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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是大人和……”

岚玳原本是听身旁一直没有动静,怕小姐许久未见爹娘,想提醒一声,方妈这处撩起纱帘,搀扶老夫人下马车了,夫人这处也应当……

但话音未落,岚玳就见夫人整个人愣在原处。

半隐在袖口处的指尖攥紧,眼眶和鼻尖都比早前用了沾满洋葱汁的手帕还要红,就似只这一瞬的事。

无论从眼神,表情还是肢体动作来看,都不像特意佯装的……

“夫……”岚玳原本想再唤一声的,但刚开口说了一个字,就见夫人缓缓转眸,“走吧,下马车吧。”

“哦,好。”岚玳赶紧上前。

海南已经在马车下置好了脚蹬。

车轮太高,要踩脚蹬才能下来。

周遭过往的人多,又并着喧嚣热闹,马不会一直老老实实站着。阮赵牵着缰绳,岚玳扶着阮陶,紫米则在马车下搭手扶阮陶下了马车。

阮陶抬眸看向不远处。

老夫人在,阮父阮母已经迎了上来。

阮父是兵部侍郎,城外值守得禁军见阮父亲自迎上,已经着人调整了入城盘查的顺序,将这一路随行的马匹和马车调到了临近城门口东侧的位置;这处位置离城门口尽,又不会阻碍进出,只要这处简单寒暄完就可以即刻入京,不用再排队等候入城,或是滞留。

禁军戍卫的是天子与京城。

兵部侍郎在西齐官阶为正三品,禁军不会为一个正三品的官员行特殊之事。

阮陶眼眶和鼻尖还红着,但方才短暂失神后,也迅速回过神来……

这里是这里,不是早前。

兴许她融入了剧情,所以剧情中阮父阮母的模样自然而然就成了她记忆中父母的模样……

但再像,也不是。

只是多年之后,忽然看见同父母一样的人出现在面前,还是记忆中的表情,神态,甚至眼神……

阮陶好似忽然间知晓了来这里的意义……

“夫人,小心。”阮赵提醒一声。

阮陶也回过神来。

见阮赵等一干侍卫已经在禁军指引下,要么骑马,要么驾着马车,越过前面等候的众人,直接往城门口东边的空地处去。

周围不乏有目光朝阮赵和其余侍卫这处看过来。

但很快,应当有人认出了阮涎沫。

阮陶也从方才的情绪中出来,重新整理思绪。

北上这一路,她或多或少都从曲少白这头听说了不少兵部的事。

譬如,兵部尚书已经到了告老还乡的年纪,但天子初登基,为了笼络人心,也为了朝中局势稳定,不少公开场合都在‘极力’挽留老臣在朝中。

阮陶也清楚,一朝天子一朝臣,天子的挽留只是象征性的。

但天子的爱才惜才要朝中上下看到,要世人皆知,天子要做明君,明君就要对老臣尊重,这是基本素养。

所以,天子亲自挽留,老臣也不好不给天子颜面。

但天子要的,不是真的老臣都留在朝中。

所以,兵部的实际要事几乎都已经交给了身为兵部侍郎的阮父手中。

如此,兵部这位老大人虽然仍在朝中,但实际已经是挂职;眼下真正在兵部掌权的人,已经是阮涎沫……

天子脚下,禁军最能识风向。

无论是南平侯府,还是阮涎沫这处,禁军都是在行特殊之事。

每日往来京城的人数众多,不会,也不可能让朝中的要员等……

禁军的态度,就是如今阮父在朝中的地位。

虽然阮陶也有没想明白之处,譬如,天子忌惮世家出身的傅伯筠,但却并不忌讳同为世家出身的阮涎沫。

虽然,这其中或许有阮涎沫是文官,傅伯筠手握兵权,封地又富庶的缘故;但阮陶总觉得这其中不应当这么简单。

阮陶上前之时,曲少白也到了老夫人和阮涎沫夫妇跟前。

曲少白有公务在身,要尽早入城,但同朝为官,又一路与老夫人和阮陶同行,理应要同阮涎沫夫妇寒暄,且与老夫人还有阮陶辞别之后再入城。

曲少白虽是朝中的后起之秀,但应当同阮涎沫熟悉,所以言辞有度。

曲少白说话的时候,傅毖泉,傅长歌,傅四四,傅壮壮和团子也在几位管事妈妈的带领下,下了马车。

几人都是晚辈,初见阮父阮母是要行礼问候的;但长幼有序,要先等老夫人同阮陶这处说完话,几人才会上前。

于是,也不用几位管事妈妈提醒,几人都纷纷自觉撵上,跟到阮陶身后。

是稍后也要跟在阮陶身后,一道去问候长辈的意思。

阮陶看了几人一眼。

无论是眼下心智成熟了不少的傅毖泉,还是一惯沉稳的傅长歌,以及平日里的脱缰野马两匹,还有听话懂事的团子,眼下,都乖巧得跟着她,不吵不闹,要多听话有多听话……

阮陶:“……”

阮陶意外,险些以为看错。

而傅毖泉,傅长歌,傅四四,傅壮壮和团子也都纷纷看向阮陶,在看到阮陶的眼眶和鼻尖都是红的时候,几个崽崽心里都莫名顿了顿,虽然说不出来,但好像见到母亲难过,几人也跟着一道在心里有些难过是怎么回事?

崽崽们想开口安慰,但好像又不太合时宜……

因为旁的长辈在,要长辈先说话,或者是母亲在长辈跟前介绍他们的时候,他们主动问好。

虽然傅四四和傅壮壮平日里调皮捣蛋,上房揭瓦,但毕竟出身侯府,外人面前,这些基本的礼数一点都不落人后……

“夫人。”贺妈的声音在跟前响起。

阮陶回眸,这才见到贺妈也在。

方才都看阮父阮母去了……

“夫人……”贺妈见她眼睛和鼻尖都是红的,贺妈说不出的心疼。

但贺妈是府中的老夫人了,老夫人和大人这处都在,她一个管事妈妈不应当开口。

阮陶看着‘父母’同老夫人与曲少白说话的模样,也见‘母亲’伸手握住老夫人的手,一面宽慰,一面跟着抹眼泪。

还有父亲同曲少白说完话后,目光刚好朝她看过来,目光里的慈爱,歉意,心疼和复杂,交织在一处……想开口,但因为离得稍远,最终也没开口。

又逢着老夫人同‘母亲’这处说完话,‘父亲’正好接话,‘母亲’这处同曲少白简单交谈两句后,也才有时间朝刚好她这处焦急,激动得看过来。

‘母女’之间的对视,让阮陶原本已经平复的情绪好似忽然间不受控一般,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了好几次,嘴唇都被咬得稍许有些泛白,最终还是没忍住,滑落下来……