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王府,墨苑。
夜辰一大早就跑来汇报。
“王爷,昨夜宫中的那位晕过去了,今早也没早朝。”
“嗯,盯紧了。
“等可以上朝了,就通知六大长老,刑部、大理寺和京都府,朝堂上公开审理昨晚的刺杀。”
夜千墨毫不含糊的吩咐着,敢做,就必须得给他处理。
倒下,就想逃过去,是不存在的。
“另外,刑部那边看紧了,谁要敢动尸体,全部抓起来,一个都不准放过。”
夜辰眼底异常兴奋,“诺。”
*
秦王府,书房。
“义父,夜王昨晚把那些杀手的尸体全部都弄到了义庄,派了重兵把守。
民间也有流言传出,夜王在京都被大批刺客刺杀,天子脚下如此猖狂,是因为夜王功高震主,很多人已经去宫门口静坐,要为夜王鸣不平。”
秦王一心想推翻圣文帝,取而代之,他知道当年先皇是有意让他继位的,无奈我要归来,就无人守住南疆国门。
他隐匿多年,也谋划了多年,没想到夜千墨却轻易就做到了,还是民心所向。
“嗯,真是天赐良机呀。
上次查到的田太医的后人,这事如何了?”
“回义父,我让人带了皇上的画像,那洪姓大夫可以说是七八分像,已派人带他们进京,预计就这两日到。”
“嗯,很好。
我那个长姐糊涂了这么多年,也该让她清醒清醒了,真是愧对父皇对她的信任。
手持父皇圣旨,却让一个野种坐着我萧家的皇位。
让人暗中围了长公主府,今天,我定要拿到圣旨,该是把一切还给我的时候了。”
他双目充满期待,不自觉地握紧了双手。
*
长公主府。
长公主一大早起来,就来令仪院看望颜清白。
白灵连忙迎了上来。
“长公主。”
“嗯,陶陶还没起床?”
“回长公主,昨夜主子在青龙大街遇上了刺客,回来的很晚,现下还没起。”
“啊!遇上刺客了?没伤着吧?”
“回长公主,小主子没受伤,可能是累了,所以多睡了些时辰。”
她家主子,昨晚可是拼命砍人来着,累的很,还不让她帮忙。
长公主听到没受伤,才安心。
“那就好,让她歇着吧,别打扰她。。”
长公主刚回到主院,就有一个金吾卫闪出。
“公主,府上被人暗中包围了。”
萧宁一惊,“被包围了?是谁?”
“很有可能是秦王。”
“秦王?怎会?”
“秦王正在门外等着求见,外面就被人包围了,这件事和秦王的干系很大。”
刚说着,就听到门房有人来报。
“长公主,秦老王爷来访。”
萧宁压下疑惑,说道,“嗯,请他进来吧。”
门子走了之后,她对金吾卫道,“等会看我暗示,如果有事就给金吾卫发信号。”
厅里的镇国公也听到了门子的话,“宁儿,秦王怎来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且听听他怎么说吧。”
不一会儿,秦王就带着秦王妃来见。
“皇弟,见过长姐。”
“臣妾,见过长公主”
“老三,来了呀,坐吧。
含香,上茶。”
含香张罗着上了茶,便让众人都退下了。
长公主才道:“听闻三弟妹身子骨不好,平日里也不得见,如今登门真是难得,身子可好了?”
萧宁还是第一次看清楚这秦王妃,可以看得出,年轻时,是个娇柔的美人。
当年,萧宇从南疆归来,带了一个女子,说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后来两人低调的结婚,这秦王妃就一直以身子弱为由,很少出门。
“妾身身子病弱,没能给长姐请安,还望长姐见谅。”
“哪里?你只要顾好老三就是,我这里没那么多规矩。”
寒暄了几句,气氛就凉了下来。
秦王才开口。
“长姐可有听说?昨晚宫宴后夜王遭近千人截杀。”
萧宁一怔,她刚才听白灵说了刺杀的事,没想到竟然动用了近千人,这是非要致人于死地。
想到昨夜颜清白还跟着,她就觉得后怕。
萧宇看着她震惊的面孔,就知道她不知情。
眼神里不免有些不满,这金吾卫交给长姐真是父皇的失误。
又道,“那杀手里的领头人叫魅影,是萧池最贴身的暗卫。”
萧宁知道,这么年皇上一直忌讳她手中的圣旨。
也猜到了女儿难产而亡的真相,还有她的身体遭人下毒,都很有可能是他所为。
没想到,他如今这么明目张胆的要杀夜王。
她一直以为,萧池没大能,格局小,但父皇将江山给了他,她从旁看着还不至于出大错,如今他却……
萧宁满腔怒火,“当街杀有功之臣,灭夜家家主,他……他怎敢?”
“他有什么不敢的,他不过是个窃贼而已,不杀了正主,如何光明正大?”
萧宁听了这话,有些懵。
“窃贼?”
“长姐恐怕还不知道吧,他根本就不是父皇的骨血。”
“啪。”
长公主萧宁手中的茶杯,掉在了地上。
“什么?这……怎么可能?”
一旁的镇国公凤无羁也无比震惊。
萧宇却依旧不慌不忙的说道,“长姐可还记得,当年我的母妃是如何死的?”
萧宁没有疑惑的看向他。
萧宇自答道,“无病无恙,于宫中突然暴毙。
后来,还突然传出我母妃染了瘟疫,她殿里的宫女太监,全都被秘密处理掉。
她久居深宫,从不曾出宫,怎会突然瘟疫?”
大厅里,安静的只剩下了呼吸声,只有萧宇愤恨的声音。
“那是因为,她突然发现了一个秘密。
那天我母妃肠胃不适,在医女的陪同下去散步。
恰巧碰到,新帝去子兰轩缅怀亡母,不曾想听到个惊人的秘密……”
*
二十年前,已经稳坐皇位的萧池,有一天,处理完政事已是三更。
突然想到那日是他母妃的忌日,便心血来潮的去了他小时候住过的子兰轩。
子兰轩位置偏僻,紧挨着冷宫,又是深夜,原本该是无人才对。
谁知,却见到子兰轩院门虚掩,似有声音,他挥退随从,只身走了进去。
就看见,他母妃常坐的那个白玉兰树下,有人在烧纸,嘴里还嘀咕着。
“兰儿,这么多年了,你在那边还好吧?
我们的池儿长大了,他现在是皇帝,过的很好,我也什么牵挂了,过几年,我就去陪你。”
听到此,萧池如受雷击,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半天也没有反应过来。
什么叫他们的池儿?
他是皇子,是皇帝的儿子。
“你是谁?”
地上的烧纸的人下了一跳,当他看清是萧池后,才局促难安的跪地道,“微臣见过……皇上。”
“田太医,你怎么在此?”
“我,这……,池儿,你不要误会,我只是和你母妃说说话。”
“混账,谁允许你这么喊朕的?”
“啊,求皇上恕罪,微臣……。”
“啊。”
突然,隔壁一声轻呼,紧着一个重物落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