主一脸疑惑,颜清白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她更是震惊不已。
“其实,他的人品,我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不是那种心狠手辣之人,唉,也许这就是命运吧。”
之后,祖孙二人又说了几句家常,颜清白便送她去午休了。
丞相府。
午饭后,钱氏没有回院子,带着自己身边几个厉害的婆子,就在大厅里等着颜清白,足足等了一个时辰,也没见马管家回去,气愤的直接把茶杯给摔了。
“这个孽种,这是不愿意回来了,既然不想回来,就永远不要回来。”
她还真以为颜清白离不开相府似的,殊不知,是相府离不开颜清白。
说吧,她气愤的带着自己的才回了院子。
不一会儿,丞相府,厚德院里,传来老太太杀猪般的叫声。
“这个天杀的,孽种,这是要克死我呀。”
她那股子村里泼妇劲,直闹得相府里,其他人都赶过来也没停息。
颜清婉心里最看不起钱氏的这股子劲,可是没办法呀,谁让她是她是亲祖母,看着她对自己还不错的份上,她日常对钱氏的面子功夫做的也相当足。
“祖母,你这是怎么了?可得当心身子,不然,孙女该心疼了。”
看着钱氏哭喊的劲头,她真怕,她一口气提不上来,就过去了。
她还得为她守孝三年,再耽误了她和三皇子的婚事,本就是侧妃,她不能比正妃再入府晚,不然,她哪里还能站住脚。
“婉儿呀,还是你知道心疼祖母,那个小贱货,白眼狼,把祖母的院子都搬空了。”
她就知道老太太会因为这事大闹,正好让她帮助给颜清白要嫁妆。
颜清婉就开始哭啼啼的说道:“祖母,我们的院子也被搬空了,包括父亲那里也没能幸免。”
“这个孽种,就是来克我们相府的,我怎么就让他活下来了。”
颜志远一听吓得不行,连忙说道:“婉儿,赶紧把你祖母送到房里去。”
这要是被长公主的人听到,恐怕不用等皇上,镇国公都不会放过她。
他不知道的是,这府里的一言一行都会被传到颜清白那里去。
话说,这相府现在表面上看着风光依旧,但自从颜清白把东西搬走,这相府已经是徒有其表了。
各院的财物大多都被颜清白搬空,波及最少的就是苏姨娘,因为她的主动送上门,颜清白故而给她了几分脸面,剩下那些小物件也没再找她要。
也得亏连氏素来是瞧不起二房的,所以,二房并没有在颜清白母亲嫁妆上占什么便宜。
虽然,颜相又让人重新置办了各院所需,但都是些普通的哪有那些名贵的物件看着舒服。
直到,颜清白走了,他一看府里账册,才知道,偌大的丞相府,家底只有区区十几万两,前几日,光陪颜清白院子里的东西就花了近三万两。
一向宽裕的他,如今出门在外也捉襟见肘。
府里那些铺子和田地,他让蒋平着人去清查,才发现每年也没多少盈利,合着这么多年,连氏都是吃喝凤令仪的,也没多用心经营相府。
回到屋里,颜志远才开口道:“母亲,京都不比老家,什么话都可以说,有时候一句话,可能就会要了一府人的命,最近府里不宽裕,等过一阵,良田收成下来,我在让人给您置办些好物件。”
钱氏向来也是疼颜志远的听他的话,感觉到了儿子的为难,也不再太闹腾,还是不忘又数落了颜清白几句。
等众人都走后,颜清婉才露出自己的小心机。
“祖母,那颜清白终究姓颜,以后她还是要在颜府出嫁的,她的聘礼那夜王就给了三百六十六抬,只要她从这颜府出嫁,我们就能想到办法把她的东西留在相府,这些好东西都改属于我们相府,怎么能便宜了她一个外人,我们相府养她那么不容易。”
钱氏财迷心窍,一听更觉得颜清婉说的很有道理。
“就是我相府养她那么大容易吗?把她的身外之物都给我们相府,也不能报这养育之恩。”
颜清婉一见老太太上道,又接着说:“就怕她一直躲在长公主府不出来。
您是不知道那夜王可是直接把聘礼下到了长公主府,真正排了三条街,嚣张的让人不愿意看到都不行。
再怎么说,那长公主也只是她的外祖母,您可是她名义上的亲祖母,有您在,有父亲在,怎么也不该轮到送去长公主府。”
“这个夜王也不长眼的,怎么送去了长公主府,不知道她挂着我们家的姓氏吗?”
颜清婉听她说夜王也吓了一跳,这老太太可真是什么都敢说,还好这不是外边,否则夜王听到了,非摘了她的脑袋不可。
“祖母,现在最主要的是,把颜清白弄回相府,否则那些财物可都没了,我们相府是一个铜板也捞不到。”
“不行,绝对不能让这小蹄子,把钱财都卷跑。”
俩人还真是一个鼻孔出气,都一心想着要颜清白的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